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老婆下班。」

......

中標公示周二掛上網，公司部群歡呼雀躍。

不過一個下午，盧瑤收到對方紀檢部門的電話，說有人反映他們資質不全，不符合中標資質，現在要兩天齊材料，否則取消中標資格。

盧瑤當即告訴慕檸，他們當初要接這個項目自然會把全套工作做全，不可能資質不全，就算慕檸沒有經驗，駱修竹和十幾個員工有，律師顧問也一一看過，慕檸不相信會出現這種紕。

冷靜問清楚缺了哪個資質，是否真的不滿足中標條件。

盧瑤說：「對方說是GG代理資質證明。」

慕檸一聽，皺起眉，這個資質他們不可能沒有，項目部也不會糊塗到這份文件，慕檸問：「他們弄丟了？」

「不清楚，沒說。」

「去跟駱修竹說，重新準備一份送過去。」

「是。」

本來以為這種烏龍事件一樁就夠，可第二天，又接到電話，說雲雍存在不合法經營行為，與GG商不正常往，意圖擾價格破壞市場。

招標單位要求雲雍在公示結束前完清查，提報告，否則還是取消中標資格。

慕檸終於意識到問題不對勁，這是有人在搞雲雍。

公示還有三天，眼下來不及糾結幕後是誰，重要的是先把材料上去。

清查報告不是那被「弄丟」的資質材料，一兩天絕對完不，好在中間有一個周末可以緩和，慕檸陪著項目部同事加了整整五天班，周一把報告了上去。

可這一天還是懸著，24點不到，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來一個舉報。

慕檸九點還待在辦公室，盧瑤和駱修竹都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人敢鬆懈。

謝杭壹打過來電話，慕檸沒心接。

最近一周早出晚歸，回家倒頭就睡，幾乎快忘了他長什麼模樣。

他很耐心地打了三個，慕檸無奈，拿過電話到門外走廊。

「餵？」聲音沒什麼力氣，不累，但是一顆心放不到實，總覺得虛。

謝杭壹皺眉：「還沒能下班？」

慕檸走到盡頭，在供員工休息的椅子上坐下，實話實說：「沒呢，沒什麼事做了，但是不敢走。」

「你讓下面的人盯著不就好了。」

「我大概是個勞碌命，做不了領導。」慕檸嘆氣，放鬆下來，背靠著牆壁，姿態全沒了，「謝杭壹，你來當我領導吧，我做個小員工就行。」

謝杭壹笑出聲：「這麼信任我？」

「信任啊，我覺得你那聰明勁只演戲拍戲實在浪費，來管理公司肯定能管出一片天地。」

「這麼說的話，我明天去上班？」

慕檸認真想了會，覺得這件事十分靠譜，他其實不僅能管藝人，還可以管項目，屬於全能型人才。

唯一就是他那脾氣得改改，不然這目中無人的勁怎麼帶得了員工幹活。

利大於弊，慕檸真的想歇兩天，先問：「你休息夠了沒？」

「夠了。」怎麼沒夠，天天人見不著，三餐自己吃，步自己跑，覺自己睡，他已經快閒出病。

「那你來。」

「可以。」謝杭壹說：「這個點不會再有人鬧事了，我去接你下班。」

「你怎麼知道？」

他半個小時前得到的消息，吳瑞被回吳家，這會估計忙著各種討好，哪還有空有力來找雲雍的錯？

不過謝杭壹沒說，怕今晚因為這事睡不好。

「慕總，招標單位這個點早下班了，誰還有空管你？」

「可是......」

「沒有可是，慕檸，相信自己相信你們的團隊，對方不是傻子，一次兩次的故意找茬他們不會看不出來。」

慕檸靜下來，幾秒後笑開。

是，這幾天腦子天天繃著都不會思考，鑽了牛角尖。

掛斷電話，慕檸讓大家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辦公室漸空，慕檸估著謝杭壹快到，收拾好東西下樓。

五月初的北城，春末夏未初，晚風涼爽。

這個點，雲雍大廈整片昏暗，就連樓前小廣場都熄了燈，慕檸是加班最後一個離場的人。

謝杭壹車子停在路邊，慢慢走過去。

男人下了車，停在車門邊，等人走近，聲問：「吃飯了沒，不？」

慕檸眉眼沒什麼氣神，「吃了，不。」

「回家吧。」

慕檸上前兩步，忽然道歉：「不好意思啊。」

「嗯？」

這一周太忙，忘記「陪伴他」這個任務，覺20%的喜歡已經掉到18%，不過晚上一通電話和此時此刻又上升至25%，彌補了掉的幅度。

25%，四分之一了。

慕檸把頭輕輕靠在他肩膀，著聲：「好累啊。」

事好多，責任好大，真的好累，慕檸聞著他上悉的沐浴味道，像躺在床上渾放鬆，又蹭了蹭。

謝杭壹微微吃驚，提醒：「慕檸，還在外面。」

「沒事，黑乎乎的哪有人。」

謝杭壹無聲笑，手攬近，讓不花費力氣靠著自己。

不知過多久，邊忽然有散步的路人經過，謝杭壹把臉埋進懷裡，不讓人看見。

等路人走遠，拍肩膀，「好了，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