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悅語氣平靜, 「你非得死腦筋留在這兒?不能跟他去觀花嗎?」
「對哦!」聞冬猛地反應過來, 「對!我可以去他那兒。」
轉瞬又反駁,「不行,那我的工作和房子怎麼辦?」
李曼悅輕嘆,「你都是Dawnstar的了還要打工?」指尖微張, 「格局打開點, 冬寶, 讓張星序回去他爸退位,他上去當一把手, 你做他後那個深藏功名的人。」
聞冬扶著扶手,想到剛才看到的信息,「他爸都多歲了,還沒退休?」
「是快卸任了。聽小道消息說張星序那個堂哥,張越銘,就是他爸眼裡接班人的最佳人選。」
聞冬腳步一頓。
「要我說,張星序要想淌這趟渾水,你的日子可不好。」李曼悅已經走到一樓,抬眸看,好心提醒,「你看我那幾個叔父,半隻腳都踏進棺材了整天還在鬥來鬥去,更別說他們張家,外頭不知道多雙眼睛虎視眈眈盯著。」
聞冬皺了皺眉,繼續走下去。
「你跟我說也沒用啊,我又管不了這些。」
「我只是告訴你。」李曼悅說,「不過你不用太擔心,我看張星序那樣子是不想回去了,你倆就這樣過日子也好的。」
走到門邊取了把傘,想起沙發上的紙袋,讓聞冬提過來。
聞冬腳下一快,沒注意踢到小香松下面的紙盒,一副全新未拆的耳機被踢了出去。
電石火間記起什麼,問李曼悅:「聞一鳴什麼時候找過你?」
李曼悅沒太意外,「你知道了?」
聞冬:「他找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是什麼大事,纏著人也煩,隨手就給了。」李曼悅看著輕輕一笑,「你生氣了?」
「他這種人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能給他開這個先例。」聞冬面嚴肅,眉宇擰,「我家裡那些人你也沒必要跟他們接。」
李曼悅拖著聲音長嗯,「知道了。」
聞冬急眼:「李曼悅,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你那個弟弟來找我的時候可說了你不。」李曼悅拉著出門,「你就當我做慈善,這事翻篇,不許跟我吵架。」
聞冬心緩了好一會兒,跟著李曼悅上車。
車開了十幾分鐘停在一街邊,聞冬看向窗外,「這是哪?」
李曼悅解下安全帶,「咖啡喝嗎?」
聞冬納悶,但還是和一起進了旁邊的咖啡廳。
聞冬點完咖啡往口袋裡手機,出一個小袋子,裡面顆粒滾滾,裝著散落的沉香珠串。
「對了,這個。」聞冬倒出兩粒攤在手心,「你知道哪有這種沉香嗎?」
李曼悅看了過來,緩緩抬眼,「這不是張星序那串?怎麼斷了?」
想起珠串斷裂的那個夜晚,聞冬面頰一熱,「你別管怎麼斷的,你能打聽到貨源嗎?我這兒丟了六顆。」
李曼悅起一顆,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能是能,但這玩意兒沉水級的,有點貴啊。」
聞冬攥手,放輕聲音詢問:「多?」
「看這,估計得七八千吧。」
聞冬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在承範圍,補幾顆珠子而已,能貴到哪去——
「一克。」
李曼悅把話說完,怕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八千塊,一克。」
???
聞冬傻眼,低頭看著手上。
這一捧不得十幾萬?
乾著眨眼,「六顆,大概多克?」
李曼悅把珠子還給,「這個規格的108顆,沒記錯的話一顆應該是0.27?」拿出手機,「我幫你查查。」
服務員端上咖啡過來。
李曼悅大概算了下,「照市場價來看,你這點一萬出頭。」
「我找個人介紹你過去,應該還能點。」
李曼悅說完見聞冬沒反應,一抬眼,發現一不著窗外。
街上來往都是行人,偏偏剛出來的一行人尤其顯眼。
付嵐雪一暗長款大走在最前面,頭髮一不茍挽在腦後,離得太遠,看不清表。張越銘走在側,低頭和說著什麼,張星序跟在兩人後,拔得像一棵落滿白雪的樹。
黑西裝保鏢排站立在車門兩邊。
那陣仗,任誰看了都要退避三舍。
聞冬的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汗,連忙紙掉,慌得沒了神,「你說我現在能過去嗎?」
李曼悅說:「我覺得你可以再等等,付士的臉看著不太好。」
「是嗎?」聞冬幾乎趴到玻璃上看,「他們說什麼呢?」
從張星序在飯桌上那句話開始,付嵐雪就沒再搭理過這個兒子,眼神寧願看別也不看他,最終這場飯吃得不歡而散。
張越銘送付嵐雪上車,車窗緩緩上升,隔斷了張星序的目。
「叔母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我回去勸勸。」張越銘低聲音,「你也是,好端端嗆做什麼。你是兒子,還能真把你的份拱手送人?」
張星序看向張越銘,「沒嗆,我實話實說。」
張越銘真想給他一拳,又生生忍住,「你還真不打算回去了?」
張星序嗯聲。
聲音很輕,卻沒有任何猶豫,更像下意識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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