他向來自信，所以他本就不覺得陸一心的未婚夫會對他造威脅——一個在讀大學生談的，條件能好到哪里去。

但是，的未婚夫是方永年。

張珩又一次打開了筆記本，煩躁的打開了那個新聞視頻。

他和視頻里那個男人對視，然后在公司部聊天系統里面找到了陸一心的頭像——一只到看不到脖子的貓，他點進去，手指在鍵盤上猶豫了很久。

“陸一心。”他說，“能不能麻煩你幫忙引薦一下你的未婚夫方總？我找他有事。”

他看著陸一心鼓著腮幫子看著電腦屏幕，然后又瞪圓了眼睛看向了他。

“有正事。”他又敲了三個字。

他看著陸一心皺起眉頭，有些為難的艱難的打字：“他很忙的。”

又是這四個字，沒完沒了的咒語一樣。

“我知道，我找他也是為了正事。”他耐著子，又敲了一行。

“那……”他看著陸一心低頭搗鼓了一下手機，再次抬頭，“他說今晚可以。”

張珩緩慢的在聊天框里輸了：“好的，謝謝你。”

關掉聊天框，再也不去看那只到離奇的貓的頭像。

這是一場還沒有開始就注定一定會失敗的追求。

張珩知道。

因為他今天，想要求的未婚夫能夠把他納到臨床計劃里。

他得求他。

***

方永年看著這位久仰大名的張珩。

平心而論，劉米青對他青年才俊的評價并沒有錯，他長得不錯，材高大，加上還不錯的家背景，也難怪追求孩子的時候，會用高姿態先衡量一遍。

只是他衡量的目標是陸一心，他還因為陸一心駁了他的面子想把單獨丟在烤店門口，所以方永年見到他的第一面，沒有主自我介紹，也沒有出右手。

他只是走到陸一心面前，習慣的拿走了陸一心那個永遠很重的包。

站在風口等他，頭發被風吹得茸茸的，所以他又手幫理了一下頭發。

陸一心的小圓臉笑得紅撲撲的，要不是有張珩在邊上，估計早就已經撲上來抱住他了。

“你晚上不開會了麼？”現在對方永年行程了如指掌的陸一心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擔心臨時要求見面妨礙了他的工作。

也沒有介紹張珩，和方永年故意的不一樣，是真忘了。

已經有兩天時間沒有看到他，他從門口走進來的那個瞬間，就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

“晚點回公司再開。”方永年拍拍陸一心的頭，再次把目看向張珩。

他覺得張珩快要被他們兩個人整明了。

這人脾氣那麼差居然也能忍，說明他找他真的有正事。

“你好。”方永年沖張珩點點頭，還是沒有自我介紹。

他真小氣的，他心腹誹自己。

“你好，我是張珩。”張珩的臉算不上好，他被晾在這里半天了，雖然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被晾在這里的理由。

“我……看到了你們抗默項目的新聞。”張珩決定短開場白，他覺得他和方永年之間沒有什麼可以寒暄的東西，“我想咨詢一下，如果想要加你們的臨床計劃，需要走什麼樣的流程。”

方永年意外。

陸一心也瞪圓了眼睛。

張珩咳嗽了一聲，這兩個年齡相差那麼多的未婚夫妻，居然有一點點夫妻相。

“我在項目里面不是負責臨床研究計劃的。”方永年很快斂下驚訝，“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把負責人的名片給你。”

“而且現在項目剛剛進活研究，臨床審批還沒有下來，沒有那麼快進到臨床。”方永年因為對方是陸一心的上司，所以多解釋了一句，“現在考慮加到臨床計劃，還太早了。”

臨床也分好幾個階段，一期試群的人數并不會很多。

“我知道。”張珩苦笑，“我從你們項目立項開始就關注了，AD病的藥研發我已經關注了好多年，我很清楚制藥過程。”

“患者是我，今年八十四歲了。”張珩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病歷資料，“我知道我現在這麼做可能不合規矩，但是你畢竟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他說的時候，看了一眼陸一心。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陸一心的爸爸居然也在這個項目里，劉米青的丈夫居然很早就已經從研究院出來單干了。

陸一心的未婚夫，和爸爸是同事，甚至是爸爸的上司。

真是七八糟的。

方永年沒有馬上接那疊病例，他側了個把陸一心藏在后，微蹙著眉頭看著張珩。

他現在有點不相信張珩對陸一心只做了那麼一件壞事，這人看陸一心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我把臨床負責人的名片給你。”方永年沒有接病歷，他遞給張珩一張鄭飛的名片，“項目里每個人負責的容不同，我幫不了你太多的忙，抱歉。”

張珩也沒。

他知道他剛才看陸一心的眼神被方永年看到了，他看到方永年側的時候，西裝下面的右線條。

他是個殘疾人。

張珩的理智囂著讓他冷靜，但是從小到大一帆風順加上工作以后一路高升的經歷，讓他現在上的每一寸雄荷爾蒙都在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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