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段時間過得開心嗎？”

凌清越不假思索：“開心。”

每天跟姜恬膩在一起，無比和諧的生活，他有什麼不開心的？

除了一點，姜恬要求他。

姜恬跟他約法三章了。

剛開始凌清越想反抗，后來只能咬牙同意。

今天就是說好的可以玩游戲的日子，凌清越腦子里沒別的了。

“真的開心嗎，包括工作方面？”

姜恬靜靜看著他。

被一看，凌清越冷靜下來了一些。

生活上自然是圓滿的，凌清越稀罕姜恬稀罕得不得了，但工作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本來就不喜歡從事商業，工作能夠完，要談開不開心，那就太矯了。

他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很多人沒法從事喜歡的領域，工作不過是為了碎銀幾兩。

比起他們，他強多了。

人總要學會知足。

“工作上也開心啊，只要你不給我安排太多的活，我就更開心了。”凌清越狀似輕松地說道。

“那好，我想把你書房的那些電腦和設備什麼的都賣了，獎杯什麼的都放到地下室去。反正你要開拓一個新的領域了，給你重新布置布置，作為一個商業人士，你的書房該改一下了。”

凌清越愣住了。

就這麼一段話，他足足消化了好幾分鐘。

過了好一會兒，他低下頭，努力讓他的聲音不繃：“……嗯，好。”

那些屬于他的榮耀和輝煌，即便現在還沒有為過去，早晚有一天會變時代的眼淚。

既然他要從事其他行業，那就該學會放下，從零開始。

姜恬做的沒錯，他有什麼不答應的理由？

可是為什麼，心頭那樣的難。

“你確定嗎？”

凌清越心頭一跳。

他甚至不敢看姜恬的目，可是“確定”兩個字仿佛被粘住了，說不出來。

“行了，別裝了，在我的面前裝模作樣，你覺得可以騙過我嗎？”姜恬的聲音又響起。

凌清越瞬間抬起頭。

姜恬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一放下你喜歡的那些東西，你就跟傻了似的。刻意回避有什麼用，做夢你都在念你那些戰。”

凌清越的臉紅了：“真的嗎？我說夢話了？”

姜恬白了他一眼：“你說呢？表面上不看比賽，實際上，連夢里都在想。”

凌清越尷尬到脖子都發紅。

“董事長目前還在外面，他說了，他的一位朋友要過生日，打算多在那里留一個月。”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公司這邊我替你瞞著，你搬到基地那里去，董事長回來之前，那個賽季應該會結束吧？”

凌清越傻了。

他看著姜恬：“你……”

他的心跳此刻跳得非常的快，簡直要跳出腔。

他沒想到，姜恬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一個人活一輩子，找到喜歡的東西不容易，能夠長久喜歡就更難了。我查過你的資料，為了電競，你付出那麼多，明明放不下，那為什麼不繼續？”

“連手傷都沒能阻擋你的腳步，我可沒那麼狠，非把你束縛在一個讓你不喜歡的籠子里。前段時間給你增加的工作任務，就是這個月的容。你為自己出了一個月的假期，那就回到屬于你的領域吧。”

“你的未來不屬于我，不屬于任何人，明明你有資格去追求喜歡的東西，沒必要為了我勉強。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在我能幫你做的，自然會幫你。”

聽著聽著，凌清越眼眶發熱。

他知道，他都這麼大的人了，不應該再流淚。

可是……他知道朋友是一個十分重視規則的人。

明明期盼著他能夠繼承集團，可即便這樣，甚至在悄無聲息的謀劃，只為了給他讓步。

他怎麼能不，怎麼能不想流淚。

“姐姐，我好喜歡你……”

凌清越湊上去像小狗一樣在姜恬臉上使勁親。

他心頭酸酸漲漲，說不清心中哪種緒占比更大，他只確定一點，他真的好喜歡姜恬。

此刻為做什麼他都愿意。

無法言表的蔓延。

凌清越把姜恬伺候得像王一樣。

姜恬這邊松了口，一切就簡單多了。

凌清越很快就跟基地那邊聯系上了。

一聽說他要來當一段時間的教練，經理簡直淚流滿面。

他有時候真不知道凌清越是怎麼想的，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嗎，整個俱樂部都是凌清越的，可他偏偏說回去就回去了，打電話都不接。

當年他們老板跑路了，戰隊面臨解散，是凌清越拿出了資金，買下了俱樂部，又默不作聲地把份藏，安安心心做一個選手。

這次戰隊面臨危機，他又回來了，經理恨不得敲鑼打鼓慶祝。

新賽季他們戰隊費盡了心思，終于進了十六強，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離了凌清越，他們戰隊的實力下了不。

估計八強都進不去。

唱衰的聲音沒有停過，所有人力都很大。

這個時候的凌清越，就如同定海神針，他一回來，毫不夸張地說，整個基地都沸騰了。

不過凌清越跟這群人約法三章，不能暴他的份，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姜恬那邊以他出差的借口給他爭取了一個月，他不能辜負的努力。

只要他在，說什麼大家都聽。

于是凌清越悄無聲息地住回了基地。

別看凌清越在姜恬面前表現得像無辜的小狗，在屬于自己的領域，他跟姜恬一樣，都是大魔王一般的存在。

電競不是娛樂質的打游戲，無論想在哪個領域做出一番績，不用心永遠做不到。

凌清越知道所有人都繃著一弦，潛力是挖掘不盡的，他不奢求他們拿到多麼頂尖的績，至得對得起自己。

凌清越手了傷，又不是腦袋了傷，他把最近的賽事復盤了一遍，就開始廢寢忘食地制定新的戰略。

從重新進基地開始，他的嚴苛程度讓所有人苦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