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原來是我誤會了，我就說，我們象兒這麼乖，還大方，又知道心疼爹娘，還會關心姐姐照顧弟弟的。”無眠拍心口：“娘小肚腸了。”

象兒驕傲起來：“就是就是。”

“好吧，明天姐姐跟你一起去念書，娘好了，不需要你們照顧。你們每天回來陪著娘說話就很好了。至于年年，小屁孩，指不上他，就他啃腳丫子去吧。”

這話把象兒逗笑了，他嘿嘿了半天。

等到晚膳要開始的時候，英瓊樓用眼神詢問無眠，無眠對他安一笑。

年年現在會說的話很多了，但是比起哥哥姐姐，還是有點笨的。

不過能吃這一點跟哥哥姐姐一樣。

玉珠兒把一小塊蘸著醬料的豆腐塞他里，他就撅起咬，可的不行。

“公主，豆腐大了，下回要小一點。”新柳笑道。

玉珠兒點頭，就把豆腐夾斷，等著弟弟再吃一口。

“你吃你的，不用只管喂他。”英瓊樓不贊同。

“喂著好玩，陛下別管。”無眠道。

說罷，就給象兒夾菜還湊到他邊：“啊。”

象兒還真的張大：“啊！”

英瓊樓……

他要說什麼，無眠在桌下拉他袖子，他就不說了。

象兒被喂了之后眼可見的開心，雖然第二口就不要了，但是很明顯被滿足了。

無眠給玉珠兒使眼，玉珠兒會意，也給他夾了菜。

一頓飯，象兒被哄的開心極了，結束的時候笑臉紅撲撲，也要給弟弟喂飯。

可惜手不夠穩，險些弟弟鼻子里。

年年也不生氣，還拍后笑。

吃飽喝足洗干凈，姐弟三個就滾在一起玩去了。

年年追著象兒啃，象兒就說他是個啃腳怪。玉珠兒襲象兒咯吱窩。

三個孩子哈哈笑，看起來這陣子的霾都被掃清了。

英瓊樓聽了一會，搖搖頭往無眠這邊來。

“象兒今日怎麼了？”

無眠就說了說：“大概是覺得被忽視了。”

“哪有那麼多小心思。”英瓊樓搖搖頭，其實按著規矩，皇后跟皇帝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該避開。

不過他這后宮里，儀宮從來沒有這個規矩就是了。

“小孩子的心思敏，不能他有這種看法。其實說實話，因為他是儲君，有的時候確實也是有點委屈。作為儲君，他比別的孩子尊貴，可作為孩子，他夾在中間。玉珠兒是你我第一個孩子，寵是不必說的。”

單純論疼，皇帝心里玉珠兒能過象兒，這真不假。

當然了，江山也好，家業也好，都是象兒的。可此時的象兒呢？他會委屈的。

“年年還小，不懂事，就象兒現在說懂事吧，才七歲，說不懂事吧，七歲了。這一回我生病，他也嚇壞了，可又不像是玉珠兒這樣什麼都明白了。這幾日，你們都在這里，就他天天念書，你說他是能理解為儲君就該如此，還是覺得被忽視了？”

英瓊樓聽著點頭，這麼一說，也確實是這樣。

“你細心。”

“一碗水端平難得，但是我得盡量去他們每一個。要是沒年年的話還好，有了年年，那就要更注意中間那個孩子。”要是無眠是純正古代人，那肯定最看重象兒才對，他可是儲君。

可無眠的心……三個娃大概一樣的。

越是這樣，中間那個就越是容易被忽略。

“反正不知道怎麼說，現在他還小，你我對他的疼或許是他一輩子的底氣。我希他以后跟陛下一樣。”

不管是面對朝臣還是后宮，公正，客觀，重規矩，沒有什麼心理影。

最好別多疑。

“難得。”英瓊樓手，在無眠頭上了一下。

這陣子無眠養病，基本沒有好好梳妝過，這會子頭發也是披散著的。

“難得什麼？”無眠不解。

“難得，我在你心里是這樣的。”你還盼著兒子跟我一樣。

說不清楚，但是這種覺他覺得特別好。

這種肯定，令他覺得很高興。

于是，他手抱住無眠，又瘦了不，子愈發單薄了。

“你自己覺得神些了嗎？”

“好多了，沒事，我就是七天沒吃什麼東西瘦了，好好吃，開春就好了。”無眠自己覺得還行，并且冥冥中覺自己會好起來的。

或許……能安心在這里生活下去吧。

“躺下吧，多多休養。”英瓊樓扶著躺下，兩個人挨著，英瓊樓一直握著無眠的手。

“我……白天的時候，我在書房瞇了一會，做了個夢。”

“嗯？怎麼在書房睡，你這陣子累了，也不用天天陪我。”無眠道。

英瓊樓一下子覺得心里暖意融融，先關心他。

“沒事，你好起來，我也不用每天陪著你。”英瓊樓手了。

“那你夢見了什麼？”無眠問。

“我夢見……我夢見我還是皇帝，也還是大胤。許多人都在，可……可沒有你。”他沒有說，你早早的病故了。

“也沒有玉珠兒，象兒和年年。很多孩子都沒有。那些嬪妃，我有些都不認識。”

“也是完整的一輩子，可是很無趣。沒有孩子敢撒。我和母后……”他嘆口氣：“我和母后從付仰的事之后，就再也沒有和好，一直有心結。走的也不安心。臨終的熙和帝不安心，總覺得差一點，什麼都差一點。”

無眠想，莫不是他夢里就是平行世界什麼的？

他不說，但是沒有自己的話，那就是原本的趙無眠早逝。

那后宮會是什麼局面呢？

“我不懂，但是也許，也許就是有很多很多個時空。每個時空里，都有一個你。但是你邊的人卻不一樣，所以大家的生活也不一樣。”無眠道。

英瓊樓不反駁，經歷無眠七日昏睡后，他其實也有些玄而又玄的悟，說不出口，說不清楚，但是約有有。

“或許吧，夢很真，真像是真的。不過如果是這樣，最好每一個時空都有你。一直都有你。”英瓊樓道。

無眠笑著湊過來，將頭放在他肩頭：“不要執著這個，不如遙祝一下每個時空的你和我，希我們都有彩的人生。至于現在，那都不重要，我們要活在當下，現在的生活最重要，哪怕此時此刻我們的生活才是個夢呢，也要努力不辜負。”

至于真的假的，是夢還是現實，是現實中的夢，還是夢中的現實，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