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謝文宏謝清可不是衝的人，不可能跟著他胡鬧。

慕檸想通，不再糾結。

......

邢港速度很快，周一法院理案件，周二應訴通知書傳達安寧等人。

那邊安靜了兩天，周四，網上隨之出柯瑜「飛黃騰達」後忘本，用一些拼湊理過的語音聊天片段揭柯瑜嘲諷父母無用，要跟他們斷絕關係的「惡劣」行徑。

無計可施的虞蒙找到了柯瑜父母，因為其他共同起訴人信息他們不能暴，唯一能攻擊的只有柯瑜，而他們找不到更多有用的「證據」，只能用錢去收買柯瑜父母。

這一點其實慕檸和梁東沒料到，他們沒想到柯瑜父母能做到這個程度，母親甚至親自出鏡，聲淚俱下指控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兒，可兒自從上大學後一年兩通電話，每次不到三分鐘，原來以為兒能走正途，沒想到竟然私底下那麼不堪。

沒明說，可話語之間的留白讓人多相信了之前料三分。

慕檸當然不相信這對父母的片面之詞，但輿論還是被影響，斥責柯瑜目的強，為了當明星不擇手段，也許這次和要告虞蒙都是炒作，只為博出頭。

這裡面不乏虞蒙帶節奏，可很多網友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節奏被帶得飛快。

梁東他們想了許多辦法來應對，最後一一否定，只能找來柯瑜，這件事已經超出純粹的打司範疇。

柯瑜比他們想像的冷靜，拿出兩段電話錄音，還有三十多張聊天截圖，截圖容全是父母問要錢的對話。

看完，慕檸和梁東再去聽那兩段錄音，一段是父母破口大罵，直接說柯瑜是工，他們把生這麼好一點不知恩，說笨，不會利用自己的優勢，這個圈子不就是用臉用材來服侍人的行業。

另一段是父母威利讓回老家結婚的對話，說對方願意用一套房做彩禮，他們已經收了對方五萬塊，不回就等著人家上門討債，讓他們家為四鄰八鄉的笑話。

目驚心，慕檸好一會說不出話。

辦公室里安靜異常，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許久，柯瑜打破寧靜，臉上滿是苦：「我以為我會用不上這些，可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再三徵得柯瑜同意，兩段對話和截圖被放上網，那對父母醜惡的臉人盡皆知，兩個小時前鋪天蓋地的導瞬間噤言，被帶節奏的網友也不再說話。

十六樓依舊忙碌，但沒幾個人在笑。

晚上慕檸和謝杭壹送去新租的公寓，分別前慕檸擁抱，「柯瑜，辛苦你。」

回家路上慕檸心低沉，覺得車子小小空間悶得厲害，按下車窗，風一下灌。

今天這場景也許在簽下柯瑜前就該料到，有些事一旦開始，拉不了回頭箭，最後就算勝利，也是自傷八百的作。

心底緒複雜，這麼多天頭一次後悔，害怕自己做出錯誤決定。

又憐惜柯瑜有那樣的父母，最難的應該是自己。

謝杭壹看出來，車子速度放緩，停在路邊，「我們走回去，不遠了。」

「車怎麼辦？」

「我明天來開。」

白天下過雨，地板還漉漉，不過空氣新鮮涼爽，很舒服。

街道兩旁是夜宵攤，這會已經有不人，吵吵鬧鬧，燒烤香味隨白煙飄散。

謝杭壹牽著手，「想不想吃？」

慕檸以前吃這些，後來胃不好了再沒有過，要是換前幾天也許會有興致，但眼下一點胃口沒有。

慕檸搖頭，慢慢往前走，等緒緩解些，自顧開口：「謝杭壹，我覺得我們好幸運。」

「嗯。」

「想把我得到的，給柯瑜分一點。」

謝杭壹說：「你已經分了，得到。」

「我想給媽媽打個電話。」

「打。」

撥通秦蓮的電話，一接通，秦蓮大嗓門傳出：「幹嘛？好了沒？你給我好好吃藥休息別七八糟整。」

慕檸無聲笑，「媽，我好你啊，謝謝你那麼我。」

秦蓮一怔，許久許久沒說話，最後吱吱唔唔：「......又燒了？」

「爸爸也是，雖然我不同意他的教育方式，但我知道他我希我承擔起整個雲雍，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也他。」

「你這孩子......」

這通電話打了兩分鐘，慕檸切到紀夏青的號碼，把手機放他面前。

謝杭壹說：「你來。」

慕檸撥通，紀夏青聲音是和秦蓮不同的溫：「檸檸怎麼了？好些沒？」

「媽媽，謝謝您。」

紀夏青以為說生病這事，「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慕檸：「沒嫁給謝杭壹前您就是我另一個媽媽，我喜歡吃您做的飯，喜歡您溫我檸檸，喜歡您把我當親兒，媽，現在能做您兒媳婦我覺得很幸運。」

「還有爸爸和爺爺，他們對我很好，爸爸會教我畫畫，爺爺教我寫字，我畫得不好寫得也不好，可他們一點不生氣。」

「媽媽，還要謝謝你們培養出這麼一個兒子，謝杭壹很優秀，善良正直，有熱的事業並為之努力，他是很多人的榜樣。」

慕檸側眸看向邊男人，對著電話里說：「他現在在我旁邊，但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讓我跟你們說，他也很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