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娘說的有理。”張太醫沉：“主要是麗妃娘娘自從有孕后，幾次三番胎不安，胎相本就不穩，是經不起任何波折的。”

英瓊樓聽著，微不可察的嘆口氣。

別說別人了，就是他也其實心里也覺得麗妃這一胎生不出來。

如今胎沒了，他固然也難過，卻有種終于來了的覺。

“貴妃，你有什麼話說？”英瓊樓問。

貴妃一直提著心呢，這時候趕站起來：“陛下息怒，是妾沒有管好后宮的事。這件事，妾一定好好查。”

說自己沒錯也沒用。

“含涼殿，幾次三番出問題，你既然管理后宮，也有疏忽之責。”英瓊樓道。

“是，妾一定嚴查。”說著也為難：“膳房專門伺候孕婦的是里里外外幾道檢查，要說能混進去這種東西，那也很不容易。可是昨日不同，正是中秋大宴，宮中從上午就開始忙，膳房更忙。各都有調去伺候的宮人和宮不。”

見無眠看過來，貴妃又解釋：“這也是慣例了，膳房的人再多，到了這時候也有些忙，總歸會調人過去伺候的。”

“人多手雜，怕是不好查了。”貴妃自己也知道這事確實麻煩，可又不能直接說我沒法子，只能該說的都說了。

無眠搖搖頭：“貴妃你這個思路不對。”

“請娘娘賜教。”貴妃提著心，生怕皇后就這件事上給使絆子，聽見皇后這麼說，下意識就是排斥。

“大寒丸多大？”無眠沒理會貴妃，先問張太醫。

張太醫大概比劃了一下，龍眼大的丸子。

無眠點頭，又看貴妃道：“且不說究竟吃進去幾顆，就算一顆，龍眼那麼大的丸子，就算下藥的人會弄，不是丸子或許是什麼末之類的，都要用一定的量才行。既然如此，就不可能是在飲食里手的。味道太大了，麗妃豈會吃不出來？只有一樣，之前見了紅，還在喝安胎藥，混在安胎藥里，味道就差不多吃不出來了。”

“這，麗妃娘娘的安胎藥，都是從太醫局領取藥材，回來自己煎藥。如皇后娘娘如此想，倒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大寒丸味道重，單獨服用，只怕不容易。”張太醫趕解釋道。

“呂忠，你來親自查。把能到麗妃藥的人全都帶走嚴審。含涼殿，掘地三尺，給朕好好查清楚。”英瓊樓聲音冷淡：“里里外外，給朕查清楚。”

“是，奴婢一定好好查。”呂忠道。

這就是不信貴妃的意思了，貴妃抿，也不敢說什麼，心里暗恨皇后多話。但是如果不用來查，也不必擔責任。

“麗妃現在是昏著還是醒著？”無眠問。

麗妃這邊的宮趕回答：“回皇后娘娘，我們娘娘此時昏睡過去了。”

服用大寒之落胎，就跟藥流產一樣了，想來摧殘的有點厲害，昏睡也正常，這也是遭老罪了。

“也是可憐，陛下去看看吧。”無眠坐著不。

英瓊樓嘆口氣起：“嗯。”

說著，他進了室，麗妃昏睡著，大概是太過傷神，此時一點都沒被吵醒。

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蒼白，可憐的。

英瓊樓也沒坐下，站在床榻邊看了一會，囑咐道：“好好伺候著。”

宮忙應了，多的話一句也不敢說。

娘娘這胎沒了，總覺得恩寵也快沒了……

英瓊樓出了室，無眠起：“怎麼樣？”

“睡著。”英瓊樓此時也沒反應過來皇后既然問，為什麼自己不看看呢？

無眠搖頭嘆氣：“對了，還是吩咐下去，宮中的人別說。昨日大宴，夜里就出了這事傳出去什麼話？”

“皇后說的是。”英瓊樓只是擺擺手，就有人去辦了。

他此時疲累不堪：“先回你那去吧。”

無眠點頭：“那后續的事，有勞貴妃了。”

貴妃忙應了：“陛下和娘娘安心吧，妾在這里照應著。”心里想著陛下居然不留下？

如今皇后的恩寵能取代麗妃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那就是陛下厭棄麗妃了嗎？不確定還是要觀察一下的。

英瓊樓沒說什麼，就與無眠一起出去了。

“陛下要做什麼？了沒有？”進了儀宮無眠問。

英瓊樓搖搖頭。

無眠就道：“那就再睡一會吧，事已經出了，此時焦急傷心也沒用。呂忠會查清楚的。”

等到跟皇后再度躺在了儀宮的床榻上，英瓊樓都有些不真實。

實在是很疲憊，自從麗妃懷孕開始，事太多。多的他真的有點煩。

如今麗妃小產了，他也沒有留下的心。

此時此刻，他只想安靜的睡一會，在這個不吵鬧的人邊。

還別說，無眠此時還真能理解皇帝這行為。

皇帝寵嬪妃，那是寵，不是。

錦上添花你是那朵最的，等你天出事，花瓣兒都蔫了，指一個皇帝跟你心連心？

那真想多了。

皇帝就是再寵麗妃也會煩，你指一個封建帝王來共你懷孕時候的需要和你小產之后的失落？

難，他只會覺得你多事。

無眠瞎想著睡過去，不管出了多大事，這夫婦倆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

太后到底知道了，雖說先瞞著，但是太后要問，還能一直瞞著？

太后連皇帝都沒，直接皇后去了頤寧宮。

“都是兒臣的不是。”無眠見面先認錯。

“跟你有什麼關系？麗妃無福，輕狂浮躁，不知好歹。懷著孩子也不知道安生一刻，如今作到皇嗣沒了，也如意了？當初哀家就勸皇帝，寵可以，哪有無所出就封妃位的？進宮才幾年啊？他把麗妃高高的捧起來，別人能不恨？有今日，哀家是一點也不意外！”

巧了麼這不是，無眠想，我也不意外呢。

不過太后這意思也太直白了。

“母后息怒，到底也是失了孩子，傷心著呢。”無眠道。

“哼，傷心，傷心也是自己找的。”太后冷笑：“你看著是怎麼一回事，可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