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

初初連嘆三聲，連天上的閃電都到的悲傷。

祁山瀾停下腳步，“時安老大，你怎麼了？難道有人欺負你？”

祁雨軒翻白眼，“老大強的變態，誰敢欺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祁山瀾冷下臉，“你閉！”

大哥發火，強大的妖氣撲面而來。

祁雨軒維持不住人，頭頂長出兩只長長的耳朵，后冒出茸茸的尾。

他一手捂屁，一手捂耳朵，臉頰升起兩坨紅暈。

“大哥，我錯了，讓我變回來。”

祁山瀾沒理他。

初初揪住兔耳朵，“都怪你！”

如果那天祁雨軒不在，就不會傷，人設也不會崩了。

爸爸雖然沒說什麼，但把調查的干干凈凈，包括跑去抓鬼，和六年級的同學打架，抄作業……

爸爸代老師看住，不準逃課。

的抓鬼事業，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初初越想越絕，小臉皺一團。

祁雨軒慫的徹底，“老大，我錯了！”

初初嘆氣，放開不聽話的小兔妖，快步沖向校門口。

祁山瀾追上去，“時安老大，我代弟弟道歉，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初初擺手，背影著幾分決絕。

“我是老大，自然能解決自己的事，不用小弟們擔心。”

“嗯，我相信你。”祁山瀾拿出一個發卡，“快過年了，這個給你。”

初初有些驚訝，“為什麼給我？”

祁山瀾笑道：“媽媽說要送朋友新年禮，月韻和星菱都有。”

祁月韻和祁星菱舉起同款發卡，異口同聲道：“老大，收下吧。”

祁雨軒吐槽：大哥偏心，我沒有。

初初接過發卡戴頭上，掏出三張妖用的平安符，分別送給兔兔三人。

“禮尚往來，我給你們的新年禮。”

祁山瀾笑容更大，“謝謝時安老大。”

祁月韻和祁星菱：“謝謝老大。”

祁雨軒暗自傷心，他又被忽略了。

初初和小弟們分開，坐劉管家的車回帝景園，趴在門上，仔細聽里面的靜。

“初初？”

林溪開門，正好瞧見鬼鬼祟祟的兒。

初初松了口氣，“媽媽，是你啊。”

林溪反問，“你以為是誰？你爸？”

初初尷尬地笑，“哈哈，爸爸在嗎？”

林溪挑眉，幽幽出聲，“在你后面。”

“啊！”初初如同驚的小貓咪，飛快溜到后，悄悄往外看了眼。

門口空無一人，只有落葉。

初初吐了吐舌頭，“媽媽，你又嚇我。”

林溪掐的臉，“這麼怕你爸？”

初初咬思考，“不是怕，爸爸上散發一種強大的氣息，人見了發抖，鬼見了跳河，小兔妖也很怕。”

林溪提醒，“咳咳！”

初初瞬間懂了，轉抱住后面的男人，甜甜地撒。

“爸爸，我好想你～”

不等傅京堯反應，初初立刻放手，蹦蹦跳跳沖向后院。

“爸爸媽媽，不打擾你們了，我找金哥有事～”

林溪笑出聲，“這孩子不知道像誰？”

傅京堯摟住的腰，“我的兒，當然像我。”

林溪抬眸，“我生的。”

傅京堯親了下的瓣，黑眸含著笑，練地改口。

“初初像我，也像我老婆。”

林溪跟做賊似的，目飄向門口，“老夫老妻了，你正經點，初初是小學生，看見這一幕影響不好。”

傅京堯瞥了眼，“初初去找小靈玩了，沒看見。”

他忽然提起另一件事，“初初什麼時候開始抓鬼？老師說上課心不在焉，還收了祁聞野家的兔妖當小弟。”

林溪無奈，“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初初最近總躲著傅京堯，原來是乖巧的馬甲掉了。

演技有待加強。

傅京堯語氣幽怨，“一個月前無意間發現，你們倆都瞞著我。”

林溪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傅京堯低嗓音，“溪溪，今天我要罰你……”

話還沒說完，一道糯的聲音傳來。

“爸爸要怎麼罰媽媽？親親？抱抱？還是親親抱抱？”

初初探出小腦袋，眼中滿是好奇，像正在聽老師講課的乖寶寶。

不，聽老師講課都沒這麼認真。

林溪嚇了一跳，“初初，誰教你的？！”

初初眼睛一轉，推門跑了。

門一，出五個更小的腦袋，一個疊著一個。

小土反應極快，“不是我。”

小水和小火：“也不是我。”

小金不用解釋。

小木拔就跑，“不是我！”

瞞不過主人，先跑再說。

林溪兩步追上去，“小木，又是你！”

小木瘋狂奔跑，“主人，不關我的事！”

“金哥，救我！！”

“啊！你們這些冷漠無的靈，大難臨頭各自飛！”

……

大雪下了三天，地面鋪了幾層厚厚的雪，踩一腳深陷進去。

初初站在院子，抬手接住一朵雪花，“媽媽，又下雪了。”

“瑞雪兆年。”林溪拿著圍巾往脖子套，“穿好，小心冒。”

初初不敢有意見。

惹到爸爸沒事的。

惹到媽媽徹底完蛋，可不想像小木那樣，被厲鬼追了一夜。

初初仰頭，“媽媽，今天去神算堂嗎？”

林溪搖頭，“不去，今天是除夕夜，大年三十，團團圓圓。”

初初開心地拍手，“除夕夜，放鞭炮，收紅包。”

掰著手指頭數，“爸爸的家人有太爺爺、太、季叔叔等等，媽媽的家人有哪些呢？”

林溪看向遠方，“很多。”

初初數數，“一個，兩個，三個……我能收到好多紅包。”

爸爸那邊，季衡叔叔沒有朋友，季箏姑姑沒有孩子，全家紅包都是的。

媽媽這邊更有意思，大爺大媽們、錢叔叔、神奇的妖怪、黑白無常爺爺等等。

初初特別期待收紅包的時刻。

咚咚——！

敲門聲響起，送紅包的人來了。

初初興地跑了，“媽媽，我去開門，你休息。”

“是云叔叔啊。”

初初揚起燦爛的笑，出兩個小酒窩，又暖又甜。

云彥手的腦袋，轉念一想孩子大了，手掌停在的肩膀，像好兄弟般拍了拍。

“好久不見，初初。”

初初哎呀一聲，“云叔叔，你拍痛我了。”

云彥蹲下，“沒，沒事吧？”

元清觀基本上是男孩子，他不會跟孩子相，語氣邦邦的。

初初跳起來拍他的肩膀，板著臉跟大人似的，“云叔叔，不能這麼大力拍孩子，如果我是個普通孩早哭了。”

云彥不懂就問，“那要怎麼樣？”

“要……”初初吐了吐舌頭，“你是大人，學會自己思考。”

云彥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林溪走到門口，看見一大一小相和諧，初初像老師，云彥像學生。

這孩子又在忽悠云彥。

有時抓鬼需要和特管局合作，一來二去兩人就了。

云彥的智商和武力值高，但商約等于半個季衡，初初說什麼他真的相信。

林溪輕咳，“外面風大，回家說。”

“好的，媽媽。”初初抓住云彥的袖子，拽著人往里走。

“云叔叔第一個到呢。”

“為什麼只有你？不帶朋友嗎？”

云彥尷尬回：“我沒有朋友。”

初初忽然停下，笑容純真無邪，說出來的話卻重傷人心。

“一直沒有朋友，云叔叔真可憐。”

一大一小的視線撞上，云彥想跳忘川河，找幾只厲鬼打架。

他結結道：“小師祖……初初……我沒有……不是我教的！”

林溪捂臉，“初初！！”

又是小木教的，小黑屋關了。

初初咽了咽口水，“開個玩笑，云叔叔真不逗，你是大人，別跟小孩子計較，好不好嘛？”

云彥無話可說。

這張比小師祖還厲害，惹不起。

林溪拿起茶壺，“別管初初，最近說些有的沒的，你坐。”

小師祖親自倒茶，云彥連忙接過。

傅京堯袖口挽起，腰間圍著圍，端了盤橘子放在他面前。

“剛切好的，不酸。”

“謝謝，謝謝！”

云彥誠惶誠恐，本不敢坐。

他后悔了，不該來這麼早。

誰來救救他？

過了會，季衡提著大包小包進來，一口氣喝了兩杯茶，開了三包薯片，隨意地躺在沙發上，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余瞅見旁邊的高大個，他招手，“帥哥你坐，擋著我的了。”

云彥：“……”

他挑了個角落，坐下。

季衡咽下里的東西，挪屁靠近。

“帥哥，我怎麼沒見過你？”

“你和大佬是什麼關系？”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季衡，月季的季，玉衡的衡，季家第八代單傳……”

好煩，好吵。

云彥用靈氣堵住耳朵，高冷地目視前方，淡淡嗯了聲。

“妹妹，我來了！！”

江霽沖在前面，一道高大的影映眼簾，他立刻失了聲。

差點忘了妹妹已經嫁給傅京堯，大哥的死對頭。

面對傅京堯，如同面對下頭的閻羅王，他不敢大喊大。

江池單手兜，慢悠悠走進來，“打擾了，我和二哥決定今年來這過年。”

“歡迎。”傅京堯微微頷首，“你們坐，我再去切幾盤橘子。”

他一轉，出圍。

江霽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這個人夫極強的家伙是誰？

還是那個叱咤風云、險狡詐、抖一下帝京震三下的霸總傅京堯嗎？

妹妹調教的真好。

江霽一口氣差點憋死，捂著嚨咳嗽。

初初爬上沙發，對準位一。

江霽呼出一口氣，“謝謝小初初。”

初初語重心長道：“二舅舅，穩重點，不要冒冒失失。”

江霽垂眸，“初初教訓的是。”

“二舅舅有沒有給我帶禮呀？”

“當然有，二舅舅忘了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會忘記小初初。”

江霽打開背包，一樣樣往外拿，“我今年去了許多地方拍戲，帶回了非洲的草、南極的冰，北極的蝦……還有一個大紅包！”

紅包鼓鼓的，快撐破了。

初初笑的開心，“謝謝二舅舅，辛苦二舅舅，初初喜歡你的禮。”

“你喜歡就好。”江霽笑的像個傻子。

江池簡直沒眼看，坐在另一個角落。

初初是個“雨均沾”的孩子，逗完云叔叔、季叔叔和二舅舅，拿著三本作業沖向江池。

眉眼彎彎，“小舅舅，教我寫作業好不好？”

江池看著可的外甥，冷酷的聲線放，“哪里不會？”

初初托腮，“老師給我布置了四年級的題目，好難啊。”

“比如這題，一個籠子里關了和兔子，有20個頭，46條，請問有多只，兔有多只？”

江池從未做過如此簡單的題目，一眼看出答案，“17只，兔3只。”

“為什麼呀？”初初眸中閃過一狡黠，“小舅舅，我還是不會，你在作業本上寫過程和答案，詳細點。”

“用二元一次方程解，懂了嗎？”

“哇！小舅舅好厲害。下一題我也不會，小舅舅幫我寫呀。”

林溪徹底服了。

初初不想寫作業的心思擺在臉上，逗完云彥，忽悠江霽送禮，又忽悠江池幫忙寫作業。

真是個人才！

天漸黑，江池速度極快，寫完了一本數學作業。

初初在一旁猛夸。

江霽和季衡不知何時混到一起，捧起手機打游戲。

云彥仍然在角落，喝了一杯又一杯。

林溪喊道：“別玩了，洗手吃飯。”

初初收好寫完的作業，“媽媽，黑白無常爺爺，崔鈺爺爺還沒來？”

江霽補充，“還有大哥。”

他和小弟找回了五魄，大哥便去地府報到，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傅京堯掀，“昨晚我通知了判，他們會來，團團圓圓才是一家。”

這時，黑白無常和崔鈺從鬼門飄上來。

他們后跟著一個黑影，帽檐的極低，看不出樣貌。

玄空道長揮手，“晚上好。”

初初上前，“白無常爺爺，晚上好。”

“真乖。”玄空道長笑的合不攏，掏出一勾魂鎖，布靈布靈閃亮。

“爺爺送初初的新年禮，地府特產勾魂鎖，以后不要徒手打架。”

初初乖乖收好，禮貌地道謝，“謝謝白無常爺爺，也謝謝黑無常爺爺和崔鈺爺爺。”

看到后面的黑影，“他是誰？”

江池認出來了，“大哥？！”

江霽驚訝，“他是大哥？大哥沒去投胎？！”

林溪一眼看出，“大哥為了鬼差，再也不用忍回之苦。”

黑影拉下帽檐，出冷峻的臉龐，朝三人溫潤微笑。

“妹妹猜對了，是我。”

江霽喜極而泣，抱住江霆的手臂，淚水了眼眶，“這麼多年不上來報個信，我們以為你早已投胎，變一個娃娃。”

“大哥，我很想你……”

他一哭，鼻涕眼淚直流。

江霆有些嫌棄，但沒有推開。

江池穩重多了，冷酷地說，“大哥，你回來就好。”

兩兄弟如從前般，把大哥當家長。

一切變了，又沒變。

江霆開口，“不準哭！”

江霽捂點頭。

玄空道長哈哈大笑，“江霆是我的得力手下，今年剛獲得“鬼差勾魂榜”第一名，沒想到繞來繞去都是一家人。”

林溪道：“因為是一家人，所以才有緣。”

初初主去拉江霆，一點都不怕，“我的小名初初，大名時安。”

“大舅舅，你好呀。”

江霆目溫，“初初，你好。”

林溪催促，“快去洗手，吃年夜飯了。”

初初招手，“大家跟我走，排兩隊，人一隊，鬼一隊。”

排隊洗完手，七人四鬼五靈坐一桌，剛好圍正圓形，氣氛熱烈而和諧。

玄空道長：“除夕之夜，萬家燈火，許下的愿一定會實現。”

季衡：“我先來。”

黑無常：“大人許愿不靈，小孩子才行。”

初初閉眼，許下三個愿。

一愿，世界和平。

二愿，家人安康。

三愿，我無敵！我快樂！

午夜鐘響，新舊替之時，眾人、眾鬼和眾靈高聲大喊。

“新年快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