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進去？」

看張星序，「你們剛才在吵架？」

張星序不聲傾斜傘面，「沒，你聽錯了。」

白葉轉過臉，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主開口：「上次見面沒能說完，自我介紹一下，我白葉，是張星序的私人醫生。」

張星序皺眉，來不及阻止。

聞冬握住張星序撐傘那隻手，像是安，「先進去吧，外面在下雨。」

沒問白葉為什麼出現在這兒，也沒問他為什麼會有私人醫生。

什麼都沒問，沉默得像落在地上的葉子。

雨滴砸在傘面，張星序向來溫熱的手此刻一片冰涼，沉香仿佛沾染雨水，引得腕側的疤痕發。

「我記得你說過是你朋友。」等待火化期間，聞冬解釋，「既然是你朋友，那我相信。」

「因為我無條件相信你。」

第53章 的飄搖不安有了歸

葬禮結束當天, 聞一鳴抱著聞代平的骨灰回了家。

聞冬在房間收拾行李。

把以前的服翻了出來，破的、舊的、已經不能穿卻捨不得扔的，全都裝進垃圾袋。

櫃很大, 以前跟聞靜住, 姐妹倆睡上下床, 服都堆在一起。

這種局面一直維持到聞冬上大學，寒暑假回來還要跟姐姐一個房間。

後來聞靜家才變了的臥室，這兩年去了樂城，櫃裡依舊堆放著他們放不下的和過冬要用的厚重棉絮。

裡帶著濃濃的樟腦丸的味道, 聞冬皺著眉打包, 來回兩趟下樓把聞代平的東西給扔了。

沒有人說什麼。

黃從英和聞靜在廚房做飯, 聞靜的丈夫和孩子也來了。

丈夫在客廳跟聞一鳴聊天, 聞一鳴聽得心不在焉，眼睛跟在進出門的聞冬上，一刻也沒移開過。

另外兩個孩子踩在沙發上搶電視機的遙控。稍大點的是個兒，今年五歲，搶到遙控後換臺，三歲的小兒子不滿, 上前要搶, 被姐姐推開。

聞一鳴下意識扶了把倒在邊的侄子，姐夫注意到姐弟倆的打鬧，呵斥一聲，小兒下拉著角, 心不甘不願地把臺換了回去。

電視裡正好放到機人變, 小兒子樂呵呵地笑, 沒把剛才搶東西的事放在心上。

「洗洗手吃飯了。」聞靜出來提醒，雙手往圍乾, 探頭去看臥室，問：「一鳴，你二姐呢？」

聞一鳴說：「剛才看提著兩包東西出去了。」

聞冬丟完垃圾再上樓，飯菜已經端上桌，菜燒得很盛，卻一點胃口都沒有，跟聞靜說自己不吃，關門進了房間。

給張星序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葬禮結束，張星序送白葉離開蓮山，這會兒已經在返程的路上。

他說：「馬上。」

車開過一條小吃街，他想到什麼，「要不要吃點東西？」

聞冬想說不用。

但對上張星序，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只好說讓他帶點。

沒想在家裡耽誤太久，只等張星序回來一起離開。

聞冬收拾好行李，轉走，眸倏爾瞥到鏡子裡的床頭隙，裡面掉了一本書。

顯眼的黃封面，放下包走過去撿起，是很久以前一個朋友送的繪本，書封頁腳捲曲，蜘蛛網纏繞，表面落滿灰塵，沉甸甸的。

目上抬，移向那張不算書桌的書桌。

桌子很簡陋，用幾塊合木板拼裝湊在一起，寫字的時候切割不夠的邊緣會刮扯到袖。

書桌上胡堆著雜，有幾本還沒來得及看的書被到邊緣，太曬得書封掉。

聞冬把所有書都找了出來，房間裡沒有口袋，去客廳打算找兩個快遞盒來裝。

他們在吃飯，黃從英見出去，喊了聲：「冬冬，坐過來吃飯啊。」

臺角落堆著大大小小紙盒。

聞冬沒回頭，「我不，你們吃。」

快遞盒很多，有些拆得暴力，被撕得七八糟。

聞靜雖然時不時會在網上給家裡買東西，但大多數都是聞一鳴暑假拆的盒子。

聞冬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能用的，不免有些煩躁，一踢，到一個白簡潔的長形方盒。

盒側面清晰的品牌Logo提醒著該產品價格不低。

聞冬微微蹙眉，蹲下撿起盒子，跟方盒背部黏在一起的快遞盒被帶了出來。

寄件信息從中間撕開，聞冬把裂痕拼湊到一起，看清寄件地址的瞬間，心臟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猛力住，渾都在發抖，連呼吸都困難。

一時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聞冬閉了閉眼，穩下心神，手撐住牆，一點點緩過神。

指尖寸寸收攏，指甲用力掐進手心，試圖讓自己冷靜。

可本無法冷靜！

無邊的憤怒將吞噬殆盡。

聞冬抓起盒子，大步折回客廳。

聞靜抬頭，剛想起給讓位置，聞冬直接將殼白外盒朝聞一鳴的頭上砸了過去!

盒子滾到桌上，掉進一鍋湯。

尖銳的疼痛瞬時襲來，聞一鳴倒吸一口涼氣，跟著來了火氣，扔掉筷子噌一下站起：「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聞冬冷笑，兩步衝到面前揪著他的領把他從椅子上推下去，「我還沒問你這盒子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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