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沒想到舒窈窈會突然問這個,不由愣了兩秒,隨即才道,“這我哪知道?當時那段時間,我正要跟你爸斷了,沒有聯絡,的況我也不清楚。”
“不過……既然是死於意外,還需要做檢嗎?”
舒窈窈見朱曼回答得不半分馬腳,也沒再追問。
的確,法律上規定,意外死亡不是一定要進行檢,必須要過死者的親屬才能夠進行。
唐順章知道媽媽真正的死因,當然不會去找事申請檢。
而外公外婆……因為有小姨的證詞,自然也是相信媽媽真的是不小心失足墜崖才失去生命的。
十八年前,也不像現在這樣都有監控,沒人看到朱曼和唐順章移,要瞞天過海比當今社會要容易太多了。
沒有檢,就意味著,沒留下證據,如果那天不是親眼所見,媽媽的真正死因將永遠沒人知道。
舒窈窈第一次進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別墅,不得不說,確實是跟他們平民老百姓住的房子天差地別。
唐順章一個個地張羅著讓大家上桌,卻從始至終,都未曾去理會過褚辭末,好似當褚辭末是明人一般。
舒窈窈知道,唐順章故意對褚辭末視而不見,因為他很不滿意自己的婿是個破產的窮小子,想讓褚辭末知難而退。
好在褚辭末本不在乎唐順章對他的態度如何,順章集團的那仨瓜倆棗,他也完全瞧不上。
一切,不過是唐順章的個人臆想,自我覺高不可攀而已。
飯桌上,唐順章一個勁兒的討好舒窈窈,給舒窈窈夾菜,還說都是舒窈窈小時候吃的。
可舒窈窈想說,都十八年過去了,的口味早就變了,唐順章夾在碗裡的菜,有好幾樣都不吃了。
只是沒想到,褚辭末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將碗裡那幾樣不吃的菜全部夾走,一口一口的咀嚼,好似他很中意似的。
但舒窈窈清楚,其中有一樣,褚辭末也是極討厭的。
可卻因為不喜歡吃,所以他夾走生生地吃了下去。
“雨不在了,我本來應該代替照顧您二老的,但您二老移居國外,我也沒辦法盡孝,您二老海涵,以後您二老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不用客氣。”
唐順章說著客套話,大家心裡都清楚,以他的財力,要是他真想代替亡妻給前岳父岳母盡孝,有很多種辦法,只是看他願不願意罷了。
明知道他不過是說說而已,自然沒人去破。
舒世昌擺擺手,“我們兩個老傢伙,都半截子土的人了,還能有什麼需求,倒是窈窈,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遭了不罪,你這當爸爸的,得好好兒彌補。”
“這是自然。”唐順章也不知道自己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舒雨在天有靈,昨晚睡覺的時候,還真沒做噩夢,難得睡了個好覺,“窈窈是我親生兒,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放棄過找,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們父團聚。”
他想著,對舒窈窈好一些,是不是以後都不用被噩夢困擾,不必夜夜失眠,導致神經衰弱了。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煩死了,非要我今天趕回來,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庭庭,怎麼說話呢?”唐順章立馬出聲喝止。
他早就告訴過唐庭庭,今天必須在家跟他們一起迎接姐姐回家。
可唐庭庭本不聽,早早兒的就跑出去了。
唐順章只能打電話勒令唐庭庭今天必須回家,否則零花錢減半。
要不是因為零花錢收到限制,唐庭庭是怎麼都不樂意見舒窈窈的。
“……”唐庭庭還以為只有舒窈窈一個人到家來,沒想到會這麼多人。
心裡雖不舒服,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唐庭庭還算知道剋制,心不甘不願地走到朱曼邊的位置坐下,裡還嘟囔著,“盡是些不認識的人,讓我回來杵在這裡有什麼意思?最討厭家裡來陌生人了。”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桌上的人都聽見。
舒雪當即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今兒可真是長見識了,朱曼,這就是你教你兒的待客之道?”
被當眾斥責,朱曼的臉有些不好看,但確實是唐庭庭無禮在先,只能笑著賠禮,“庭庭平常不這樣的,只是一時間還沒辦法接突然冒出來一個素未謀面的姐姐,等緩過來就好了,還是孩子,你們莫要跟一般見識。”
朱曼這話說得很有藝,若是在座的長輩們跟一個才十八的孩子計較,未免顯得太過小氣。
舒雪冷哼一聲,“窈窈還沒正式搬進來呢,有人就這麼不歡迎,以後還指不定怎麼耍招窈窈離開呢!”
龐小貞頗有種要拉著舒窈窈離開的架勢,“順章,你這個爸爸,窈窈也不是非認不可。”
唐順章暗暗瞪了唐庭庭一眼,“庭庭,別任,這些都是你姐姐的親人,怎麼能算是陌生人呢,給大家道歉!”
唐庭庭向來被寵慣了,唐順章從來這麼嚴厲地對待過,登時覺得委屈無比,“爸,我說的是實話,憑什麼要道歉?”
“混賬!”唐順章氣得站起了。
本來只是件小事,唐庭庭道個歉也就過去了,可偏偏不聽,讓唐順章下不來臺,被架在火上烤,自然是不能如往常那樣依著唐庭庭的小脾氣了。
“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唐順章說著,將目轉向朱曼,“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家多沒家教呢!”
“……”朱曼突然被殃及,心裡一陣窩火,可卻比唐庭庭會看臉,深知這個時候,唐順章需要一個臺階下。
為唐太太,自然是要給唐順章個面子,“是我沒給庭庭做好思想工作,這麼多年,一直以為是唐家唯一的兒,突然冒出一個姐姐,要分去一半的父,你也該理解一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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