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座后，服務生遞上了菜單。

葉寒西點了兩杯熱牛。

黎溫蕎詫異看著他，印象里，葉寒西不怎麼喝牛。

葉寒西把菜單遞給服務生，轉頭看向，“說好了我陪你的，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說這話時，他語氣很是溫和，毫沒有因為對面坐著沈芷白而有所顧忌。

不等黎溫蕎回答，沈芷白搶先開口，“寒西你變了，變得會說話了。”

“這算話麼？”  沈芷白笑，“怎麼不算呢。”

葉寒西把黎溫蕎垂下來的碎發別到耳后，又心地用發夾固定起來。

“很多事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或許這些話也不會到現在才會說。”

沈芷白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側過子，將一個封得嚴嚴實實的保溫盒遞給葉寒西，“這是杰頓醫生讓我轉給你的東西，他說不要錢，權當和你個朋友。”

葉寒西從來不隨便朋友，“那我轉告蔣硯，這人讓他去還。”

沈芷白見狀沒再多說。

服務生將葉寒西點的兩杯牛，和沈芷白點的咖啡一同端上。

看著咖啡上致的拉花，沈芷白扯了下角。

察覺到的表，葉寒西緩緩開口，“景生了？”  沈芷白：“大概是吧。

曾經和裴燃來這里，他只喝什麼都不加的黑咖啡，而我每次都會換著拉花的樣式選。”

葉寒西輕抿一口牛，確定不燙才把黎溫蕎那杯放到面前。

他這細微的作自然沒逃過沈芷白的眼睛。

只見沈芷白目落在黎溫蕎的牛上，眼中翻滾著讓人看不懂的緒。

“有一次我心來嘗了他的咖啡，第一口差點吐了！我從來沒喝過那麼苦的咖啡！”  葉寒西挑起一側角，“他確實讓人琢磨不。”

聽著他倆的對話，黎溫蕎大概明白了，沈芷白口中的‘裴燃’是的前夫。

大概是察覺到黎溫蕎的視線，沈芷白抬起頭看。

“溫蕎，你應該猜到了吧，裴燃是小暉的爸爸。”

黎溫蕎“嗯”了一聲，對這種親昵的稱呼有些不適應。

沈芷白再次扯了下角，“我知道，你也懷疑過小暉是寒西的私生子，實際上不是的。”

說罷，抬眼看向葉寒西，似乎在征詢他的同意。

葉寒西手握杯子沒吭聲，算是默認。

沈芷白轉而看向黎溫蕎，難得和善。

“其實這些事應該是寒西告訴你的，不過他今天帶你來，我想那些事我來說更可信。”

沈芷白抿了口咖啡，語氣間盡是無奈。

“五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和裴燃在湖邊散步，后突然沖出幾個人將他捅了好幾刀。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把他推進了湖里，還用刀比在我的脖子上不讓我呼救。

礙于那時候我已經懷孕，雖然我極度害怕，卻不敢違抗他們任何指令。

等再見到裴燃時，他已經了一冰冷的尸。”

說這話時，沈芷白目呆滯，毫看不出有什麼緒。

扯了下角，接著說道：“后來經過警察的訊問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寒西，因為寒西和裴燃的背影很像，這才導致他們錯殺。”

聽到這里，黎溫蕎不由得攥了手指。

沈芷白深吸口氣，“那個時候，我娘家已經破產，父親承擔不了巨額賠償進了監獄，母親不了刺激選擇自殺。

而我肚子里還揣著腹子，我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我想之后的事，你應該知道了。

裴燃因為寒西而死，所以寒西承諾照顧我們母子。

而他說娶我，不過是為了給我和小暉一個份。

當然，這件事葉家沒有同意。”

沈芷白沉沉吐出一口氣，而后看向黎溫蕎，“我想這可能是我和你，和寒西最后一次見面，所以我應該把這些事告訴你。

我知道寒西對你用很深，如果你他，不妨給個機會。”

沈芷白說的這些事，黎溫蕎一時間沒能消化。

震驚之余，更多的是詫異。

沈芷白突然的轉變，讓一時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沈芷白。

顯然，坐在側的葉寒西也有些意外。

他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牛，淡淡道：“只是出個國，怎麼把氣氛搞這麼沉重。”

沈芷白抿了下，“畢竟曾經給你帶來了麻煩，你幫小暉撿回一條命，我自然要想辦法幫你把最珍視的東西找回來。”

沈芷白話落，黎溫蕎不由得蹙起了眉。

這話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可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不舒服，就像一進門時那樣的不舒服。

葉寒西過手臂，輕輕抓住的手，“不舒服麼？不舒服我們就回去。”

黎溫蕎點頭。

沈芷白抬腕看了下時間，“不早了，耽誤你們這麼久，早點回去休息吧。”

末了，又補充道：“我晚上八點的飛機，放心吧，我肯定走。”

葉寒西“嗯”了一聲，沒有任何多余的表。

黎溫蕎站起后，葉寒西作自然地給系住外套紐扣。

沈芷白盯著他的手指，漸漸出了神。

直到葉寒西的一聲“走了”，才重新拉回思緒。

看著兩道依偎在一起的影出了門，沈芷白眼角劃過一滴淚，隨后又變了狠厲。

與此同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沈芷白抖著手指接起，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森冷的聲音：“走了？”  沈芷白：“嗯。”

對面傳來一聲笑。

沈芷白渾僵，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我上的炸彈……能關了麼？”  “沒問題。”

對方話落，沈芷白好似聽到‘滴’的一聲。

長長吁出一口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隨后一顆心又吊了起來，“你……”  “怎麼了？”  “我們說好的，你手的時候，順帶把……”  聽筒里一聲輕蔑的笑。

“放心吧，你都幫我這份上了，順手的事，我怎麼能食言？”  沈芷白垂下頭，好半晌才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小暉……”  “你放心，他好得不能再好。

要不是你當初設計我，說不定他現在也有個完整的家呢？”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