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以為是擔心事鬧大，遂安道：“姨娘莫擔心，是孫紹先欺負咱們五爺在先，論理也是孫家理屈，就算鬧到圣上那里咱們也不怕。”

阿縈胡點了點頭，因怕孫紹事后去通惠書院報復，阿縈便暫且讓弟弟和福兒、周文祿住在了衛國公府。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三七領著沈玦去孫家討說法要人的事很快傳到了趙氏耳朵里，“我說怎麼大冬天守在外面，原來是為了那姓沈的小子。”

趙氏冷哼道：“這個惹禍，凈會給我們衛國公府惹事，要是在外頭管束好了弟弟那孫紹能沒事找事？還不是仗著你表哥寵家里兄弟幾個就狐假虎威罷了！”

又對秋娘道：“頌哥兒一貫和那豎子要好，你王順和幾個下人管住了，別讓哥兒天跟這種人往來，沒得把我的好兒子帶壞了！”

薛寧婉笑著勸趙氏息怒，“年人打打鬧鬧實屬常事，何況姨母也說大表哥喜歡縈姨娘，縈姨娘的弟弟在外氣些也是人之常，咱們衛國公府是勛貴世家，表哥又英勇善戰，旁人聽了這名號敬畏惶恐尚且來不及呢，想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婉兒倒瞧著縈姨娘很是面善，還喜歡的！”

要說沈玦欺負別人，這可能八不大，因為沈玦是個沉默寡言的年郎，秋娘在府里見過他幾次，沈玦雖不說話，人卻極有禮貌，每回見都會客氣地打招呼，秋娘還喜歡他。

且剛才也沒說就是沈玦惹了孫紹在先，這位表姑娘話里怎麼好像已經定了就是沈玦招惹了孫紹呢？

在一旁沏茶的秋娘聞言臉上的笑容就凝了凝，多看了這位又善解人意的表姑娘一眼。

薛寧婉去年剛及笄，論漂亮比起姐姐薛玉來是有過之無不及，削肩細腰，修眉俊眼，若說薛玉是云朗風清的溫月，薛寧婉便是那旭日初升顧盼神飛的明朝，又會說話又會撒逗人笑，從到這兒趙氏的笑聲就一直沒停下過。

但愿是多想了吧，秋娘搖搖頭。

趙氏越喜歡薛寧婉，就越發對阿縈橫挑鼻子豎挑眼，對著薛寧婉發了好一通牢，薛寧婉不僅順著趙氏的話茬，同時還會地為別人分辨幾句，趙氏覺得小外甥和玉一樣善解人意，一高興就讓秋娘晚上鋪兩床被子，準備和薛寧婉一起睡。

夜愈濃，錦香院。

福兒醒來后一直自責，那孫紹幸而沒喪盡天良到欺負福兒，只是給喂了不的蒙汗藥，阿縈安了福兒幾句便讓歇下了，從廂房出來的時候沈玦在院子里坐著，見出來便上前扶著進了屋。

“姐姐，福兒沒事吧？”沈玦關心地問。

“就是有些驚，”阿縈意味深長地道：“阿玦，你似乎很在意福兒。”

沈玦面如常道：“我一直將福兒視作自己的親妹妹，自然擔心。”

頓了頓，又道：“今天是我給姐姐惹麻煩了，姐姐曾叮囑過我不要與孫紹往來，沒想到我還是……”

阿縈便想到前段時間見沈玦似乎心頗為煩悶，問他卻藏著掖著不說，只說是念書累的，想來就是為了書院里孫紹的糾纏煩惱，不敢告訴怕擔心罷了。

誰又能想到那孫紹竟然從府學退學到了通惠書院？

阿縈拍拍沈玦的肩道：“你愁什麼，我都沒愁，沒事別惹事，有事咱也不怕事，孫首輔的孫子又如何，你姐夫還是衛國公呢，怕什麼，姐姐在這給你撐腰！”

姐夫？

沈玦在心里默默念了這兩個字。其實裴元嗣這幾年來，對他和姐姐真的不錯，而且他發覺姐姐自打懷了這一胎之后，臉上的笑容好像也比從前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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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有人輾轉難眠，有人卻是怒火中燒。

一大早衛國公府門口就有人氣勢洶洶地來敲門，門房開門一看唬了一跳，只見孫夫人領著鼻青臉腫的孫紹和一群家奴上門來給兒子討還公道了。

作為閣首輔的兒媳婦，孫夫人并不覺得孫家就比衛國公府差多，何況欺負兒子要真是被裴元頌揍得也就算了，一個小妾的弟弟就敢把的寶貝兒子打這樣，昨晚孫夫人就發誓今天要為兒子討回公道，絕不能將此事善罷甘休，否則日后必定人人都以為孫家是好欺負的！

丫鬟畢恭畢敬地將趾高氣昂的孫夫人和孫紹請到花廳，孫紹下半張臉都腫得面目全非，脖子上一圈紫的紅印至今未消，愈發襯得他頭大耳獐頭鼠目。

孫夫人冷笑道：“等著吧，今天娘必定讓那沈玦給你跪下磕頭道歉！”

孫夫人以前和趙氏打過道，趙氏這人向來倨傲，試問兒子寵妾滅妻，還為了這小妾多年不娶妻后宅獨寵，哪個當娘的會喜歡這小妾？不恨死那都是輕的。

孫夫人篤定趙氏會跟站一條線。

且說趙氏正躺在人榻上和薛寧婉吃茶，聽聞孫夫人找上門來，還頗吃一驚，“昨天那事不是已經了了嗎，又來作甚。

難不是畏懼衛國公府的權勢，來道歉了？

趙氏炮仗脾氣，孫夫人睚眥必報，兩人子素合不來，趙氏擺手道：“就說我子不適，讓把表禮放下走就行了，不必這麼大張旗鼓。”

秋娘：“……”

老太太你真是想太多了！

“太夫人，孫夫人似乎……來者不善，不像是來賠禮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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