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序：「你之前掛包上那個向日葵。」

聞冬想了下，眉一歪，「你確定？」

那是隨手用棉線勾的殘次品，花瓣一片大一片小，而且被洗過好幾次，只能面前看出一個黃圓盤廓。

對手工製品向來是三分鐘熱度，這個向日葵算是完度較高的一個作品。

張星序堅持：「確定。」

聞冬反倒不太好意思，許諾：「這樣吧，我重新給你勾一個，星星怎麼樣？你喜歡嗎？」

張星序想了想，說：「喜歡。」

聞冬當晚回去就下單了材料包，連賣花的錢都沒空跟張星序分，窩到房間翻出之前的棉線開始上手練習，勾得夢裡全是博主的教程。

等頂著黑眼圈把像模像樣的星星掛件拿給張星序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月。

總共兩顆，一顆大一顆小。小的那顆五角圓潤飽滿，下面掛了一淡藍的月亮。大的那顆五個角加了紅藍小球點綴，正中間還有個紅鼻頭，尾部做了流蘇，可得不行。

張星序收了就沒換下來過，掛在他的背包上，連同之前送的『好柿花生』一起，每天出門都帶在上。

臨近九月，程景快開學了。

他理完最後的貨就收了攤，幫張星序去橋頭抬價。

而張星序再次改行，不擺攤了，開始在天橋。

上次賣完花回來他想了幾天，到底覺得自己不適合做要通的生意。

好啊，又不用說話，牌子往那一掛，有人來就，沒人來就坐那串珠串。

一開始生意不好他甚至學會了編織掛件，織了兩天，給聞冬勾了一串草莓。

程景一看他這不行，於是依葫蘆畫瓢仿了個相同GG牌擺他對面，價格往上翻了三倍。

對比之下，張星序【10-68元】的套餐頓時劃算，出攤一段時間，生意漸好。

程景每次去掛著牌子往那一坐，什麼也不干，就樂呵呵地看直播跟朋友聊天，偶爾往群里實時播報張星序的業績況。

程景一走，聞冬就頂上了他的位置，坐對面畫畫。

畫食教程畫膩了，開始學□□人。

張星序的時候極為認真，低著頭一不，簡直就是現的模特。

那天突然來了個人要，聞冬正在給頭髮上，喊了幾聲都沒聽見，還是張星序提醒，聞冬才抬頭，對上一雙厚底鏡片後的眼睛，問曲面屏不。

聞冬愣了一秒，指了指牌子上的【168元】提醒：「我這邊貴，你確定要？」

那人直接坐下，遞出手機，不帶一點猶豫：「。」

他穿著一深西裝，頭髮梳得一不茍，看起來像業界英。

聞冬又問了一遍：「是168一張，一張手機。」

那人說：「我知道。」

聞冬手正好，只想快點上，況且又不會，每次在網上買鋼化都要兩張起步，完要麼沒對齊，要麼到都是氣泡。

歪頭去看張星序，誠心建議：「你要不去那邊吧？他是專業的，我就一個幫忙看攤的。」

英不為所，「我觀察你好幾天了，每天往這一坐就是三四個小時，就算沒有生意你也很堅持，這個錢該你賺。」

他說完徑直掃了掛出來的二維碼付款。

聞冬：？

英付完遞出手機，說了自己手機型號，聞冬裝樣子在腳邊張星序的備貨箱裡翻了翻，還真給找到了他那款型號，還是傻瓜式無塵倉款的。

聞冬咽下口水，小心翼翼把平板收到一邊，「這是你要的啊，我可是提醒過你了。」

英無比肯定：「是。」

聞冬打開使用說明看了眼，擺正他的手機，撕下原先的手機，連屏幕都沒一下，直接拆開無塵倉扣上，一按一拉，排出邊緣氣泡。聞冬拿起還給他，「好了。」

英似乎也沒想到這麼快，眨了眨眼，「這就好了？」

聞冬挪過一盞燈照到屏幕上，「你看看，連個指紋都沒有，夠高清吧？」

英摁亮屏幕左右劃，又看向使用的無塵倉，問：「你這哪進的貨？」

聞冬也不知道，「深圳華強北？」又怕他回去氣不過第二天來掀的攤，試探問：「你想退錢？」

英微怔，「哦，不是，就問問，不退錢。」

然後就走了。

三分鐘不到莫名其妙賺了168，聞冬自己都納悶。

張星序還在給上一個客戶，客戶是個生。這段時間來的人不，有些聊天的會聊上好大一陣。張星序很說話，時不時嗯上一聲，跟個樹一樣，就連邊上賣柿子的阿姨有時都忍不住跟張星序聊兩句。

有次聞冬去晚了，正好聽到阿姨在問要不要給他介紹朋友，張星序雙眼一抬，盯著說：「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

給聞冬耳朵紅了一晚上。

兩人收攤一般是聞冬先走，張星序再走，約好一起在地鐵站頭。

這晚賺了168的聞冬臨時起意去買棉花糖，張星序站在地鐵口等。

剛見到他，聞冬遞過蓬鬆綿的棉花糖，「草莓味的，快嘗嘗。」

手腕一涼，潤住皮，雪紗帶穿梭在腕側留下幾分意。

一陣清香飄來，蓋過棉花糖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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