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有膽識,是魯莽,」陳修澤抬手,用手背側臉輕輕一的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你當時沒有那麼做,現在你仍舊依靠自己去解決了舅舅舅媽。」
方清芷呼出一口氣,邁步往前走:「不是靠自己,背地裡仍舊依仗陳生您的威嚴和人,我不過是扯張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罷了。」
「我也做過同樣的事,」陳修澤忽然笑,「我有沒有和你講過,之前,我跟孟久歌時,私下仍悄悄做著倒賣的聲音,每次被查到,我都會說,我是孟久歌的小弟,這是他的東西。」
方清芷:「什麼?」
「我認為通過手段達到目的並不可恥,」陳修澤說,「我也做過許多這種事。」
方清芷說:「手段不可恥,可恥的是目的。」
陳修澤笑了,寬容看。
「我看你第一眼起,冥冥中就知你必定是我尋找許久的人,」陳修澤抬手,著的頭髮,說,「我承認,在接近你的這個過程中,我用了些手段,我在作弊,你也是我強求得到的。」
方清芷提醒:「學校中,作弊的學生會被老師請出教室。」
「清芷,」陳修澤糾正,「我不是學生,我是老師。」
是的。
他不是會因為違反規則的學生,他是有能力製造規則的老師。
方清芷怔怔,轉臉看天海接,只見濃紅一團日,漸漸西沉,墮落海中。
唯余晚霞滿天。
夜間倆人在普通一家小店中吃了面,麵條煮得筋道,湯又濃又辣,方清芷吃到鼻尖沁汗,用力吸一口氣,繼續吃。
陳修澤使喚阿賢跑,讓他去買瓶氣泡水回來,再買些純,解辣。
方清芷用紙巾拭汗,說:「阿賢還沒有吃晚餐呢。」
陳修澤說:「我知,等會兒你同他講,回去之後,讓他晚餐隨便吃,隨便喝,費用由我出——這樣好不好?」
「不是很好,」方清芷說,「太晚吃飯,對不好。你不如現在就讓他回去,這裡離酒店也不遠,我們慢慢走,一會就到了。」
陳修澤笑著說好。
方清芷提這麼多要求,他還真的沒有拒絕過什麼;等阿賢拿著東西回來,陳修澤便同他講,讓他回去休息。
阿賢愣住:「你們——」
「回去吧,」陳修澤說,「讓忠義他們也回去,不必跟著我。」
阿賢遲疑:「可是……」
「沒有可是,」陳修澤說,「回去吧,讓我單獨和清芷約會。」
陳修澤堅持,阿賢只能照做。阿賢細細琢磨,陳修澤能一擋三,就算他們走了,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於清芷……嗯,如果真的有兩人之間問題,他們最好還是避開,不要看他們打罵俏。
小攤位上,牽著一盞昏黃的燈,只有他二人並排坐著吃麵。
大約是下午散步消耗了能量,現在的方清芷胃口大開,不僅吃一碗麵,還喝掉了整瓶氣泡水。
回酒店的路上,涼風習習,道路上行人不多,安靜怡人。陳修澤一手拄著手杖,另一隻手牽著方清芷的手,笑:「說吧,現在人都已經被支走了,看來你已經做好再同我吵架的準備。」
方清芷問:「你怎知我們一定會爭吵?」
「你不喜歡這個詞?那就換一個,辯論,」陳修澤從善如流,「你知,一旦涉及到搬出去住這個話題,我們一定會產生語言的,和緒的些許膨脹。」
方清芷補充:「以及的激烈撞。」
陳修澤忍俊不:「我怎捨得打你。」
方清芷字正腔圓:「但你捨得我。」
陳修澤嘆氣:「高材生怎能說髒話。」
方清芷回敬:「陳大佬也會欺負人。」
一句話惹得陳修澤微笑,他將手杖順手放在一旁,不走了,雙手捧著方清芷的臉,了:「你講,我哪裡捨得欺負你?嗯?什麼時候不是你一不開心,眼淚一掉,我就全聽你的?」
晚風,襯著他的臉也人。
方清芷眼睛清亮,他,輕聲:「所以我才想求你,讓我搬出去住。」
陳修澤笑意漸漸:「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在遠離我,明明我們如今相甚佳。」
「可是,」方清芷抬手,握住他的手,臉頰在上面蹭一蹭,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你沒有發現嗎?修澤,我剛剛對你說話,用的是』求』字。」
「有時候,我必須要』求』你,」方清芷嘗試說清楚,「這樣不對,我不能總是』求』你。」
「哪裡不對?難道我沒有求過你?」陳修澤著的臉,徐徐微笑,「每次最後關頭,我想餵給小清芷時,不也是按住你的腰求你再忍忍麼?」
第43章 考慮
方清芷說:「你不要轉移話題, 陳修澤。」
嚴肅地直接他名字:「這不一樣。」
頭上還是陳修澤的那一領帶,拆了真領帶予後,陳修澤解開襯衫上方的兩粒紐扣, 一道疤痕若若現, 邊緣是蜈蚣腳般猙獰的合痕跡。他上有很多類似的、草草理的傷口, 就藏在西裝革履之下。
方清芷說:「你也聽醫生說了,建議我保持愉悅的心。」
陳修澤說:「清芷。」
方清芷低頭,說:「你剛剛也講,你不欺負我, 只要我一不開心,眼淚一掉, 你就什麼都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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