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琳還算拎得清,知道如果舒燦燦完蛋了,那下半輩子也沒指了。
為了長遠,只能先拋開目前遇到的苦難,先解決舒燦燦的難題。
明知道會釘子,卻也不得不撥通舒窈窈的號碼。
舒窈窈和褚辭末剛去機場送了舒家二老,在回停車場的路上,接到了章琳的電話。
在昨天拒絕的要幫舒燦燦之後,就料到章琳會給打電話,只是,這個電話,比預想的要晚一些。
因為昨晚夜裡舒燦燦給章琳打電話,但章琳被注了藥,睡得很死,本沒聽到電話響。
電話一接通,舒窈窈便狀似關心道,“媽,聽燦燦說,你被送你神病院了?在那裡住得習慣不?”
“還……還行。”章琳說得違心,才不會讓舒窈窈知道過得不如意,不然舒窈窈肯定不得一輩子都在神病院待著。
“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神出了問題,平常倒是沒看出來。”舒窈窈話裡有話,倒也沒點破。
章琳無心跟舒窈窈在這種問題上寒暄,直切主題,“窈窈,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但那都不是我本意,我神有問題,所以很多事,我都是不控制的,我也不想那樣的。”
“其實媽媽還是很你的,我要是不喜歡你,何必把你拉扯大?我只是生病了,才會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媽媽不是有意的,我跟你道歉,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章琳邊說邊哭,好似很懊悔自己曾經“無意識”下做過的那些錯事一般。
舒窈窈聽著章琳“掏心掏肺”的話,心中不由冷笑,章琳可真會借坡下驢,藉著神病的由頭,就想把過去做過的惡全部都抹殺了?
怪不得有些人犯了法,卻極力地想要證明他神有問題,想要藉此逃法律的制裁。
呵,神病,可真是個好藉口!
真當是三歲小孩兒般好騙?
突然來這麼一出,無非又想打牌,想求幫幫舒燦燦罷了。
明知道章琳的用意,舒窈窈也不點明,裝作一副很大度不予計較的樣子,“您多說您是生病了才會控制不住自己,既然不是你的本意,我又怎麼會怪你呢?”
不過是虛與委蛇,誰不會呢?
不等章琳開口,舒窈窈繼續道,“媽,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兒治病,其他的什麼事都不要管,治療的費用你不用心,我會一力承擔,直到你病好出院為止。”
舒窈窈將最後一句話咬得格外重,章琳能不能病好,能不能出院,當然得看醫生怎麼評估。
如果醫生說章琳沒達到出院標準,章琳這輩子就只能在裡面待著。
既然想借此逃法律的制裁,那就讓自作自,自食惡果。
顯然,章琳本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還滿心期待著舒燦燦的事解決了,就來把從神病院接出去。
“窈窈,你不怪我真是太好了,等媽病好了,我們一家人好好兒地在一起,再也不整那些麼蛾子了。”
舒窈窈輕笑一聲,“好啊,你出院的時候,我去接你。”
章琳一聽舒窈窈這話,登時覺得有機會,順勢說出自己的目的,“窈窈啊,燦燦他從小被我慣壞了,做事不經過大腦,對不住你的地方,我代他跟你道歉。”
“可你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姐弟,他再混賬,也是你的弟弟啊,他現在也算是到了教訓,你就發發慈悲,再幫他這一次吧,他要是坐牢,這輩子可就毀了呀!”
聽著對面章琳聲淚俱下,舒窈窈不為所,面上沒有毫波瀾。
若是沒有發生那些事,也許還會抱有一希,以為章琳是真的誠心悔過。
可早看了章琳的本,狗改不了吃屎,這輩子都不會再改了。
“我能幫他一次,十次,幫不了他一百次,從小到大,已經數不清了。”
“他確實是被你慣壞了,所以連偽造機關檔案這種事都能幹得出來,家裡有好的時候想不到我,一有困難,鍋全都是我背,他要是這次能過了關,以後再犯事,是不是要我去給他頂罪?”
章琳被舒窈窈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現在要塑造一個被病迷昏頭腦的神病患者,要扭轉在舒窈窈心目中的形象,扮演一個一碗水端平的慈母,所以,那些個偏袒舒燦燦的話,不能再說了。
“媽,如果你真為舒燦燦好,就該勸他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而不是逃避責任,當頭烏,他是年人了,早就過了在外面闖禍回家找爸爸媽媽的年紀。”
聽著舒窈窈的話,章琳哭得更兇了,“你相信媽,他真的沒有做過,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他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不得已才想讓你幫忙找關係疏通一下,將這件事大事化了。“
”他本不壞的,違法紀的事他是肯定不會幹的,求求你給他一個自救的機會,他要是坐了牢,這輩子就毀了呀!”
“難道你明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被冤枉的,也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坐冤獄嗎?”
章琳哭得聲嘶力竭,上氣不接下氣,看似在為舒燦燦求,實則句句都在以道德迫舒窈窈。
舒窈窈眸漸冷,討厭這種被道德綁架的覺,任憑章琳說得天花墜,也不會搖半分。
過去的十幾年,替舒燦燦收拾的爛攤子太多了,也對得起章琳養之恩了。
這個當姐姐的,從來沒虧欠過舒燦燦。
倒是舒燦燦,昨兒還在電話裡罵“賤人”,一個字比一個字難聽,才不會犯賤去幫一個本就不知道恩的人。
“舒燦燦有沒有罪,法自然會判定,不是你說他冤枉他就是冤枉的,如果靠一張就能說一個人無辜,那這天下就沒有十惡不赦的人。”舒窈窈一字一句,明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不會去挑戰司法,在背後搞小作。
至於舒燦燦能不能證明他的清白,全憑他自己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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