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沒有在你實習的時候做一個好領導。”這一次，他道歉的很真誠，語氣誠懇，沒有言下之意，也沒有評估衡量。

“我剛才說的以后如果有事需要幫忙，隨時可以找我，是認真的。”張珩強調，“我和的關系很好，衛星中心雖然是做科研的，但是每年申請經費的時候如果能和多通，影響力大了，經費也能多一點。”

“只要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會幫。”他說完，補充了一句，“畢竟劉主任也曾經幫過我不忙。”

要避嫌，他幫找避嫌的理由。

“謝謝張主任。”還是那五個字，滴水不。

張珩終于放棄，苦笑了一下。

“那麼……再見。”他說出了那兩個字，知道這一次再見，之后他們兩個人就真的再無集。

“再見。”陸一心還是很干脆，只是語氣到底比之前的好了很多。

張珩率先掛了電話。

他想起陸一心實習報道的第一天，那時候還是冬天，穿著鵝黃的羽絨服，帶著一頂白的帽子，在一堆實習生里特別扎眼。

HR把帶到了他的部門，介紹他的時候，他看到陸一心笑瞇了眼鏡，一臉諂。

“你好！張主任！”的語氣簡直就差直接向他行軍禮了。

HR很滿意。

他很頭痛。

再見，陸一心。

***

陸一心掛了電話以后，很難得的生出了幾分惆悵。

一直在想那碗柴火餛飩，現在走遍華亭都已經找不到這種用柴火灶燒的手工餛飩了，飄著蛋皮紫菜和榨菜末，小餛飩皮薄如紙，清湯，但是湯里有柴火的火味。

又出了手機，給方永年發微信：我現在突然覺得，張珩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方永年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等實驗結果，回消息回的很快，只有一個標點符號：？

陸一心：我當時咬的是左手還是右手？

方永年那邊正在輸了很久：左手。

方永年：手腕側留了疤。

方永年：我后來還去打了預防針。

陸一心：……

這家伙記仇的簡直了。

方永年一口氣回答完陸一心可能會問的所有問題，然后拉回了話題：為什麼覺得張珩沒有那麼討厭了？

陸一心：因為他爺爺。

因為，他們都有過一段差不多的遭遇，只是他更可憐，他沒有他的方永年。

方永年那邊又正在輸了很久。

這一次他發給一條鏈接。

離華亭五六十里的小鎮上面一家柴火餛飩的餐飲店鏈接。

方永年：找個時間去吃？

陸一心：好！

方永年：那個傷口偶爾會痛。

陸一心：？？？

陸一心：那回家我給你親一下？

陸一心：不然一下也行。

陸一心：下次痛的時候告訴我，我一定能親到它不痛！

陸一心：？然后你就這樣突然消失不見了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方永年：……閉。

作者有話要說： 張珩當然不會死啊…只是從此淡出陸一心的世界而已…

昨天那個牛眠之敬和301是葬禮習俗，給的白包不能是復數，說法各地不一樣，但是一般都是301、501，牛眠之敬是寫在白包上的話，通常白包不寫名字，但是這種公司的或者很多人一起給的，會寫上自己的名字評論留言紅包包

第118章

那年的六月，陸一心終于畢業了。

畢業典禮上， 方永年沒有來， 爸爸也沒有來， 和媽媽全程拿著手機在看方永年和爸爸的新聞發布會直播。

抗默項目通過了活毒試驗，通過了新藥臨床試驗申報， 正式進到臨床階段。

進到臨床階段，就意味著這個項目功了一半。

方永年終于實現了十歲的時候著他說出來的誓言， 他把“治這種病的藥總有一天可以研制功”這句話落了地，在他已經殘缺， 在他經歷了滄海桑田之后，他終于重新站回到屬于他的舞臺上。

陸一心覺得， 這比的畢業典禮重要太多了。

一整場畢業典禮的熱淚盈眶都不是因為自己， 而是因為的男人。

對大學反而沒有太多的離別緒， 在大學里并沒有找到比鄭然然更好的朋友， 二十歲以后，突然就學會了與人保持適當的距離。

這其實和方永年有點關系。

的談得不高調但是也并沒有藏著掖著，學校里面的八卦傳的快，訂婚了并且未婚夫是個大十四歲的殘疾人這件事班里的同學很快就都知道了。

這是一個大八卦。

當事人雖然看起來很幸福也很磊落，但是八卦這件事本就存在著藏在暗的謠言。

說被社會人士包|養這還是輕的，荒謬一點的甚至有謠傳是方永年的養媳， 還有說他們陸家是因為欠債才把賣給方永年的。

陸一心的格向來都是正面剛，但是次數太多了，有些謠言荒謬的連反駁的都沒有，久而久之， 也就算了。

發現在理社這件事上，態度越來越像方永年。

的同班同學背地里說很傲氣，看著笑瞇瞇的好相，但是實際上從來沒有心過，自己有自己的生活，同學只是過客，太早了，有點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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