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離開后，程歲睡了幾個小時。

 第二天，被大廳的尖銳鈴聲吵醒。

 程歲換好服，去洗漱，然后吃飯，再被送去實驗室。

 和譚彥北，還有其他兩個醫生，被分到了一起。

 但剛進去，他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

 這并不是印象中干凈整潔，充斥著淡淡消毒水味的實驗室。

 而是腥的，難以目的……

 門口站著的安保將門關上。

 白熾燈下。

 里面的醫生穿著白大褂，戴著防護鏡和口罩，拿著手刀，他們正在進行開顱手。

 突然，主刀的中年醫生發出尖。

 他一把扔下手刀，像是得了失心瘋般沖到門口。

 雙手攥拳，瘋狂砸門。

 里渾渾噩噩大喊:“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這是本不可能完的實驗！做這種實驗，有違醫德！”

 其他醫生也放下了手上的工，紛紛看過去。

 這時，門被人從外打開。

 安保人員什麼話都沒說，持槍殺死那名主刀醫生。

 溫熱的，濺了一地……

 程歲低頭看了眼自己鞋尖上的點滴痕跡，上的余溫瞬間消散。

 那名適才還大喊大的主刀，此刻被兩名安保像拖垃圾般拽走。

 為首的安保冷著臉，嚴肅命令:“實驗繼續！”

 話落，他將門關上。

 ’嘭‘的一聲。

 砸得很響。

 譚彥北率先回過神，看向臉慘白的程歲:“你還好嗎？”

 程歲搖搖頭，沒回應。

 快步走去墻邊，拿下上面掛著的實驗手冊。

 翻開，看了眼……

 其他醫生也湊過來，一起看。

 上面寫的實驗項目是……進行人腦轉移。

 這是本不可能的事。

 這背后的那個老板，究竟是怎樣的瘋子，才能想到這件事。

 簡直喪心病狂。

 其他醫生見此，也面難。

 一個個泄氣道:“這開什麼玩笑？”

 “要是我們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沒有完這項實驗，是不是就會被殺死？”

 “不，即便完，我們也不可能活著出去，他們還是會困住我們。”

 “那怎麼辦？就只能等死嗎？”

 程歲指尖泛涼，譚彥北的神很凝重。

 大家的表都不好看。

 十分鐘后，墻角的攝像頭轉了轉……

 門打開，有一個穿著黑大褂，且死氣沉沉的男人走進來，沉聲道:“抓做實驗。”

 大家現在無法反抗，只能著頭皮走到手臺前。

 那個男人開始布置活，眾人上手作。

 可沒多久……

 男人突然直直看向譚彥北，音很冷，帶著審視:“你是腦科醫生嗎？怎麼連最基礎的都不會？”

 所有人都看向譚彥北，氣氛頓時很張。

 門外的安保，也將槍口緩緩上移……準備隨時扣扳機。

 程歲忙上前緩解:“他之前和我是一個醫院的，是腦科醫生。他今天就是太張了，不適應，他的活可以我來做。”

 男人聽此，沉默兩秒后，沒再說什麼。

 譚彥北瞬間松口氣，看向程歲，無聲道謝。

 整整六個小時過去。

 實驗室的門終于開了，醫生們都迫不及待離開這里。

 程歲忍著干嘔的緒，去一樓食堂打飯。

 一個菜都沒打，即便知道自己現在懷孕，可能需要補充營養，但也沒。

 只點了兩個素菜，還是自己吃完。

 當晚。

 洗漱多耗費半小時，才回到房間。

 凌晨一點左右，外面傳來敲門聲。

 跑過去開門。

 陸厭瞬間察覺不對勁，走進來，反手將門關上，主問:“怎麼了？”

 程歲的雙手死死抱著他的腰，臉在他的膛上不說話。

 始終閉著眼，看起來很累。

 陸厭見此，沒再多言。

 只站在原地，任由抱。

 程歲自己平復一會兒后，才慢吞吞開口:“找到白瑜老師后，我們就抓離開這里吧，太可怕了……”

 沒將實驗室里的事跟陸厭說，怕他擔心。

 “好……”

 陸厭手，安地的腦袋。

 把往床上帶。

 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袋子，里面裝著幾樣水果。

 陸厭坐在床邊，親手給剝桔子。

 橘子的清甜味，沖散了不鼻彌留的腥。

 程歲繃的肩頭慢慢放松，整個人平和不。

 陸厭把剩下的半個橘子遞過去。

 “我打聽到了，那個老板做高敏……”

 “什麼？”程歲突然抬頭問。

 “高敏。”陸厭耐心重復。

 “哪兩個字？”

 “高大的高，敏銳的敏。”

 聽完，程歲眉頭微蹙，吃橘子的作變慢。

 “怎麼了？”陸厭問。

 程歲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我的媽媽也這個名字。”

 很多年前，程歲曾和陸厭提過一的媽媽。

 也說過媽媽的名字。

 但年頭太久，陸厭早都忘記。

 只知道程歲的媽媽，在出生那天就死了。

 “你怎麼不繼續說了？”程歲見陸厭變得沉默，便主問。

 陸厭瞭起眼皮，看向，默不作聲給剝了香蕉。

 試探道:“你還記得你媽媽長什麼樣子嗎？”

 程歲拿著香蕉，很認真回憶。

 柳鎮老家里，有一本相冊，那里有媽媽年輕時的照片。

 程歲憑著記憶，緩緩描述:“皮很白，個頭將近一米七，柳葉眉，杏眼……”

 說著說著，突然直起腰，激開口:“對了，說，我和媽媽長得很像……”

 陸厭臉上的笑意慢慢僵住，幾秒后，他眼皮微，手，把程歲攬懷。

 程歲趴在他的肩頭，不解問:“怎麼了？”

 “你還沒跟我說，那個高敏長什麼樣呢？”

 陸厭的耳邊，響起適才酒桌上，吉木跟他說的話。

 吉木喝了很多酒，大著舌頭說:“高老板啊，我之前離著遠遠的瞧過一眼，長得……怎麼說呢……”

 “嗷，和那個做程歲的醫生像的……”

 得不到答復，程歲實在是好奇。

 又手扯了扯陸厭的袖，示意他抓說啊。

 陸厭闔眸，手摟住程歲。

 在耳邊，撒謊:“很丑……”

 “那個做高敏的人，長得很丑……和你的媽媽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