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趴著容易到口痛，方清芷翻個，側躺著，漸漸睏倦地閉上眼。許多專家登報談，左側臥睡損傷心臟，右側臥睡易至胃炎，仰臥容易令舌下墜而阻礙呼吸，俯臥又迫……倘若照專家的話來看，那人類還是站著睡比較好。

可見書讀多了也並非好事。

陳修澤不再鬧方清芷，想抱一抱，又怕驚的好睡眠，只側躺著的臉，看呼吸平順。天氣漸漸熱了，蓋的被子早早換薄的，覆蓋一，短髮也漸漸長長，已經能淺淺蓋住肩膀一層。

只是大約這個長度的發稍刺了的肩膀，睡夢中的抬手撓了撓，頓時留下紅痕。

陳修澤披起，去外面拿了止的清涼藥膏，在掌心化開，又輕點塗在剛才撓紅的位置。

這件事做的小心謹慎，為不驚擾，陳修澤連作都極為輕，近了塗完藥，方清芷還未醒，陳修澤笑了笑，拿沾藥的手指湊到鼻翼下，看睡夢中皺眉後，才移開手指。

陳修澤剛起，忽而瞇了眼睛。

他瞧見方清芷枕的真枕套下擺，似有什麼東西凸出，明顯的痕跡。真薄，形狀愈發明顯。

手，陳修澤到堅的、金屬的刀柄。

是悉的，隔著真，銳利地割著他的手。

第35章 手段

陳修澤安靜地將那刀推回, 好似什麼都未看到，他仍側躺著看睡的方清芷，原本是背對著他睡的, 大約是天氣著實寒冷, 如今又自轉過臉, 面朝著他，頭髮鬆散落下，蓋住臉。

為了不阻礙正常呼吸，陳修澤將落在臉頰上的頭髮重新往上撥, 但方清芷頭髮濃黑順，長度不夠, 撥上去，又落下, 和格一模一樣。

一把刀而已。

陳修澤看著方清芷的臉，冷靜地想，不是什麼大事，還在讀書，素日裡接的都是象牙塔中的人, 縱使聰慧，也缺乏一些判斷經驗；本強迫已經不算彩事, 現如今已經不再提梁其頌……

仍舊無法寬。

不是沾沙子的蛋糕。

的蛋糕里藏了刀片。

每一口，劃著名，割破舌頭, 吞下去也要提防是否能卡住咽, 劃開脖頸。

倘若第一晚與他同床共枕時, 窺見方清芷枕頭下藏著這柄刀, 陳修澤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容忍到現在, 或許已經暗中料理了；憾他一日日溫，打的只有他獨自一人。在上傾注的心，得到的反饋，已經令陳修澤無法再狠心下手。莫說用點什麼東西引著，如今陳修澤看如自己養大的一塊兒心尖，就算看到這把刀明晃晃地出現，竟也能尋出理由來說服自己。

只能留在邊慢慢養著。

被發現的刀總比藏起來的要好很多。

方清芷不知陳修澤在想些什麼，的夢裡安穩，本該舒適一夜到天明，偏偏窗簾外天尚未明，側臥著又被強行推，覺中有冰涼的東西，好似蛇，嚇到潛意識中要踢要，哪想也被按住，眼睛也被蒙，怕得：「修澤？」

習慣的，口而出的第一句，方清芷已經很再夢見梁其頌。顯然，這個世道上，還是陳修澤更能令安心一些。

應該是陳修澤，的臉頰到對方手指糙，也只有他。

但隨之而來的對待令方清芷無法確定，魯無禮，和平時溫文爾雅的陳修澤大相逕庭，好似一個並不掩飾的魯之人，又：「修澤？」

輕輕呼吸，視力阻，看不清。

對方仍舊沒有回應，只扯了一方純棉小，單手團了團，漠然塞進口中，阻止出聲，似乎不想聽說話。

方清芷心中又蒙上一層驚慌，這裡是陳修澤的地方，自然不會有其他人過來，更不會有人敢這樣對。眼睛上覆蓋的應該是一團真領帶，著鼻樑，在腦後胡打的結，可惜現在仍舊沒有力氣去將這領帶摘下，仍舊俯著，膝蓋重重著，對方一手反剪雙手，另一隻手住下頜，頗轉臉，去他的臉。

胡茬扎到了。

在方清芷認知中，陳修澤絕不會這般吻。他不蓄鬚，平時臉也乾乾淨淨，陳修澤很注重個人儀表，絕不會有胡茬。

哪裡知道抑心能令男胡茬生長增速。

方清芷掙扎更重，終於嗅到了悉的、墨水一般的乾淨氣息，也從氣味中確定了這大約是想要玩些新花樣的陳修澤。終於不再反抗，任由對方親吻。

方清芷不排斥。

儘管在此事上接的東西不多，可畢竟是接新式教育長的，對新鮮事接力尚可。素日裡陳修澤起，又不是沒有哄著一聲契爺或老豆，方清芷也不是沒有配合過，既然他想玩兇神惡煞強盜夜闖小姐香閨這一套，被逗弄起興，也不再真的拚死，順著反倒會更好一些。

今時的確不同往日。

以前的陳修澤就算是再失控，也稍微把握著分寸，徐徐圖之，絕無如今這般，竟連口氣的功夫都不給。方清芷認為對方塞小此時完全毫無必要，因完全沒有空隙發聲，只好似一癲狂之人用力往氣球中打氣，不留毫餘地。

打氣久到膝蓋好似跌破，氣球炸了。

蒙在眼睛上的真領帶被摘下，被陳修澤抱著，側坐在他上，依靠著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