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搶了他的話，「我都可以啊。」

雪娘的店面不大，但環境乾淨衛生，側邊還特例開了明窗讓大家看製作過程。

聞冬一口咬下，鮮芒果從糯表皮溢出，鼻音『嗯』聲不斷，含糊不清地問：「是不是特別？！」

張星序沒吃。

聞冬吃得旁若無人，油沾得到都是，翹起手指準備拿紙。

張星序出隨攜帶的巾給。

聞冬了手，鼓著雙頰看他，有點不敢相信，眼神好像在問『你這麼快吃完了？』。

張星序提著甜品袋子返回店裡，又給買了兩個。

聞冬手一擋，搶先掃了碼，嘿嘿一笑：「都說了我來，早上中的彩票你忘了？」

買完雪娘兩人去吃煲仔飯。

店招牌打著正宗廣式，聞冬點完餐在看手機。

曾哥讓這周把客戶的照片修出來——就是那位即將高考的小爺。

別說，私立高中的英倫風校服穿在上還像那麼回事兒，額前碎發遮住眉，眼神桀驁不馴，呈高位睨著鏡頭，一看就是位不好惹的主兒。

曾哥接著又發來了一大串的注意事項，聞冬兩眼一黑，把手機翻轉扣在桌上。

張星序洗完手回來，「在看什麼。」

聞冬說：「男高生。」

張星序眉心微不可見蹙起，「都沒年，你看他們做什麼？」

聞冬微微歪頭，「你這話意思，那我看年的？」

張星序不解：「你不是一直在看年的嗎？」

聞冬剛端起手邊的檸檬水準備喝，聽到他的話一頓，把手放了回去，「張星序，你以為我在看什麼？」

張星序反問：「不是邊？」

話音一落，店裡其他人的談話聲一靜。

聞冬後背一熱，宛若螞蟻爬過，低聲音咬牙警告：「誰讓你在外面說這個的？」

張星序看到逐漸漲紅的臉，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那回去說。」

聞冬翻開手機，「問題是我沒看啊！」

說著把手機遞到他面前，他卻瞥開目，「我不好這口。」頓了頓，補了句：「未年尤其。」

就在聞冬氣到快掐人中的時候，手機響了。

拿起看了眼，徑直掛斷。

張星序看著。

聞冬說：「未年的電話。」

張星序言又止。

聞冬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還有點新鮮，問他想說什麼。

張星序說：「犯法的。」

聞冬：「……」

早知道不問了。

電話再次打來，這次沒等聞冬掐斷，對方先掛了。

掛完沒過五秒，微信語音彈了出來。

張星序意識到什麼，「對方在纏著你？」

聞冬點開飛行模式，「現在還犯法嗎？」

張星序問：「他勒索你多？」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怎麼聽怎麼像仙人跳。

周圍聲音漸漸小了，都在聽他們這桌的靜，就連端砂鍋的老闆都多看了他們兩眼。

聞冬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想像力這麼富？」

張星序還是問：「多？」

聞冬冷哼一聲，「八千。」

他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先問意見：「你想怎麼辦？」

聞冬出筷子，「我想先吃飯。」

樂城夏日白晝時間長，兩人吃完飯出來天際還泛著高飽和的藍，冷暖雙替，在高樓建築間的隙里侵染著浪漫的藍調時刻。

聞冬沒忍住用舌尖去頂上槽牙，「這鍋好粘牙。」

路過一家便利店，張星序進去買了盒口香糖給，綠箭薄荷味的。

聞冬嚼了三片才覺得裡乾淨了，用紙裹住吐了吃進第四片。

傍晚溫熱的風吹過，兩道影被路燈拉長，一前一後慢悠悠地散步回家。

時代廣場這邊還在擴建，前兩年邊上修了個地公園，連帶著月湖灣的房價跟著漲，火得不行。

就連李曼悅都心過，戶型都挑上了，最後被爸一通電話給走了。

月湖灣的二期工程早早就啟了，但一直到現在都沒什麼進展，外面謠言傳得滿天飛說要爛尾。

工地外一圈用藍鐵皮擋板隔開，警示語著『施工重地，當心落』。裡面已經停工，安靜得不像話。

聞冬放慢腳步，抬頭看了空的高樓一眼。

張星序回頭，循著的目看去。

「那就是你看上的房子？」

十分鐘後，兩人頭戴安全帽站在工地，張星序指著停工的十二樓問。

天暗下，工地上沒燈，本看不清。

但聞冬還是點了頭。

準確來說是和李曼悅一起看上的房子。

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聞冬渾的細胞都在囂，跟李曼悅打電話到凌晨四點商量裝修風格。

李曼悅喜歡北歐簡約風，喜歡日式原木風，講了半天誰都沒有說服對方，李曼悅索來了句：「我直接把隔壁也買下來，到時候一個裝北歐一個裝日式。」

聞冬想了下自己小金庫的存款，突然覺得裝修風格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不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房子沒買，倒過來轉悠了好幾次。

有些人喜歡包，有些人喜歡車，聞冬喜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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