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二十門天雷炮全部響,二十顆大炮彈飛過來!
“趴下!”“臥倒!”
海兵衛們原本都是蹲著的,一個個嚇得撲倒在地,有些膽小的怪起來。
砰砰砰砰砰……
一顆顆炮彈砸在附近,山坡都在震!
忽然安靜了,好像沒事?
一個武士大喜,猛然站起;“哈哈,明賊的炮火……”他話音未落,一顆炮彈猛然穿過,給他轟個大窟窿!
那武士摔倒在地,死不瞑目,裏念叨著;“不是一起開炮的嘛……”
轟!遠傳來一聲炮響,餘音震,久久不絕。
武田信仔細觀,竟然是第三艘戰艦的船頭炮,還在冒煙呢!
這怎麽可能啊!
第三艘戰艦距離炮臺最有五裏遠,多說就是六裏,明軍的艦炮到底是什麽做的,可以打這麽遠?
武田信氣的心髒劇痛,大聲呼喊;“換子炮!全部塞滿火藥,全部塞滿!”
“大人,塞滿會炸膛的!”一個炮手據理力爭。
“八嘎!”武田信一把出武士刀,活劈那人!
啊!那炮手一聲驚呼,沒能躲開,腦袋直接被砍掉,滾落出去。
眾人大駭,一個個目瞪口呆。
武田信兇狠嘶吼;“全部給我塞滿火藥,我不信打不到中華賊!”
“嗨!”四組炮手執行命令,取下空子炮,將準備好的子炮加裝火藥,塞得又滿又實。
子炮安裝完畢,武田信大喝;“開炮!”
四個點炮手立刻點燃引線。
刺啦啦,轟——
忽然一聲響,左邊國崩炸膛了!
炮管碎片四橫飛,周圍炮手炸飛一片!
殘肢斷臂,橫飛!
武田信被崩了一臉,被小島正男撲倒了!
砰砰砰!其他三門國崩正常發,三顆炮彈飛出去。
武田信一把推開小島,盯著那三顆炮彈。
啪啪啪!三顆炮彈在頭艦前麵落水,還是差了百十步。
武田信絕了,哭了;“為什麽還是打不到?天要亡我大和嗎?”
武田信將武士刀翻轉過來,就要切腹。
“大人!不可以!”小島正男拉住他;“我們還需要您來指揮。”
“敵人開炮了!臥倒!”
小島正男一看,遠三艘敵艦同時開炮,冒出白煙。他一把將武田信撲倒,護在下。
三十顆炮彈飛過來,流星般砸在炮臺上。
砰砰砰……
一顆炮彈落在國崩前麵幾丈外,忽然跳起,當頭撞在國崩上。
咚——
一聲響,國崩被炮彈撞散架了,炮管直接砸過來!
小島正男顧不得武田信,一個驢打滾躲開了。
啊!武田信被滾落的炮管砸中,一雙完全住了!
“快救大人!”小島正男呼喊著,第一個衝上去。
周圍武士和炮手們衝過去,想要抬起炮管,卻不能夠。
炮管重達兩千斤,隻有兩個抓手,溜溜的炮管眾人抓不住,本使不上力氣。
武田信急了,推開眾人,吼;“別管我!快把國崩抬下去!保護國崩要!”
完好的國崩還剩下兩門,海兵衛們吵吵嚷嚷,急忙用木杠子套絞索,去套炮管。
炮臺上原本有一百三十人左右,傷亡近三十人,趁跑了二十多,剩下六七十人忙忙,吵吵嚷嚷,總算把兩個國崩套住了。
小島正男沒有去抬炮,而是在一旁呼喊;“你們聽我口令,我喊號子!……預備,起!”
兩組矮小的男人們一起用力,用瘦弱的肩膀扛起木杠子,然而一個炮管紋未,另一個隻是抬起一頭。
兩千斤的東西,慌中可不是那麽好抬的。
“不好!明國賊又要開炮了!”一人呼喊。
小島正男轉頭一看,四艘敵艦已經噴出白煙!
炮彈比聲音快,幾十個黑點已經打過來!
“跑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海兵衛們扔下木杠子,四散奔逃。
狼哭鬼嚎,狼奔豕突,狼狽不堪。
砰砰砰砰砰……
炮彈流星般砸落!
原本臥倒的海兵衛傷亡不大,這一跑壞了,幾顆炮彈飛滾撞擊,一打就是一條線,打到就是死一片!
啊啊啊!六七十人一塊跑,度很大,說有十幾個直接被打,橫飛!
還有幾個幸運兒隻是缺胳膊,倒在地上翻滾哭嚎。
一顆炮彈撞碎了國崩炮座,一個國崩炮管摔滾下來,順著斜坡滾落。
倒在地上的殘疾人嚇得呲哇,不顧一切翻滾閃躲。
整個炮臺一片狼藉,一片淒慘,一片哀嚎。
最可氣的是,那些僥幸跑掉的海兵衛一個個比兔子還快,沒有一個跑回來救人,簡直可恥!
小島正男摔在地上,覺手臂作痛。他扭頭一看,手臂正在流,不知道怎麽弄傷的。
小島正男瞪著那些逃跑的人,恨得咬牙切齒。這幫毫無氣節的農民兵,一點武士道神都沒有,真是爛泥不上牆!
小島正男爬起來,大聲呼喊;“回來!你們這群可恥的家夥!都給我回來!”
眾人都在逃命,沒人理會他。
小島正男四下尋,發現除了傷員,還能站起來的隻有自己。
“小島……小島君……”有人在呼喊他。
小島正男四下找了找,發現是被炮管著的武田信。
武田信的生命力真是頑強,斷雙還不死。
“大人!”小島正男跑過去,扶起武田信的。
武田信抓他;“把我雙砍斷!”
小島正男一驚;“大人,斷了雙大量流,您就活不了。”
武田信道;“明國賊肯定會登陸,絕不能讓他們抓到我。我要用武士的方式,結束自己。”
“嗨!”小島正男肅然起敬。他出長刀,一刀砍斷武田信雙。
武田信忍著劇痛坐起來,他著前炮管,喃喃自語;“多麽威武的炮臺啊!多麽雄壯的國崩啊!可惜打不到明國賊,我恨!我恨啊!”
武田信出短刀,腹部,切腹了。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趴在炮管上,任憑鮮順著炮管流下來。
小島正男向武田信躬一禮,隨即向山坡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