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妄就這麼一直看著，舍不得移開眼。

腦子里回味著剛剛說的幾句話。

程十鴛見他一直沒說話，心里反而有些慌，試探地問：“你...不愿意？”

陳妄這才反應過來，握著的手放到邊吻了下，垂著眼眸笑，“傻丫頭，怎麼可能。”

天知道他有多想娶。

“只是我覺得”，他突然頓了下，像是在組織語言。

程十鴛心跳有些加速，眼睛都不敢眨，定定地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陳妄也看出了的張，笑著安：“覺得，這件事兒得我來做。”

程十鴛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看見陳妄慢慢屈膝，單膝跪在了面前。

還整理了下自己的服。

他握著的手，仰頭和對視，連笑容都不再散漫，“程十鴛。”

“我自以為是過，工于心計過，算計過，也狠過。”

“我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完。”

他說著自嘲般笑了，“但我是真的你。”

“在我這兒，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和你比。”

他停了幾秒，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你愿意嫁給我嗎？”

后來玫瑰泛濫災，年已不復存在，伊人回眸，與年撞了個滿懷。

還好，還可以和當年的年撞個滿懷。

程十鴛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用力點頭表示的態度：“我愿意。”

被他擁懷中的那一刻，又輕聲重復了一句：“陳妄，我愿意，只愿意嫁給你。”

陳妄拉著往外走，看起來很著急。

程十鴛看著外面夜當空，“我們去哪兒？”

陳妄看起來很著急，“去領證。”

程十鴛想起來自己的戶口本沒在，“可是我沒有戶口本。”

當年來維港留學，戶口就被帶到了維港。

陳妄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回維港領。”

他和程十鴛在維港都有房子，陳妄幾年前就作為優秀金融人才擁有了維港戶口。

在維港，兩人也可以把證領了。

當晚，陳妄帶搭最晚的一班飛機回了維港，第二天早上才到維港。

程十鴛在飛機上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小時，下飛機的時候還是很困。

因為還沒畢業，登機結婚需要維港大學出份證明和介紹信。

陳妄帶著回維港大學去開介紹信。

學院里的行政老師忍不住好奇，“仔仔這麼年輕就要結婚呀？”

半開玩笑道：“想好了沒啊！”

程十鴛點頭，“嗯，麻煩您了。”

說完看見陳妄站在后，手里替拿著外套，長得一表人才，清俊過人。

把份證明遞給的時候又說了句：“你這老公長得嘛，倒是仔骨骨。”

程十鴛接過信，拉著陳妄往外走。

扭頭看著陳妄正沖笑。

“你笑什麼？”覺得他笑的奇奇怪怪的。

“開心，當然得笑。”

他輕笑出聲，摟著的肩膀：“走吧，仔仔。”

兩人到了婚姻登記，里面排隊的人并不多。

程十鴛看著手里的號單，扭頭看了一眼陳妄，他安靜地坐著。

又有幾分淡淡的優雅。

程十鴛沒想到他會這麼和急吼吼地領證，像是一秒鐘也耽誤不得。

很快就到了他們，填資料，照相，蓋公章。

公章落下的那一刻。

兩人正式為了合法夫妻。

出去的時候，程十鴛看著面前的小紅本，還是有些懵。

兩人的略顯倉促的紅底合照在上面，笑的都很開心。

很幸福。

“走吧。”陳妄拉著的手上車，開車直接帶回了別墅。

折騰了一天，程十鴛眼可見地很累。

陳姐看見兩人進了門，迎了上去：“陳先生，程小姐，你們今天怎麼一起回來了？”

平常陳妄很來這里。

陳妄牽著程十鴛的手，程十鴛想掙出來，沒功。

只能被他牽著走了進去。

他看著陳姐，挑挑眉道：“陳姐，以后改口，不程小姐了。”

“不程小姐了？”陳姐不明所以地問：“那什麼？”

陳妄單手扯松了領帶，勾笑：“太太。”

他笑的開心，十分地開心：“陳太太。”

“陳太太？”

陳姐激地險些說不出話來，“你們...你們結...結婚了？”

陳姐還以為陳妄在騙，轉頭去看程十鴛，想要求證。

程十鴛沖著陳姐笑，輕嗯了聲，給了肯定的答案。

陳姐難言激，一直說好，一時間，也只會說好。

兩人一路走來多麼不容易，作為旁觀者，向來看的清楚。

“恭喜陳先生”，說著看了一眼程十鴛，十分順口地喊：“陳太太。”

別墅里有兩間主臥，面積差不多大，有一間是沒住的，專門留給陳妄的。

里面零零星星放著幾件陳妄的服。

走到門口，程十鴛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拽了拽陳妄的胳膊。

陳妄扭頭看，眼神示意：怎麼了？

程十鴛干道：“我好像還沒能適應，已婚的份。”

“所以？”陳妄還以為要說什麼。

程十鴛進了右手邊自己的臥室，反手關上門，聲音從里面傳出來：“所以，我要自己睡。”

陳妄也沒強求，以后日子還長。

不急在這一時。

滿打滿也就24歲不到，份轉變需要一段時間完。

程十鴛回房間洗完澡，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大雨沖刷著原本就很潔凈的玻璃。

水珠一串串流著。

不喜歡下雨天，更討厭打雷。

想去找陳妄。

可程十鴛想到自己剛剛又拒絕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以前不這麼矯的...

最后，躺在床上思來想去，從床頭柜拿出了陳妄之前給的那一大摞房產證，又把今天的也加了進去。

抱著一堆房產證去敲他的門。

里面沒應聲，門直接打開，陳妄穿著黑家居服，單手拎著巾正在頭發。

“進來。”他側給讓路。

程十鴛穿了一淡紫睡，因著是夏款，纖細的四肢還是在了外面。

走進去，沒好意思坐在床上。

往前走坐在了飄窗上。

這個房間平常沒人住，裝修也是簡約風格，看著有些冷清。

陳妄給端了一杯熱水，像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樣。

又給拿了個抱枕靠著，“怎麼了，睡不著？”

程十鴛總不能說討厭下雨，害怕打雷，需要一個睡覺搭子。

拿出那些房產證當借口，“這些還給你。”

陳妄坐在邊，面不解，“怎麼突然要還給我。”

程十鴛提前就想好了理由：“你別誤會，我們現在是夫妻。”

“放在你這里也是一樣的。”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悶雷，接著又是一驚雷，程十鴛被嚇得一瑟。

陳妄像是看出了什麼，抬手關了窗簾，把房產證扔到一邊。

彎腰輕松地抱起，沒，作就這麼在空中靜止著。

他頭發上的水珠順著他的臉滴到的脖子里，低頭看著笑，“所以，陳太太，這麼晚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冰涼的水珠刺激著的皮，程十鴛摟著他脖子的手跟著抖了一下。

眨了眨眼睛，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那...我應該和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