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閣老是去巡查地方帳目,跟大殿下與慕寒江走的不是一路。
所以到了地界,文武兩路就該分道揚鑣了。
淵和慕寒江都要趕往江浙鼎山附近的大營。
小螢則要跟騰閣老去金水郡。
這驛站距離大營倒是不遠,但是隔著條深寬的江水,若是坐船半日就能到。
淵被封為衛將軍,並非擺樣子,他即將奔赴江浙抗匪的前線,如今鎧甲佩戴齊全,全戎裝已經騎在了馬背上。
昨夜從慕寒江的房間出來時,小螢無意中瞟見大皇子房間的窗似乎與來時不同,微微敞開了一條,似乎有人曾站在那裡,窺視過。
方才淵下樓時,小螢與他說話,他也不理人。看來棋子不甚聽話,也是讓人著惱啊!
似乎覺到了小螢的目,淵抬頭看向了。
小螢笑著朝著他揮了揮手,然後無聲用型示意著他:得空,我會去找你!
淵的鼻尖泛冷,深邃英俊的眉目被鎧甲映襯得更加肅殺,並沒有回應小螢的示好。
不過小螢的心裡卻是送走了瘟神的愉悅,總算擺了一位,行事可以方便些了。
淵撥轉了馬頭,跟著前來接應他的軍士策馬離開,準備坐渡船去了。
慕寒江乃是軍中祭酒的文份,並無軍裝,他未著服,依舊便服,帶著侍從高崎上馬,匆匆與人代了幾句後,卻並沒有跟淵同行,而是率人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小螢的目一直跟隨著慕寒江的馬匹,直到那隊人馬消失在林夾著的路盡頭。
知道慕寒江要去哪裡,因為昨晚看的那本「勇」字封印的公文是加急的。
公文里的事,也是湊巧跟鼎山有關。
鼎山缺糧,所以山中叛軍似乎鋌而走險。最近有一支的叛軍小隊由那個「小閻王」帶領,頻頻洗附近村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是囂張。
第42章
慕寒江的一個勇字輩暗衛去附近繪山圖時,無意中發現了這伙悍匪下次行的線索,便用「勇」字封的加急公文呈遞給了慕主。
昨晚閆小螢原本只是想細細看看那公文的封印圖紋,跟記憶里的有無偏差。
不過順手看了看公文的容時,這容讓暗自吃了一驚。
離開江浙不到一年的景,地方上竟然生出這麼的邪魔鬼怪!
小閻王會帶人洗村落?簡直胡說八道!
這究竟是真有其事,還是慕寒江故布疑陣,引人上鉤?
目送郎君們遠去之後,騰閣老就該啟程了。
小螢咽下最後一口餅,突然猛烈咳嗽,哼哈著頭疼。
轉回了屋子,讓鑑湖郎中來,也不用診脈,只讓他開個風寒藥方子抓藥就行。
既然太子染風寒病了,鑑湖只能通知騰閣老,說太子貴,不住舟車勞頓,想在驛館歇息幾日,先不去金水郡了。
等過幾日好些,太子自會讓地方員派人,護送到金水郡與騰閣老匯合。
騰閣老此來有公務在,並非遊山玩水,耽誤不得功夫。
他看太子弱,小臉煞白的樣子,也是無奈,頗有些後悔請了這尊小金佛隨。
搖頭之下,只能按照太子的意思,讓他在此地將養幾日。
雖然慕寒江他們走了,但是留下保護太子的影衛還在。
小螢細細觀察過,確定了暗衛們的站樁之後,便取了匕首,將與隔壁房間間隔的木板卸下了兩塊,這樣就可以不必走門通往隔壁。
待換穿一驛館雜事侍服,放下頭髮後,簡單挽起髮髻,就變了個俏的郎。
鑑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假太子著裝,若是平時,想必會被這郎的腮大眼,靈秋波的樣子迷醉。
可現在無心賞,只戰戰兢兢地問:「姑,你……又要幹嘛?」
小螢笑了笑,仔細囑咐了鑑湖,將門房鎖好,誰都不讓進後,小螢就從拆開的牆板去了隔壁。
看準了暗衛換崗的空擋,小螢低頭迅速出門,假裝驛館侍,拎起了廊下放著的泔水桶,便跟著清晨換班的雜工一起低頭出了驛館。
待出了驛館,在街上剛剛擺攤的攤販那買了帶紗的兜帽戴上。
昨日跟著慕寒江他們出去的時候,小螢已經在街市轉角,留下了暗號。
等再去暗號,那里的印記已經被抹掉,刻了新印,這便是接上頭的意思。
所以閆小螢雇了個小驢車到了約定的城郊小宅院時,已有一個黑臉絡腮鬍子的男人等待在那里,見來了,立刻抱拳,略帶急切喊道:「當家的!你可回來了!」
這個鬍子男便是金叔,他並非孟家軍的義士,而是小螢在山下經營的鹽幫得力幹將,日常還會幫助孟準義軍收羅附近村寨的報。
自從閆小螢京以後,他依照閆小螢的吩咐,經營鹽幫的買賣。
小螢揭開了帽上的面紗,出聲問道:「金叔,最近盛傳的小閻王洗瓊花村,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叔也是一臉急切:「這幫人不洗了瓊花村一地方,前兩個月,有三村寨遭了秧,用的還都是『小閻王』的名頭,如今孟家軍的名頭都快被這群匪人禍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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