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辭末越是這麼諒,舒窈窈越是覺得該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
反正心中坦,也沒什麼好瞞的。
“不會。”舒窈窈目灼灼地盯著褚辭末,“不怕告訴你,當初之所以會同意你的提議,是被你……被你這張臉給迷了,算是……見起意吧。”
褚辭末揚眉調侃,“哦?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起心了?”
“彼此彼此,咱誰也別笑話誰。”舒窈窈倒也不覺得被人皮相所迷是什麼丟人的事。
褚辭末想著,大概舒窈窈也與他一樣,當時的第一覺很重要吧。
也不是隻要漂亮或帥氣就可以,不然的話,也不會以前誰也不了眼了。
可能正如舒窈窈所說,緣分,玄學的。
“嗯,那就讓我們往後的日子裡,對彼此心不改。”不論過去如何,如今,他是舒窈窈的依靠,舒窈窈也是他的命子。
舒窈窈還是頭一次聽有人婚後宣言是這樣兒的,就……別一格的。
好一個心不改,細細思量,也算是很好的祝詞。
待年老衰,夫妻倆還能對彼此心不改,倒也實屬難得。
剛回到家,劉異調查付慎省的資料便已經發到褚辭末的手機上了。
一看付慎省的背景,再加上他在唐家的種種行為,褚辭末大概能判斷出付慎省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付慎省怕是做夢都沒想到,褚辭末這個“破產”後一無所有的人,還能將他查個底朝天。
“付慎省這個人,一看就是個不安本分的,也就朱曼覺得他好控制好拿,遲早自食惡果。”
舒窈窈點點頭,“你是覺得,今天付慎省突然到唐家造訪,不是偶然?”
“哪裡有這麼湊巧的事,我們剛到不久,他後腳就到了?”褚辭末倒也不是無緣無故地懷疑付慎省,屬實是付慎省和朱曼的通話記錄時間太蹊蹺了。
舒窈窈自然也是看了劉異發給褚辭末的那些資料,“的確,付慎省和朱曼之前雖有電話聯絡,但頻率不高,就最近這幾天,竟是每天都有通話。”
“這麼看來,唐家真是四面楚歌,你確定還要回唐家?”褚辭末倒不是怕唐家,只是唐家那種環境,再小心,也擔心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君子難遇,小人難防。
舒窈窈又何嘗不知唐家的危險,可別無選擇。
媽媽的死始終是心裡的結,無法看著唐順章和朱曼手上沾著人命,卻還逍遙快活。
想要證據,就只能靠著與他們終日的相,降低他們的戒備心,好探知些蛛馬跡。
看著褚辭末這般嚴肅的臉,舒窈窈也知,這一次,要是不給褚辭末一個讓他信服的理由,褚辭末是不會同意陷那般都是陷阱的環境的。
舒窈窈咬著沉默了片刻,像是做了極大的心理鬥爭一般,紅著眼眶看向褚辭末。
還沒開口,眼淚已經搶先流淌下來了。
看著舒窈窈痛苦掙扎的神和止不住的淚水,褚辭末一下子慌了神,忙用手背一邊給舒窈窈拭眼淚,一邊輕聲哄道,“好好好,都依你,你想住哪裡住哪裡。”
褚辭末這麼一說,舒窈窈哭得更兇了。
褚辭末眼見著舒窈窈哭得剎不住車,只能故作兇狠道,“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床上去欺負,欺負到你沒力氣哭為止。”
舒窈窈一想到褚辭末在床上那纏人的勁兒,登時嚇得生生忍住了眼淚。
褚辭末見舒窈窈不哭了,才捧住的臉,輕聲問道,“是嫌我管太多了?我改。”
舒窈窈搖搖頭,因為哭過,說話時鼻音濃重,“沒有,你很好,是我不好。”
褚辭末指腹著舒窈窈的臉,“你再這樣就很好。”
“不,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沒說。”舒窈窈以前從來沒想過對任何人敞開心扉說這件事,就連外公外婆都不曾過念頭告訴他們媽媽的真正死因。
可這一刻,是真的相信,相信褚辭末是全心全意地護,願意為做任何事。
所以,憋在心裡這麼多年的,只跟褚辭末一個人說。
褚辭末眼底滿是震驚,他以為,舒窈窈的過去,他爸媽已經查得夠清楚,竟是還有?
看舒窈窈這眉頭鎖、傷悲痛的樣子,褚辭末便知,這個不一般。
下午在唐家的時候,他就覺得舒窈窈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想問,卻又開不了口。
所以,舒窈窈這意思……現在要將這個告訴他?
舒窈窈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在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後,才緩緩道,“我媽媽……不是死於意外墜崖。”
“什麼?”褚辭末大為震驚,他只知道,舒雨去世的時候,舒窈窈已經失蹤了。
既然如此,舒窈窈又怎會如此篤定地說媽媽不是死於墜崖?
“其實……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就在場。”舒窈窈強忍著悲痛,雙手地抓著褚辭末的手,才有力氣繼續往下說,“那時候,我剛上小學,放學回家我媽要監督我寫作業,我不想寫,所以就躲進了床底下。”
“因為那個時候的條件還不算太好,所以我爸媽住在外公外婆家,沒有多餘的房間給我住,所以在一樓搭建了一個小隔間給我住,我隔間的門,就對著樓梯。”
“那天朱曼來我們家,跟我媽說了一些很不好的話,還著我媽跟我爸離婚,兩人爭執之下,朱曼……把我媽推下了樓梯。”
“我媽從樓梯上滾下來,滿頭的,看到了躲在床底下的我,掙扎著衝我搖頭,讓我不要出去。”
“我那時候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我目睹了朱曼推我媽下樓,一旦我現,必然會被滅口,所以……我捂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媽含恨而終。”
“可是……這不是最絕的!”舒窈窈的緒突然變得很激,目也淒厲了許多,“你知道嗎,當我聽到爸爸的聲音的時候,我差點要從床底下爬出去,告訴爸爸,朱曼是殺害媽媽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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