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懂，這會自是楚月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針灸結束，楚月又用銀針刺破了商、四、商、澤等位放退燒，隨后開了方子，孫大柱便火速跑去抓藥了。

楚月則留在這里繼續關注著李婆子的狀況。

片刻之后，孫二柱端來了水。

他和李婆子雖是母子，卻也有男之防，又不好楚月幫忙，于是便只能著頭皮閉上眼睛給李婆子子。

“叔，你怎的不將嬸子來？”

孫二柱面難。

“這病不是會傳染麼？還得照顧家里幾個孩子哩，我和大哥朗，大不了就在這里湊合幾日，等娘的好了再回去。”

楚月點頭，倒也是這個理兒。

主要這李婆子與兩個兒媳婦的關系似乎都不好，人家不愿來也是正常的，但兒子不一樣，畢竟生養了他們，該盡的孝道還是得盡的。

沒一會，抓藥的孫大柱回來了，他著急忙慌的洗了個陶罐就開始熬藥去了。

李婆子子也了，水也喂了，楚月覺著差不多了，便上前再次探了探的額頭，燒退了不，于是一銀針扎了下去，便見李婆子的眼皮了，悠悠轉醒。

孫二柱見自家娘終于有了反應，趴在床邊又哭又笑。

“娘，你終于醒了。”

李婆子眉頭一簇，抬了抬手指，有些不耐煩的著眼淚婆娑的孫二柱，“哭什麼？我又沒死。”

“有楚大夫在，娘怎會死？”孫二柱抬起袖子了把臉，“娘這會覺如何了？”

李婆子見他皮子一直在，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皺起眉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聲音大一點，我聽不見。”

孫二柱聽罷，忙向一旁的楚月。

“楚大夫，我娘說聽不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說話的聲音也不小了。”

楚月上前檢查了一番李婆子的耳朵，這才說道，“之前燒的太厲害，燒的時間又長，腦部神……損導致的失聰。”

“能治好嗎？”孫二柱滿臉關切的問道。

“不太好治。”楚月如實說道，“不過可以通過針灸試一試，但哪怕有好轉，也肯定恢復不到從前的狀態，而且治療費用極高。”

言下之意，沒得治。

孫二柱一聽，便也歇了心思。

他和大哥兩家人手頭都不寬裕，哪里那麼多錢財去給娘治耳朵？

索幸耳聾也不會妨礙的生活，便先這樣吧，至耳子清凈。

楚月見李婆子醒了，便站起來，“了，病人暫且沒事，我得回去了，再有什麼事，可以去家里喊我。”

“哎，楚大夫慢走。”

孫二柱將楚月送出院子，才重新回到房里。

……

這會，陸星河家門前的隊伍已經不剩幾人，喝了藥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兩道狼狽的影站在隊伍最后，一個勁兒的往院里頭瞅，好奇半坡村竟還有這樣的富戶。

前方一人往后掃了眼，臉上帶著打量的神。

“你們不是咱半坡村的吧？”

婦人忙點頭笑道，“我們不是半坡村的，我們是牛頭村的，隔這里有點兒遠，大嬸，你們這是在作甚哩？”

那大嬸指了指前方的隊伍。

“沒看出來嗎？排隊啊。”

“排隊作甚？”

“當然是領藥啊。”大嬸有些不耐煩的著那婦人，“我說你又不是這里的人，為何也排在這里領藥哩？”

那婦人嘆了口氣，瘦到凹陷的臉頰上壑叢生。

“唉，我是來半坡村尋兒的，自從嫁到這里之后，娘家也不要了，過年過節都見不到人，這不實在想的，便讓我兒子領我找來了。”

大嬸聽罷，當即起了八卦心思，“可憐見的，世上竟還有這等不孝？不過你既是去尋兒，又跑這里來作甚？”

趙春花心底竊喜，但面上卻不顯。

“楚月，我那婿陸星河，方才我去那邊山腳下尋，他們從前住的泥磚房都塌了，挪地兒了也沒與我們說一聲，害的我們到找，這不看這里人多，便想來這里問個路，你說這什麼事兒啊。”

最近村民們聽了楚月的話，家家戶戶大門閉，很理會外頭的人，趙春花沒問詢，便只能往村口這人多的地方來了。

本不知道眼前的青磚瓦房是楚月家，也本沒將這青磚瓦房與楚月聯系起來，在心里，自家的賠錢貨本不配過好日子。

而且這邊人多，面前的富戶在半坡村明顯有點話語權，要是這事兒鬧大，便好拿楚月了，不論如何，今兒得讓吐點出來，好讓他們一家過了這個冬。

那大嬸聽說面前婦人的兒是楚月，面上神一滯，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著這神，趙春花心生疑。

“大嬸，怎了？難道陸星河一家搬走了？”

“倒不是。”那大嬸神復雜的向，“我怎麼聽著，星河媳婦是因為爹了豬，抵給星河的？這又沒嫁妝，娘家人還特意來這里與他們一家斷了聯系，兒不與娘家走，不是很正常？”

早該想到了，這楚大夫不就是從牛頭村出來的麼？

不過楚大夫良善，待人也親和，要是不了解的人，怕是真會信了面前這婦人的話哩。

趙春花聽這人翻楚有前的舊賬，也并沒有氣惱，而是無奈的說道，“事是這麼個事，但總歸也是我上掉下的不是？爹混賬，我這個當娘的畢竟心，將送出去，怎能真的舍得？”

一旁的楚大山也嘆了口氣。

“我爹病的都快不行了，這不也是后悔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想見我妹子最后一面，否則都不認我們了，我們也不會的跑來這里找。”

趙春花一愣，隨即滿臉悲戚。

“是啊，當家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扛過這個冬，我們兩家離的遠，最近他總念叨著我家二丫哩。”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竟跟真實的一般。

那大嬸一聽，便也信了一半。

“星河媳婦爹真不行了？”

楚大山煞有其事的點頭說道，“這般要的事，我又豈會瞎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