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就在城主府住下來吧，哥哥給你好好補一補，調理調理子。」

「你看你，都瘦什麼樣了。」

聞言，桌上埋頭飯的其他幾人齊刷刷看來，滿臉問號。

桑念乾笑：

「哥哥，我們還要去參加大師兄的婚禮。」

桑岐言來了興趣：

「你那位聞師兄？他要和誰親？」

「和初瑤。」桑念道，「你也認識的。」

桑岐言恍然：「原來是。」

他頗為慨：

「沒想到，他們二人竟了一對。」

「是呀，他們很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桑念道。

桑岐言憾道：

「可惜我要打理那些還回來的礦藏，實在走不開，不然我定要親自到場祝賀他們。」

「這樣，我讓人備一份厚禮，你替我送給他們，權當我的一份心。」

桑念：「沒問題。」

「參加完婚禮便早些回來罷。」

桑岐言叮囑：

「別跑，老老實實待在城主府，我已經讓人把弦音閣收拾出來了。」

桑念點頭如搗蒜：

「好好好，我保證不跑，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桑岐言視線落到默默吃飯的謝沉舟上，皺皺眉：

「還有你。」

謝沉舟停下筷子：

「我？」

桑岐言：「你也早些回來，不要跑。」

謝沉舟緩慢地眨了眨眼，沒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桑念用胳膊肘他，低嗓音：

「笨吶，哥哥在關心你。」

謝沉舟回過神，拘謹地點點頭，試探著回道：

「多謝兄長關心，我明白了。」

這聲兄長得桑岐言渾不自在，差點連汗也倒豎。

正下意識想訓斥兩句，餘瞥見寶貝妹妹笑得眉眼彎彎，他頓了頓，到底沒說什麼，搖搖頭，視線落到桌子的另一端。

一：乖巧端坐·jpg

二：優雅頷首·jpg

小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好吃——」

桑岐言：「…………」

怎麼盡養些飛禽。

他扶額。

怪不得能一家人。

*

桑念一行人在城主府多留了幾日，離婚禮還剩一天，他們向桑岐言辭行。

去桃花村之前，還要去趟蓬萊接沈明朝和蘇雪音。

幾人站在一起，桑念抱著禮盒子，對桑岐言用力揮揮手。

「我們過幾日就回來！」

桑岐言背著手，嗓音含笑：

「知道了，玩的開心點。」

桑念：「好嘞！」

話音落下，謝沉舟對桑岐言道：

「告辭。」

說完，一行人消失不見，只有兩片落葉悠悠飄過。

桑岐言接住其中一片，忍不住笑罵：

「看來能耐大了不。」

蓬萊島。

濤聲陣陣，白沙綿綿。

橙紅的太一點點陷海平面下方，霞鋪滿整個海面。

桑念牽著謝沉舟的手，慢悠悠朝凌霄宗行去。

小七第一次來這裡，看什麼都新奇，不斷地朝海里沖，想要叼一條魚上來。

一努力抓著它，一路都在碎碎念。

二煩不勝煩，雙手捂住耳朵，滿臉淡淡的死意。

桑念回頭看了一眼，猶豫幾秒，低聲問謝沉舟：

「我們要告訴小七，碧柯的事嗎？」

小七對碧柯很是排斥，三百年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和兩隻烏一起度過的。

也不能確定，它聽見碧柯的死訊後，會是什麼反應。

謝沉舟掌心：

「現在還不能理解死亡是什麼，再等等吧。」

桑念：「好吧。」

走了幾步，不知看見了什麼，忽地「咦」了一聲，掙開他的手，小跑向前。

冷不防的，謝沉舟手抓了個空，幾乎是同一時間，巨大的恐慌湧來。

好在，下一刻，桑念又背著手跑了回來。

謝沉舟猛地舒了口氣，袖中的手不再抖。

桑念道：「你猜我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他反覆調整急促的呼吸，神看不出毫異樣，笑著問：

「是什麼？」

「噹噹噹噹——」

桑念攤開手心。

一枚貝殼靜靜躺在那裡。

緻又小巧，鋸齒狀的邊緣泛著一圈淡淡的紫，像孩子的擺。

謝沉舟眼睫了。

桑念打開貝殼。

裡面，一枚淺紫的珍珠在夕里閃閃發。

對他揚揚眉，一本正經道：

「我要把最大最漂亮的貝殼送給謝沉舟，然後把他和珍珠一起藏在裡面，誰也找不著。」

「……」

的聲音與那年在弦音閣中的醉酒重合。

謝沉舟恍惚一瞬，幾乎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見他怔愣，桑念以為他不喜歡，鼻尖，悻悻道：

「好吧，珍珠是我剛塞進去的。」

「這個貝殼也不夠大，藏不下你。」

正要收回去，手腕忽地被攥住。

謝沉舟道：「不是要送給我嗎？」

桑念道：「你喜歡？」

謝沉舟：「嗯，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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