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序把每種髮夾分類裝在手工編織的小竹籃里, 擺攤的桌面用杏蕾桌布打底, 腸圈甚至按照分類擺放，周邊裝了一圈星星燈配合打。

別說，審還小清新。

聞冬吃掉最後一口西瓜，把牙籤連著塑料盒一起扔進垃圾桶，拍了拍手朝張星序走去。

拿出包里的鬆紫米飯糰給他，「你先吃, 這裡借我十分鐘。」

他倆傍晚就過來占位置了, 本來說到這邊吃晚飯，沒想到一擺完就走不開了。

聞冬也不知道怎麼看出他沒吃飯，下微抬，「給程景也帶了一個, 你拿給他？」

說完抓起挎包肩帶繞過頭頂, 遞給張星序。

張星序接過背包, 問怎麼來了。

聞冬隨手拿起兩個發圈套到手腕，「過來看看啊, 賣得好我來幫你數錢，賣得不好幫你出謀劃策。」

說著，雙手抬起繞後，將頭髮隨意分兩紮低馬尾，又把髮夾儘可能多地往腦袋上別。

張星序這邊把其中一個飯糰送到程景手裡，一轉頭，聞冬已經扯開嗓子喊：「看一看，一，不吃虧來不上當！東西又好又便宜，人人都能買得起！」

剛喊完，有人注意到這邊，準確來說是注意到聞冬。

腦袋上別著一株立向日葵，兩邊分別是棕小熊和兔子的絨髮夾，兩紮起來的馬尾纏著紅白波點的腸圈。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因為喊得太用力，臉頰微微發紅。

聳肩深吸一口氣，換了套話繼續攬客。

兩聲喊完，張星序走到旁邊擰了瓶水給。

聞冬沒要，「現在還不是喝水的時候。」

從籃子撿了兩枚髮夾，招手，「你低個頭。」

張星序照做，在面前俯垂頭。

聞冬作很快，往他頭上別了好幾個髮夾。

他頭髮蓬鬆，又有些卷，髮夾上頭的效果特好。

夾完又覺得了點什麼，取下兔耳朵發箍給他戴上。

好可。

配上他一本正經的表更可了。

聞冬沒忍住笑出來，「好了，抬起來吧。」

張星序到耳後一，陌生的接令他有點不適，但抬眸對上的笑眼，又減輕了不。

也不是不能忍。

說：「現在我喊一句你跟我喊一句。」

張星序想了想，說好。

聞冬：「一分錢，一分貨，來的都是回頭客！」

張星序：「……」

聞冬用手肘去他：「喊啊，你害嗎？」

張星序沉默一會兒，如實承認：「我喊不出口。」

程景這會兒剛送走完一批人，聽見聞冬的聲音，立馬跟上：「一分錢，一分貨，來的都是回頭客！花錢，買好貨，不買就是你的錯！」

「走一走看一看啊！買二送一，買三送二！！」

張星序一黑，眉宇輕皺，配上頭上的髮飾怎麼看怎麼搞笑，聞冬捂著肚子笑了一會兒，「人家程景都搞上促銷了，你怎麼還喊不出口。」

張星序說：「不一樣。」

他能當著的面說這些，但在外面，他說不出口。

聞冬搖了搖頭，拭去眼角淚花，將寫著價格的螢板提了起來，「你把這個抱著站到外面路口去，有人問你就往我這兒指，然後說『很便宜』，知道嗎？」

張星序說可以，走之前讓記得喝水，「你有咽炎，喊太久嚨會不舒服。」

「知道知道。」聞冬當著他的面喝了一口，「現在行了吧？」

張星序這才放心去了路口。

他一走，聞冬挑上幾個髮夾走到程景的攤位，笑瞇瞇地讓他也戴上，好給自己引流。

程景一口答應，直接把劉海夾了起來。

接著他倆開始此起彼伏地喊，臨小攤的人慢慢變多。

只要有人來聞冬立馬據顧客的穿搭風格推薦髮夾，再一通彩虹屁把人緒價值拉滿，比程景還要厲害。

張星序別的不說，進貨審起碼在線，聞冬一眼掃去，心中驚嘆——這簡直就是自己放在玄關櫃髮夾籃的放大版！幾乎全是悉的款式，推銷起來得心應手。

聞冬是做GG設計的，常年跟環打道，對的搭配比一般人要敏銳，一套推薦下來起碼三個起賣。

「這種小花抓夾要買就買一盒，這盒裡總共五種糖果，編辮子扎馬尾都能用，尤其像你這種捲髮，扎雙辮夾上去——你看我。」

聞冬邊說邊扯了一邊的發圈開始編辮子，又把小髮夾一個個夾上去，側過臉讓姑娘看，「是不是？春天小野花的覺一下就上來了。」

第一筆易功的時候，聞冬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下。

以為是別人發的消息，就沒管，繼續賣東西。

直到接連賣出十來單，手機震了好半天，趁著喝水的工夫拿出來看了眼，這一看不得了，一條條二維碼收款到帳提醒橫在鎖屏界面。

跟嚇到一樣把手機塞進包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張星序回來的時候聞冬攤前的人才了一些。

程景說得嚨都要冒煙了，聞冬也沒好到哪去，兩人相視苦笑。

「這個點基本沒什麼人來這兒逛了。」程景注意到時間說。

聞冬看見他放在一邊的飯糰，問：「你還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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