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村民們聚在一起，面兇。

“羽若帶回的男人果然是怪。”

“呵！當初把丟進大海獻祭給海怪，本來以為會死掉，竟然活著回來，還帶來一個怪！“

“誰知道站在這里的人是真羽若還是假羽若，可能是怪變的。”

胡絡腮男子冷嗤一聲，“怪不死，村子永無安寧，趁他傷，要他的命！”

他最先提議將羽若獻祭，如果被發現，后果非常嚴重。

不如先下手為強，干掉他們。

胡絡腮彈了彈大金鏈子，“別忘了，獻祭羽若，在場的人都有一份，那個男人有妖法，若是被他發現……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沒了。”

此時此刻，村民們都忘了，沒有羽若和所謂的怪，他們本戴不上金銀珠寶，早就被死了。

如今吃飽喝足，穿金戴銀，卻在討論如何殺掉自己的恩人。

村民們出貪婪而丑陋的臉，“殺了怪！！”

胡絡腮男子瞇眼，“跟我上！”

羽若扶著滄鱗剛走出水面，撞上一個個萬分悉的面孔。

好心提醒，“叔叔伯伯們，尚未退，太危險了，你們來海邊干什麼？”

胡絡腮男子使了個眼，眾人立刻掏出長長的柴刀，圍住滿是的兩人。

羽若震驚，阿爹也在里面，對刀劍相向。

難以置信，“阿爹，你……為何？”

村長低下頭顱，“小羽，要怪就怪你自己，帶回來一個怪。”

羽若大聲反駁，“他不是怪，明明幫了大家許多。”

“他是怪！哪個正常人的眼睛是藍？！”胡絡腮男子怒道，“呵！我們不需要他幫忙，怪絕對沒安好心。”

這副強詞奪理的表令陌生，羽若后退幾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當時落魄的時候求幫忙，現在富裕了卻倒打一耙。

羽若沉默片刻，看向阿爹，“你也認為我們是怪？”

村長一直低頭，不敢看，“小羽，如果你早點死了，如今不會發生這種事。”

“你什麼意思？！！”

羽若回想昏迷前的異常，種種奇怪的跡象，終于明白了。

“是你，將我推進海里！”

“也是你，將我送給海怪！”

村長抹了抹鱷魚的眼淚，痛快承認，“沒錯，我綁住你的雙手雙腳，推向深淵大海。大家都是為了村子，沒辦法啊……”

羽若瞳孔猛，眼眶發紅，“爹，你怎麼可以殺死自己的兒？！”

當初，拜托小魚救伯伯們，他們卻把推向死亡。

早知道不救，不幫了。

村長：“小羽，這是你的命，能被選中是莫大的福氣，你千不該萬不該帶怪回家。”

羽若跟他們說不通，“海怪已經死了，天底下沒有怪。”

胡絡腮男子嚷嚷，“普通人不可能干掉海怪，他就是怪。”

“殺了他！”

羽若徹底懂了。

村民認為你是神便是神，你是妖便是妖。

搞清楚誰是怪不重要，在他們心中對自己有利的才是神，利用完了一腳踢開。

人的惡不過如此，表面滿仁慈，實際殘害無辜。

這一刻，到底誰才是怪？

羽若一步步退到大海，冰冷的水漫過小，焦急催促。

“你快走，別管我，回海底。”

滄鱗搖頭，“不能丟下你。”

村民圍了一圈又一圈，堵住大海的口，羽若無路可退。

這些人有備而來，偏偏挑滄鱗重傷的時候。

滄鱗是鮫人，只要跳進海里，村民們傷不了他。

至于……

羽若做好了決斷，“等下，快走。”

沖向阿爹，拼命闖出一條路。

胡絡腮男子大喊，“抓住，千萬別讓怪跑了！！”

無數刀砸在背上，羽若緩緩閉眼，等待死亡降臨。

此生遇到滄鱗是最大的幸運，若有來世有緣再見。

嘀嗒！嘀嗒！！

粘稠的鮮沿著臉頰落，濃濃的腥味涌鼻尖，卻沒覺到一疼痛。

羽若猛地睜眼，滄鱗將護在下，出一蒼白的微笑。

“別怕，我在。”

羽若泣不聲，“不要，你走，走！”

“不走，你是……唯一的伴。”

滄鱗自始至終從未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氣息越來越虛弱，羽若耳邊充斥著村民癲狂的聲。

“快了，殺了他，燒掉尸，挫骨揚灰，快！快！！”

羽若心急如焚，視線逐漸模糊。

誰來救救他們？

誰來救救滄鱗？

腦海響起一道嘶啞的聲音，“吾能賜予你無窮的力量，解救心的丈夫，愿意與吾易嗎？”

羽若哭著答應，“我愿意。”

話音剛落，丹田傳來陣陣灼燒，全充滿了強大的力量。

“啊啊！！”

掀翻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滄鱗。

意識逐漸被吞噬，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殺了他們！

今夜流河，天空懸掛一紅月，海水染暗紅。

羽若跪在地上，雙手沾滿鮮，不由地發抖，“怎麼會這樣？”

“哈哈，做得好，親的孩子，來吧，站起來吧，殺了最后一個人。”

羽若不控制起，走向滄鱗

不！不可以……

使勁掙扎，但無法逃控制。

邪惡的聲音再次響起，“殺了他，一切都結束了。”

不！不要！！

羽若心吶喊，手慢慢抬起來。

快走！！

滄鱗臉慘白，下一片，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抱住，第一次說出這麼長的話。

“羽若，唯一的妻子，我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很快樂，希你今后活的……幸福。”

他垂眸，所有力量化為一顆珠，放進羽若口中。

碧藍影漸漸消失。

剎那間天地變，海水翻起巨大的浪花，沖散了一切。

羽若醒來，村子不見了，阿爹不見了，滄鱗也不見了。

偌大的海，只剩下一人。

了討厭的海怪，被困在這片海域，永生不得離開。

羽若抬頭天，晶瑩剔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化為一顆顆小珍珠。

“我吞了滄鱗的鮫珠，變他的模樣，守護我們的家。”

“過了千年，大海風平浪靜，霧海市從一個小漁村變繁華城市，而他永遠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