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眠似笑非笑:“貴妃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我想當然,辦不了對嗎?”
“妾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件事并非是娘娘一句就能解決的。”貴妃被質問,也來了火氣,口氣越發的不好了。
們倆對上,下面的人一時也不能走,只好又原樣坐下來。
“貴妃說的很有道理,出錢辦事的都不是我,我說了自然是不算的。”無眠扭頭看一旁站著的杜康:“杜康,你去殿中省,請吳中監來回話。”
“是。”
“娘娘,這又何必勞吳中監呢?不過是后宮瑣事,商議著辦了就是了,陛下聽著,也難免說咱們小事還驚大臣呢。”容妃趕起道。
“是啊,要是實在不行,不如請陛下來說說就是了。”賢妃一副擔心的樣子,這話倒不是向著貴妃的。
“既然是瑣事,何必勞煩天子?貴妃解決不了,我又是個不當家的,除了請吳中監,我可沒別的法子了。”無眠也不惱,倒是依舊聲細語的。
“娘娘何苦氣,妾去辦了就是了。只是這件事不是一下子就能辦好的。”貴妃咬牙。
“一下子不行要幾下子呢?這可都七月里了,夏天還有多長?”無眠笑盈盈的:“小事罷了,你日里擔心的事多,這件事我不為難你。”
“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出錢吧。這樣也好發下去,只需各的宮和宮人管事的領了再分配下去就是了。”容妃道。
“對啊對啊,這樣快得多,妾的宮中就愿意這樣。”胡人趕道。
“哦?誰出錢?”無眠含笑看容妃。
“這筆錢過后與殿中省商議,現下妾只好先挪別的錢湊上來。秋裝和中秋賞賜要用的延后一些就是了。”貴妃這意思就是皇后心來,耽誤了正經事。
無眠笑出聲來:“這又是何苦?貴妃和容妃實在是委屈了。罷了罷了,這件事既然不好辦,就當我沒說。來年夏天再說吧,到時候貴妃好歹早些想著就是。”無眠站起來:“好了,是我的不是,耽誤了你們的時間,都回去吧。”
“是,多謝皇后娘娘恤。”貴妃道。
無眠似笑非笑的又看了一眼,卻不說話,扶著臨水的手走出了正殿。
出了儀宮,各有心思,但是都沒在這里就說什麼。
只有胡人,跟走在側的張人小聲道:“皇后娘娘到底不如貴妃娘娘得寵,貴妃娘娘還有公主呢。出盡百寶,這還不是不住人?”
張人有點無語,可距離太近,也不能裝沒聽見。
只好道:“妹妹小心腳下。”
楊婕妤咳嗽了一聲:“我這嗓子難的很,妹妹那的糖還有嗎?”
張人趕道:“有,姐姐是老病犯了?快回去吧。”
說著就對著胡人點了個頭,跟楊婕妤一起走了。
走遠些,張人嘆氣:“真是不跟說話。”
楊婕妤笑了:“也沒本事,就是真是欠。”
今早的事,看似貴妃好像贏了,可貴妃本人卻也被氣得不輕。
容妃又坐在貴妃的朝殿:“姐姐別氣,如今就算是想要拿回宮權也沒那麼容易,是陛下和太后娘娘的意思,就算是給您找麻煩也只會陛下厭棄罷了。”
“是啊娘娘別氣,都不敢請陛下來。”紫瑛也勸。
貴妃哼了一聲:“不敢請陛下,可敢請吳中監!到底是皇后,我是嬪妃,我要是有事,敢不敢也把正三品的大臣來朝殿來問話?”
容妃一滯,那當然不行。
“罷了,就是要我不痛快,但是陛下不發話,也休想要回宮權。”貴妃咬牙道:“紫瑛,你去,你去算一算宮里宮和宮人數量,說算了,我偏要發這筆錢。免得下面人知道皇后要施恩,是我這個貴妃不肯給,倒是下面人記恨我。”
“是。”紫瑛應了。
“娘娘別氣,不管怎麼說,您管事以來,下面人也都吃得好,他們都念著您的好呢。”紫也勸。
貴妃深吸一口氣:“罷了,別說這件事了。”看容妃:“我打聽的清楚,麗妃是自己坐胎就不太穩。太醫院是盡力保,但是能不能安穩還不好說。”
無眠這邊,補了一個回籠覺后起來,臨水就回話:“朝殿發話,各管事去領錢呢,就是補的每日綠豆湯的份例,從現在起,到八月十五的。”
照花皺眉:“真是猾,也肯出錢?”
“又不是花的,遲早會跟殿中省那邊說的。”臨水生氣道:“就是可恨,竟然真的就這麼做了。奴婢還以為就不做了。”
無眠下地自己坐在梳妝臺前拿起梳子:“這算什麼,不過是小事兒。倒是金波留心,哪些管事拿了錢真的肯發下去就好了。”
照花點頭,老老實實的去了。
臨水眼前一亮:“您的意思是,這錢有的人不會發啊?也是,宮里那些管事猾的很,這種錢……難落進下面人口袋里。那拿不到的,是不是咱們補?”
無眠失笑:“夸你聰明,怎麼就傻了?我為什麼要補?拿不到自有怨恨的去,我就趁此機會看看哪些管事能用。將來拿回宮權難不我還順著往下經營?早早的看好吧,到時候我要把這宮中三分之一的人都趕出去。”
臨水看著自家娘娘這冷靜的話語,也是一愣。
不過確實應該的。
陛下登基后,雖然也補了新人,送走過老人,但是后宮這邊的人基本沒怎麼變。
就是以前沈皇后邊的人趕走了一大半。
“上位者施恩是那麼容易的?你只是,拿錢,就以為萬事大吉了,可事實上不僅沒做到你想要的,還反倒是激起別人的怨恨。錢是好東西,沒人不想要。下面的人就算知道管事的貪了錢,哪個敢說呢?平時都恨不得要上貢才有好差事,如今誰敢說一句你貪了我們的錢?”
并且如今的宮和宮人都是一樣的,一旦進宮,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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