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日裴大都督的晌飯中就多了幾道調養男人氣的珍饈味。
今日都督府清閑沒什麼大事,用完午膳后裴元嗣就在前院的書房里坐著連看了兩個時辰的書。
他本來是準備今晚也歇在前院。
從前沒和阿縈一起生活過時他尚且還能忍深夜孤枕難眠的滋味,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尤其是在嘗試過阿縈的年輕好之后,他一人住在歸仁院便時常會想起在靈州都督府兩人每個深夜里抵死纏.綿尤云殢雪的日子。
為了防止自己破戒,他只能強迫自己留在前院,盡量不被心頻繁作孽的念所困擾。
這既是為了好,也是為了整個裴家的安寧。
計劃卻趕不上變化快,阿縈這幾天盼星星盼月亮見不到裴元嗣,是有些心急了,回京城時裴元嗣和說過,如若有急事找他可讓桂枝幫忙聯系三七。
午后桂枝就在后院老楊樹的樹椏上掛了一條白的綾帕,三七的人看見后就把桂枝帶到了三七面前,三七再把桂枝帶到書房。
“大爺萬福,姨娘說有要事想見大爺一面,懇請大爺恩準。”
桂枝張地跪在地上回話。
裴元嗣沉聲道:“有何要事?”
桂枝老實道:“奴婢也不知,姨娘說想當面和大爺說。”
裴元嗣抿,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
太還沒落山,晚霞在天邊鋪了一層五彩斑斕的錦緞,遠遠去猶如山花爛漫,分外華。
阿縈披著那件老舊的素錦披風,抱著一只圓滾滾的金葫蘆掐琺瑯銀手爐一團坐在假山的那塊方型大石上。
等了不知多久,假山外忽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阿縈心砰砰直跳,起轉過頭去,眼前一黑,是男人偉岸高大的將絢麗的影擋在了枝椏掩映的假山門外。
因是逆,阿縈看不清裴元嗣臉上的表,只能看見他薄抿棱角分明的側臉。
許是因為適才心中一直想著弟弟沈玦的事,阿縈迎上了前去,本想傾訴這幾日對他的相思之,口而出的話卻變了——“大爺,我阿弟的事怎麼樣了?”
裴元嗣的眼神立時便如同那冬的寒霜般冷了下去,他毫不留地出了自己的手譏諷道:“怎麼,這就是你找我的急事?”
阿縈呼吸一窒。
是在利用裴元嗣沒錯,但博得裴元嗣的憐惜與同,是為了讓他心甘愿地幫,而非讓他認定他是在幫做事,他是高高在上施舍的那一個。
這般想著,阿縈臉上就流出幾分急切與擔憂,“大爺,難道阿玦的事真的給您惹麻煩了?”
“大爺,您初五沒來錦香院,是不是就是因為您生我的氣了?大爺,我錯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幫阿玦進通惠書院會給您惹麻煩……如果我知道,我不會對您說這件事讓您為難!”
“您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您別生氣,阿玦不進通惠書院了,他就在沈家族學讀書……”
阿縈拽著他的袖語哀求。
竟是以為他昨夜沒去錦香院,是因為這件事給他惹麻煩了,所以才急著想要見他?
裴元嗣那不知哪里來的怒意莫名就散了些許。
“我沒生氣,沈玦也沒給我惹麻煩。”
沉默了片刻,他說道。
阿縈委屈地看著他。
兩人靠得很近,阿縈潤的眼眸麋鹿一般楚楚可憐,微挑的眼尾暈開兩抹胭脂般嫵勾人的紅暈,看得裴元嗣竟有些口干舌燥。
他轉過臉去道:“你來就是和我說此事?”
阿縈杏眼就瞪得大大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好像是對他的冷漠覺很難過,飛快地扭過臉抹去眼角的淚,“大爺,您說實話,您是不是喜歡上旁人了,是不是厭我、膩我了?”
“胡說八道!”裴元嗣皺眉喝道:“誰和你說的你這些東西,你整日都胡思想些什麼?”
他又不是趙炳安那等朝秦暮楚的風流種子,今天見這個明兒那個,就連阿縈都是沈明淑塞給他的。
“那您初五那晚為什麼沒來看我?”
阿縈一邊抹眼淚,一邊地打量著裴元嗣的臉。
其實前幾天就聽膳房的老媽媽說沈明淑停了藥,初二早晨去請安,沈明淑眼睛略腫,心十分不暢,就因為說話聲音小把臭罵了一頓。
再聯想到裴元嗣初五沒有去錦香院……
阿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初一那晚,裴元嗣和沈明淑本就沒同房,所以裴元嗣怕他初五去房里會惹來沈明淑的嫉妒,就索這幾日都沒來后院?
裴元嗣抵抗不了一連串珍珠似的眼淚,只能又解釋一遍:“真的忙,沒騙你。”
阿縈就鉆進他暖和的大氅里,小手到著尋找熱源,“就這麼忙?我不信。”
的小手冰涼涼的,整個子都在他的上,裴元嗣甚至能覺到兩團像小兔子一樣的綿盈在悄悄磨蹭著他,明明只是在向他撒取暖。
“別……”
他呼吸就漸漸.重起來,想推開卻又舍不得推開,閉上眼睛告誡自己只是淺嘗輒止,隔靴搔反而勾起那些越來越強烈、越來越不該有的念頭。
“轉過去。”裴元嗣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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