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的話太直白，陳曦訝異的同時，也明白無法跟先前幾個問題一樣糊弄過去了。

沒立刻回答，而是沉下心思索了片刻。

平心而論，霍衍的人脈肯定比要廣。

而且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霍衍說的勝訴率不低確實讓狠狠心了。

只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跟霍衍之間的也并沒有好到能讓對方無私奉獻的地步。

但陳曦左思右想，都想不通跟裴放離婚對霍衍有什麼好，總不能是因為霍衍跟裴放不對盤，單純想看他吃癟才幫吧？  若是別人，陳曦想都不用想都會否掉這個猜測，但對象是霍衍，對方做事只憑喜惡的子深人心，說不準還真是因為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才摻進來一腳。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陳曦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但想歸想，猜測歸猜測，可不會傻到直接說出來。

“……二哥這麼幫我，應該不僅僅是想看一出好戲吧？”  陳曦表不自覺嚴肅了起來。

斟酌著語氣，委婉詢問霍衍需要付出的代價。

霍衍接陳曦這麼久，自然了解的脾，也早就想好了條件。

“當然不是，我的條件只有一個，如果這次音樂劇反響不錯的話，我要你簽我的公司，擔任霍氏集團的長期顧問指導。”

霍衍不爽陳曦去裴氏集團上班很久了，這次難得的機會，他說什麼都要將人給挖過來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

而且，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近水樓臺先得月。

一旦陳曦簽了他的公司，那他想見陳曦，豈不是易如反掌。

聞言，陳曦沉默了。

霍衍的音樂劇團隊很，個個都有本事，若是能繼續合作下去，自然是很樂意很高興。

只是簽霍氏集團這事……  陳曦現在上不僅頂著裴放妻子的名頭，還有一個裴氏集團書長的職位在，雖然因為傷住院，加上徹底跟裴放翻了臉，這個職位很可能已經沒了。

但之后若是真的簽了霍氏集團，裴放知道了肯定會用這個理由來質問，到時再牽扯到裴放和霍衍的私人恩怨，就又會變一樁麻煩事。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沒有裴氏集團書長這個職位，是否要簽進霍氏集團，陳曦也要好好想一想，權衡利弊一下。

畢竟一開始的時候，是打定主意絕對不跟霍衍牽扯太過的。

“抱歉，這件事我現在沒法立刻給你答復，我需要考慮一下。”

陳曦抬頭。

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來是同意的傾向更多一點，還是反對的意圖更大一些。

“行，我給你時間考慮。”

霍衍不缺耐心，也不怕等待。

畢竟他們兩人之間，明顯是陳曦更弱勢更急一些。

聊到這里，首映禮也剛好開始。

陳曦跟霍衍點頭示意了一下，就跟他分開了。

首映禮很順利，音樂劇的水平也很高，可以看得出來是下了功夫的。

結束后，陳曦去后臺跟電影團隊的人祝賀恭喜此次活順利圓滿，又聊了幾句話后便離開了。

不過沒有立刻回去，而是按照計劃好的，去看了老師。

“老師，我來看您了。”

陳曦是在別墅的小院子里找到的張梅，老人家正躺在藤椅上，悠哉游哉喝著下午茶。

“你來了，快過來坐。”

看見陳曦，張梅立刻招呼過去坐，在看見穿著單薄后，蹙著眉讓傭人去給拿個披肩披著以免著涼。

“你啊，不知道你現在的經不起折騰嗎，怎麼也不多穿點。”

陳曦心中一暖，其實的外套就在車上，只是著急見張梅這才沒注意穿，沒想到老人家這麼細心。

順從地將傭人拿來的披肩披上后，陳曦迫不及待詢問起了張梅音樂劇的意見。

首映禮張梅也去看了，只不過看到一半就離開了。

當然，這并非不滿意的表現，相反，恰恰是滿意的象征。

以張梅的經驗實力，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場音樂劇的水準有多高。

高興于音樂劇的功，更高興陳曦能力的提升。

“你的音樂劇導得很不錯，估計不出兩年，我就沒什麼東西可教你的了。”

張梅眉目舒展，笑著表揚陳曦。

前半句陳曦聽著還很高興，可聽到后半句，臉上笑容一頓，有些不安抬頭看了眼張梅。

“老師……”  “你別擔心，以你現在的能力，已經足夠獨當一面了。”

張梅安地拍了拍陳曦的手背。

這話不僅表明陳曦可以出師的意思，更有想要繼承缽的意味。

“曦兒，老師就快要退休了，你是我唯一也是最得意的弟子，老師希你能接替我的位置，去學校擔任老師繼續深造，將音樂劇發揚大。”

這句話可以看出，張梅對陳曦的期許有多高，期盼有多大。

至于為什麼要讓陳曦去學校擔任老師，而非在這個圈子里跟其他優秀的人競技積攢經驗。

除了張梅淡漠名利，無無求這一點，歸究底，還是被當初昏迷期間，裴氏資本駐，主辦方利益至上，鄭夢婕背叛的事給傷到了。

在這個圈子爬滾打幾十年，不說在這領域有多登峰造極，但也是德高重，人尊敬的前輩，甚至還坐上了評委團首席的位置。

可這樣高的地位就，還是免不了要勾心斗角，被人算計。

音樂劇是一個很純粹的東西，張梅不喜歡它避無可避的商業化，也不愿意陳曦再走一遍的老路。

就這樣思來想去，發現只有學校這個地方適合陳曦的發展。

“老師，我……”  陳曦面難，左右為難。

并不想辜負老師的期許，但霍衍那邊又確實心，更別提還有跟裴放的糾葛沒有解決掉。

這些都影響著，讓無法安心專注在音樂劇這方面打拼深造。

“這是你自己的路，老師只能給你建議，或者給你提供一條路，但走不走還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愿。”

張梅看得出陳曦的為難。

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說這些話的本質，除了希陳曦繼承的缽外，就是希陳曦若在這條路打拼的時候，能輕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