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序反問：「你想去？」

聞冬撐著臉，「可以去看看嘛。」

吃完張星序端著鍋碗瓢盆去洗，聞冬想陪他一起，被拒絕了。

「你留在這兒看好東西。」

聞冬一想也是，坐回去起子看了眼上的傷，拍照正打算發給田澄，手指一頓，想著最近大概在忙婚禮的事，退出去發給了李曼悅。

李曼悅剛好在看手機，回了個問號。

聞冬把今天驚心魄的螞蟥吸事件跟繪聲繪描述了一遍。

李曼悅發來一條語音：「好樣的冬寶。」

聞冬：？

好什麼好？

李曼悅沒回的問題，反倒主給打了語音：「你上次去玉澤山求姻緣了？」

聞冬：「沒啊。」

當時在觀星廟逛了一圈，照片還沒拍兩張就被催了回去。

李曼悅：「是嗎？我還以為你這次去還願呢。」

聞冬疑：「你怎麼突然扯到這個了？」

李曼悅輕哼，「你就瞞吧，我看你瞞到什麼時候。」

聞冬沉默片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心虛一笑：「你都知道了？」

李曼悅拐了個話題，「你要是方便，明天給我求一個。」

「你放心，我哪次忘了你，就算你不說我也肯定讓菩薩保佑你永遠有錢。」

「不是求財，是求姻緣。」

聞冬眉扭起，一臉古怪，「你不是談著嗎？還求？」

「分了，破小孩太粘人了。」李曼悅說得輕鬆，似乎沒放在心上，「順便幫我帶個平安福回來，球球上個月懷孕了。」

聞冬震驚：「啊？！誰幹的？」

「我說你這個當乾媽的一天到晚連個影兒都不見，現在連孩子他爸是誰都不知道。」

山頂信號不好，的聲音時斷時續，聞冬聽不太清楚，『餵』了好幾聲，李曼悅把電話掛了，給發了張球球的照片。

球球是李曼悅養的一隻長布偶貓，藍眼睛徹得跟琉璃一樣。

現在腹部微微隆起，安靜地坐在樓梯上。

聞冬斟酌了一會兒，問了句：「產檢了嗎？」

李曼悅又給發了張報告單過來。

聞冬說：「那我多求幾個！」

把球球的照片存進相冊，往下拉張星序，晃一眼沒找到，放慢速度一個個翻下去。

他倆每天都能見面，聊天不算頻繁，一般是張星序問想吃什麼，又或者問家裡某些看起來像是垃圾的東西能不能扔。

目微滯，落在他的備註上看了好一陣，才點進資料頁放大頭像。

那棵原本在空曠天空下的樹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他自己。不是自拍，是聞冬在芙蓉街給他拍的那組照片。

畫質有點糊，應該是從視頻里截出來的。

照片中街道霓虹燈在他後亮起，藍路標虛化一抹冷，映襯他眼底的冷然。

像是被到名字不經意轉頭，他手上還拿著一瓶依雲，側臉看著鏡頭，半出境，五被畫質影響，不算清晰，反倒將他上那冷淡疏離徹底拖拽出來。

他的照片不多，聞冬也沒有刻意給他拍照，但每次看到，總覺得他上有生人勿近的陌生。

「在看什麼？」

腳步聲靠近，聞冬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四周亮零零碎碎落他眼底，匯聚著人間煙火氣，仿佛剛才一切只是錯覺。

聞冬問：「你換頭像了？」

張星序紙乾鍋上的水，在邊坐下，「你覺得怎麼樣？」

聞冬忽地笑了，「你是問頭像還是問照片？」

張星序想了想，「不能都問？」

「可以啊，不管是頭像還是照片，我認為都是這個！」自豪豎起拇指。

廢話，也不看看是誰拍的。

張星序跟著輕笑，把東西收了進去。

聞冬要下去逛，張星序沒去，說等回來。

聞冬踢著石子下去沒五分鐘，腳步慌跑了回來，角下拉哭喪著臉：「那些人在玩海湯！」

這種恐怖驚悚的推理小遊戲，張星序不在邊哪敢玩，當即掉頭就走。

上次看的恐怖片還歷歷在目，挨著張星序坐下，掏出手機：「咱們看電影吧？」

靠著他的胳膊，把臉了上去，挨得極近。

「看什麼？」他問。

聞冬隨手翻出一部電影打開，「當然是看喜劇了。」

然而信號不好，播放兩秒要緩存十秒。

盯了一會兒，認命般退出，走進帳篷翻出洗漱包，「還是洗洗睡吧。」

半個小時後，漆黑一片的帳篷充斥著下方人群歡鬧的聲音。

任何活都沒有，聞冬裹著睡袋左右睡不著，開始找張星序聊天。

裹得像個蠶蛹，兩圈滾到他面前，「明天我們去觀星廟吧？我求幾個平安福。」

滾得太近，幾乎要到臉上。

張星序往後避了避，屏息說好。

「張星序，你冷不冷？」開始沒話找話。

張星序說：「還好。」

「你要冷跟我說，我包里有暖寶寶。」

話音一落，靠得更近了。

的髮蹭到下，在黑暗中無限放大，意像雨後侵潤的牆角，沿著隙寸寸蔓延。

張星序深吸一口氣，出言提醒：「你再過來，帳篷該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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