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阿縈姐姐，求你看在我姐姐的份上繞我一命！”

薛寧婉泣不聲地著阿縈哭求。

阿縈回頭看向昭哥兒。

昭哥兒小小年紀皮便極白，一雙酷似的眼睛此時闔著，濃纖長的睫安靜地垂下，秀氣的下略厚，微微地抿起來。

昭哥兒抿時，模樣像極了他的父親。

徐瀚面無表道：“還是你兒子，選一個，或許，我想你本就不用選。”

阿縈淚流滿面。

于而言，的確不必選。

孩子還能再有，可昭哥兒，卻只有一個。

巍巍地舉起地上的刀子，閉上眼睛。

刀刃刺進薛寧婉的口中，聽到薛寧婉痛徹心扉的尖，滾燙的鮮濺到的臉上，混合著的淚水落下來。

薛寧婉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阿縈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滿是鮮的一雙手，又殺人了，曾經以為自己以后都不會再殺人，當再度拿起刀，的心幾乎在滴。

不想殺人是為了孩子們，這一次殺人，也是為了孩子。

阿縈站了起來，看著徐瀚凄然一笑，“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如你所愿，從今往后我會敗名裂，失去我今日所得一切，你做到了，現在可以將我的孩子還給我了嗎？”

徐瀚原本的確只想殺了昭哥兒，再殺死阿縈為沈明淑報仇，他要讓裴元嗣失去自己的兒子，再失去心的人報仇雪恨，那比直接殺死裴元嗣更能讓他痛苦，畢竟只憑他尋常也無法傷到裴元嗣。

可剛剛他卻從阿縈和薛寧婉的對話中得知，薛玉之死被揭發竟從頭到尾一直都是阿縈在背后推波助瀾，早就知道沈明淑會害死薛玉，故意引得劉媽媽來找趙氏告狀，可憐他的淑兒到死都想不為何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會對如此冷酷絕！

徐瀚不懂這兩人口中什麼前世后世，他只知道是阿縈害得沈明淑從慶國公府的大小姐、衛國公夫人淪落為棄婦、遭萬人唾罵，最終在一場大火中絕而死，徐瀚無法想象心的人在臨死時心該有多麼的痛苦。

憑什麼裴元嗣可以納妾找別的人，沈明淑卻不可以離開裴元嗣和他在一起，而是一輩子被困在那高墻深鎖的國公府里，他和沈明淑的一生都毀在裴元嗣與阿縈這對狗男手中，這讓他如何能不恨不怨！

他恨不得生啖這兩人的、飲兩人。

徐瀚聽到屋外的麻麻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就向一張網向他們所的這間屋子罩過來，他十分清楚裴元嗣的人已經將他包圍了起來。

他再也逃不出去了，翅難逃。

“從沈家一個卑微的庶到今日風無限的衛國公夫人，縈表妹，除了淑兒與薛氏姐妹，你手里應該不止這三條人命。”

徐瀚詭異一笑，“說一說吧，這輩子你究竟殺過多人，讓你的兒子好好聽聽，他的母親是怎樣一個蛇蝎心腸的毒婦，偽裝出一副善良溫的模樣來迷你爹，將堂堂衛國公、太子的老師迷得神魂顛倒，為全天下人的笑柄！”

“當著你兒子的面發誓，倘若你敢有一句欺瞞說謊，便你的一雙兒不得好死，夭折而亡！”

徐瀚十指爪，用力在昭哥兒的上狠狠一掐，昭哥兒頓時清醒了過來，哇哇大聲地哭喊找娘。

“不……不要傷害他！我說，我全都說！”阿縈心痛如絞，指天作誓，“如我今日有一句說謊，便要我一雙兒不得好死，夭折而亡！”

“沈明淑的丫鬟，桃枝，是我害死的第一個人，我在給的香之中摻了致幻的催..藥，使得對裴肅之投懷送抱，被沈明淑發賣。”

“丁嬤嬤，在靈州與裴肅之巡邊時，趁山匪作，我……親手用刀將捅死。”

“我的丫鬟菘藍，背叛了我，我早就知道會給我下毒，故意跪在雪地里暈倒，引裴肅之發現我有孕又中了毒，將除去。”

“薛玉，我也早就知道沈明淑要趁回江州時將害死，我沒有救，讓心腹暗中保護重傷的劉媽媽，幫回到京城向太夫人揭發，害沈明淑敗名裂。”

桃枝，丁嬤嬤，菘藍，薛玉，沈明淑，沈二夫人，再加上薛寧婉這條命。

阿縈麻木地說完，問徐瀚：“可以將我的孩子還給我了嗎？”

沈明淑死后給徐瀚留下一封信，讓徐瀚為和兩人那個夭折短命的孩子報仇，孩本無辜，徐瀚想放過昭哥兒，可誰又可憐過他和沈明淑的孩子？

就算今日他放過裴昭，裴元嗣也不可能再放過他了。

徐瀚舉起懷里啼哭不止的昭哥兒，重重地向地上擲去。

“不——”

屋里傳來阿縈凄厲而撕心裂肺的哭聲，那一瞬間阿縈的心仿佛被生生撕碎了兩半，鮮淋淋，眼睜睜地徐瀚丟開的昭哥兒，瘋了一般向著昭哥兒跑過去。

這一刻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昭哥兒死！

意想之中昭哥兒落地的聲音卻并未傳來。

一道箭矢如風般破門而來，準確無誤地刺穿徐瀚的嚨，與此同時蟄伏在窗下的裴元嗣迅速撞破窗欞破窗而，徐瀚手中的昭哥兒卻已然落下，裴元嗣目呲裂，沖著昭哥兒就撲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昭哥兒跌落在裴元嗣的懷里，父子兩人一道滾到地上，裴元嗣將昭哥兒按在懷里，護住昭哥兒頭和后背，兩人一直滾出十來步的距離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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