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的時候張星序接到一通電話。
軍師沒了,獨自一人面對大波殭進攻聞冬一下張起來,扭頭一看,人已經出去了。
聞冬沒辦法,眼看局勢逐漸失控,直接種了一顆黑的末日菇,原地炸出一朵紫的蘑菇雲,殭全部消滅。
第二波殭隨其後,等張星序接完電話回來,殭當著聞冬的面吃掉最後一株植,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房子。
聞冬回頭幽幽盯著他,「你幹嘛去了。」
張星序傾,拖鼠重新開始,「再來一局,我幫你打。」
淡淡的藥香籠罩下來,混著一清涼甘甜的蘭花香,像雨後經過中藥館外的花圃聞到的味道,乾淨清冽,裹挾著幾分沉澱下來的涼意,令人宛若置初秋。
聞冬嗅了嗅,沒忍住靠近香氣源頭,抬頭看張星序,「你手上戴的是沉香啊?」
離得很近,鼻息就在腕側,輕掃著皮。
張星序只覺得手腕發,像從筋骨隙鑽出來一樣,讓人忍不住抓撓。
他手捂住,嗯了一聲。
聞冬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撓頭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問問,也不太懂這個。」
起讓出位置,「我先出去了。」
「聞冬。」張星序突然住。
一雙眼眸在室暗下,不似白日裡的淺淡疏離,更像一潭被人打破平靜的幽深湖水,泛起層層漣漪。
「晚安。」
聞冬點頭,握著門把的手不自覺收,「你也晚安。」
聞冬離開後張星序摘下珠串,緩緩拭過手上痕跡。
有關這段記憶一片空白,記不起是怎麼留下的。
徹夜難眠的一個夜晚。
聞冬熬到兩點,撐不住睡了。
第二天一早,聞一鳴給發消息,說自己已經安全抵達蓮山,多的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聞冬回了句【知道了】,之後沒再管。
就在以為這件事即將翻篇的時候,黃從英忽然給來電,語氣焦灼地問聞一鳴怎麼樣了,人在哪。
那一刻,這兩天在心底的不安鋪天蓋地翻湧上來,得幾近窒息。
就不該相信聞一鳴。
他什麼時候聽過的話了?
黃從英急得話音帶了哭腔,「他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這人要是出了事該怎麼辦,你這個當姐姐就不知道看著他嗎?」
聞冬只慌了那麼幾秒,抬步繼續往前,「什麼人在哪,他來那天我就讓他回蓮山了。」
「蓮山蓮山!他和我們說他一直在你那!」 聞代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進來,聞冬脊背一僵,強穩心神,沉著聲音問:「誰讓他來的?」
「現在誰讓他去的還重要嗎?」黃從英說,「他從今天早上就聯繫不上了,人要是到了蓮山他能不知道回家?」
聞冬走進小區,電話那邊還在繼續:「我跟你爸現在坐車過來,冬冬,你快幫忙找找一鳴吧,他在樂城人生地不的,還能去哪啊……」
聞冬腳步停下,深呼吸一口氣。
對於這種極度厭煩卻又不能不管的事,不是第一次到,也斷然不會是最後一次。
聞冬耐心告罄,「報警吧。」
聞代平直接把電話搶了過去,語氣不悅:「蓮山報得了個屁!失蹤不滿二十四小時不予立案,你弟是在敬安不見的,你把份證帶上去公安局,我們到了就過來。」
強勢命令的口吻,毋庸反駁的態度。
聞冬深疲倦,「還有呢?還需要我做什麼?」
聞代平氣得不輕:「給我找到你弟為止!」
如果他在面前,聞冬甚至都能想像到他指著鼻子說這句話的表。
聞冬掛斷電話,打算上樓拿份證。
手臂被人抓住,蹙眉回頭,張星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面,有些意外,「你怎麼——」
「別擔心,我知道他在哪。」他遞過一杯好吸管的熱可可,「先喝點甜的。」
聞冬無力一笑,接過茶,「誰大夏天喝熱飲?」
張星序垂眼,手順勢下移,落到戴著發圈的手腕,牽起,「生理期喝冰的。」
聞冬微怔,跟上他的腳步,「你怎麼知道?」
張星序側目,「建議你別問。」
走出小區,他抬手打車,報了個地名。
可可濃郁醇香,甜味蔓延,驅散了些許糟糕緒。
聞冬這才問:「你怎麼會知道聞一鳴在哪,他聯繫過你?」
「怕你擔心他的安全,所以留意了一下。」張星序偏頭看,「好喝嗎?」
聞冬如實點頭,「好喝。」
找到聞一鳴的時候他正在網吧玩遊戲。
只見他一條腳踩在座椅上,耳機掛在頸間,左手敲鍵盤,右手握鼠,全神貫注俯盯著電腦。上還穿著來來找時的那服,頭髮凌,耳後夾著一香菸。
桌上放著空杯茶和吃到一半的外賣,二手菸漂浮四周,高的綠蘿被熏得奄奄一息,耷拉著葉子。
屏幕上盒子打開藍一閃而過,接著彈出一件武裝備。
聞一鳴猛一錘鍵盤,繼續開箱。
一連開了好幾個,似乎是沒開到好東西,他的緒越來越激,裡念念有詞,罵了幾句髒話。
再想開,系統提示鑰匙不足,他點進充值窗口,毫不猶豫點到最大金額,就在他舉起手機掃碼一瞬,餘一瞥,頓時愣在了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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