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淵還要拒絕,小螢這個地頭蛇嘆了口氣:「我的大殿下,你雖然了解信任羅將軍,也了解他守的那座城,可你應該不甚了解臨川吧?」
「臨川怎麼了?城牆堅固,並無短。」
「臨川城牆乃是一年前加固的,自然沒有問題,可是臨川的地勢太不好,地低洼,若是鑿開東側一年前新修的水壩,不消半日就要水漫全城。所以這水壩得有人守!羅鎮那些兵卒守城都不夠,水壩正好可以給我和義父。」
這類地形細節,不到實地周圍仔細勘察,在軍地圖上看不出的。
若是小螢不說,連淵都想不到。
他低頭看了半天圖,終於在一不起眼的隙里發現了水壩字樣。
淵沉默了一下,承認了自己的疏忽,差點給臨川守城留下紕。
不過……
「你是如何想到水攻的?」
如今小螢在他面前全無,倒也答得坦:「曾經被慕寒江調遣的兵馬在臨川圍追堵截,當時我勘察地形時就琢磨著,若能鑿開水壩淹死這幫追兵就好了!」
淵笑了一聲問:「為何沒做?」
小螢誇張瞪眼:「你還真拿我當了十惡不赦的盜匪?若為了自己,就淹死全城百姓,那跟大奉的那些貪贓狗有何異?就是發現了這點,過一過癮地想想罷了,哪會真做?」
這麼說完,突然後知後覺,自己正在跟大奉的皇長子說話,罵的那些狗也是他家的,如此囂張,自當凌遲!
不過淵似乎並不介意腹誹朝廷,只是淡淡道:「若如你所言,若真想爭一份保命功績,就讓孟準他們自己來,不過……你不能去!」
看來他也認同小螢的諫言,卻依舊不準跟義父他們一同前往。
「憑什麼?」小螢從善如流,倒是跟慕寒江一個語調。
「戰場上稍有分毫,便是生死,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頂什麼用?」
小螢不聽這話,那雙大眼微微瞇了瞇。
眼看著說服不了,淵冷聲補充道:「這次戰役至關重要,我初用孟家叛軍,也需要個憑證,你得留在聽心園!」
小螢懂了,淵不放心義父,是準備拿做了人質。
「若你不放心,可讓我阿爹留下,他本就不好,正好留下養病?」
淵站起來,並不想跟郎贅言,冷道:「就是讓你和你阿爹都留下,孟家軍的事,與你們閆家父何干?」
小螢怒極而笑,面頰都泛起了異樣的紅,眼裡冒著輕蔑的:「哦,原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啊!大殿下,你還會拐彎罵人的!」
第57章
淵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與閆小螢廢話。
孟準既然想建功業,給自己撈一撈本錢,就得親力親為。
難道他一員武將也是棲原那種羸弱之人,需郎替他頂?
至此,決定已下,再無更改
。
小螢的怒火有些抑不住,一直瞪著淵。
不過他看不起自己也有可原,誰讓技遜一籌,了這位大皇子的手下敗將!
努力吸了一口氣,安著自己:那臨川若真守不住,義父他們都長了,可以早早撤離,得了自由,比跟他們父囚在聽心園裡要強。
眼下沒必要跟淵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子計較這些。
就在聽心園謀劃三日後,原本紙上的計劃很快就變了現實。
有了暗衛頭子慕寒江的配合,還有他在魏國安的報線,事進展得比預想的還要順利些。
太子被與商有道勾結的魏賊劫持到了尾坡,為俘虜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騰閣老又站在連江邊上哭,嚷著要跳連江,幸好慕寒江及時勸住閣老,問他能不能在跳江前先寫幾份書信奏摺。
於是騰閣老便開始寫起書信,請求陳家軍派兵解救太子。
軍中留守的副將以與魏國兵需要上峰請示,而陳諾將軍遲遲未歸為由,予以拒絕。
騰閣老氣得鬍子飛,破口大罵有軍如此,國之不幸!
出於「無奈」,淵突然想起了舅舅的部將或可解燃眉之急,便飛鴿傳書給遠在淅川的董將軍,請他調撥二萬兵卒解救太子圍困。
而就在此時,了重傷的陳諾,被人用一副擔架抬著,招搖遊走了一路,被抬游馬鎮醫館接診治。
那四肢折斷變形,有些慘無忍睹,一看昔日威風的鎮國大將軍就徹底廢了。
魏國接到了報後,古治大喜過,開始調兵遣將。
終於在一場大雨之後,起霧的雨天裡,魏國悍然出兵,破壞了與大奉達的休戰協議,襲臨川,想要一舉奪城,揮師而下。
小螢在聽心園外給義父他們送行。
關於如何駐守水壩的計策,在前夜時,就與義父他們商定好了。孟家軍頗為悉那裡的地形,可也無法讓小螢安心,又讓義父帶足了聽心園的信鴿,事無巨細,殷殷叮囑上路。
最後孟準都哭笑不得:「傻孩子,難道你帶兵前,義父就不會打仗了?這次我們只是協助作戰,不會有事的!」
小螢勉強收了口,從十五歲替義父領兵起,再沒有做過留下等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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