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是故
意在慕寒江的面前激怒淵的。
倒是不得這瘋子再做些瘋癲之舉。到時候上奏陛下,也有理有據!
反正現在有慕寒江的龍鱗暗衛在,淵的這些手下,應該無足畏懼。
可惜他太高估了龍鱗暗衛,也低估了這位大皇子。
就在他話音未落時,淵便緩步走下亭臺。
慕寒江卻知道淵的底子,看出了他眼裡的瘋意,立刻暗示邊的手下衝過去攔住大皇子,免得他再做出什麼無狀的事來。
那些暗衛的手還沒憑上淵,就被他揮手摺臂,幾個回合,便廢了三人的胳膊。
可就算這樣,陳諾還在罵罵咧咧地囂。
慕寒江也是氣急了,回先給陳諾一掌:「陳將軍,你要找死,莫拿我的龍鱗暗衛做墊背。」
這一掌,總算打回了陳諾的理智。
可是淵已經近在眼前,手就揮掌就將慕寒江到一旁的假山。
「讓開,這裡沒你什麼事!」
陳諾這才察覺不對,在淵近的時候,勉強起,想要掙扎後退。
淵笑得有些氣沉沉,抬再次將陳諾踹倒在地,然後腳踩在了陳諾的臉上,牛皮靴底用力碾著。
高大俊的郎君語氣森冷道:「辱我的阿母?你這條狗也配?當年被困尾坡。你明明可以及時馳援,卻故意遲到半刻,滯留在了臨川。用我阿母換來的半世榮華,可還用?」
說話間,他的腳下用力,疼得陳諾拼命抓地,最後雙手勉強夠住了他的腳踝。
「你胡說八道!我……我是無奈!臨川通往尾坡的橋突然斷了!我只能帶兵繞路前行!陛下也知此事,自是寬宥諒解了我的!」
若換平日,陳諾都懶得解釋這些陳年舊帳。
可今日他一時不察,竟然闖了聽心園,冒犯了先帝令,又被淵這個瘋子到如此境地。
這瘋子的一腳,是帶著氣力的,陳諾甚至都能聽到自己頭骨咔嚓的聲響。
既然是瘋子,那便什麼都能做出來的!他終於有點知道怕了,不敢再跟瘋子。
淵聽了他的話,卻是笑了:「橋斷了?不是你事先命人早早切斷了橋索嗎?三十兩銀錢,雇了兩個無知莽夫夜半鋸橋,這錢花得真值!」
一旁的慕寒江聽得眼睛都微微睜大。
這些往事,俱是他沒出生前的舊事,阿淵跟他年歲無幾,又怎會知?
葉展雪當年被敵軍包圍,世人只當是意外。
若淵所言不假,這難道是一場心構陷的謀?
那麼這陳諾難道是這謀中看似無關要,卻必不可缺的一環?
陳諾聽了這話,眼睛不由得睜大了。
這些陳年,甚至連他自己都差不多忘乾淨了,那兩個莽夫也早被料理。
為何這個在荒殿囚了十年的瘋子,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當年的勾當,真以為我阿母看不破嗎?」
陳諾驚恐睜大眼睛:葉展雪也知道?那當年為何從來不說,跟自己也未對質?難道如此心思深沉,給這瘋兒子留下了什麼證據?
就在這時,淵突然蹲了下來,手扯住了陳諾的手腳,催氣力。
伴著咔嚓聲響,陳諾在悽慘聲里手腳寸斷,連那膝蓋骨都碎裂開了。
「卑躬奴的東西,被欺世盜名的軍功薰染得不知自己的斤兩?你算什麼,也敢辱我阿母!」
陳諾疼得已經翻起白眼,頭一歪斜,就此昏了過來。
慕寒江不及阻止,沖淵道:「你瘋了!為何要如此!」
待將陳諾的四肢盡廢,淵站起了,眼底泛著淡淡紅,笑著道:「你都說了,我是瘋的,滿朝皆知,瘋子殺人何須理由?」
說著淵突然抬腳,朝著陳諾的頭狠狠踹去。
這一腳下去,陳諾必死無疑,就算淵為皇子,也難免其罪!
慕寒江想要衝過去,卻被淵手下攔住,廝打不得近,眼看著淵一腳就要將這陳諾踩死。
就在這時,一個小影飛奔過來,從後面一把抱住了淵:「大皇兄,消消氣,為這種人,不值當!」
原來是久未面的太子突然跑了出來,抱住淵以後,將他往後扯,總算沒讓大腳踩碎陳諾的天靈蓋。
不是閆小螢多事,義父他們還在這瘋子手裡。
他若不管不顧逞了心裡痛快,一腳踹死了朝臣。
到時候,義父昭雪的事豈不是無?
「行了,陳諾的胳膊都救不回來了,他徹底廢了,戎馬仕途也到頭了,你阿母的帳得跟他慢慢算,不急於一時啊!」
小螢拼命摟著淵的腰,然後衝著慕寒江瞪眼:「還看著幹嘛,幫忙抬人啊!」
慕寒江此番故意將太子行蹤泄給陳諾。
他又特意晚來一步,應該是想借了陳諾出頭,著太子現。
可是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淵起了顛,竟然將陳諾廢了手腳,差點命喪聽心園。
這番變,就在慕寒江眼前發生,他自是難辭其咎,需得將事報呈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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