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又來又來！

煩不煩啊。

蕭南諶的話讓沈檸腦袋嗡嗡直響，又是難又是煩躁索也懶得跟他再掰扯，站起來便要回房。

結果起的猛了，站起來便是形一晃。

蕭南諶倏的將人拉住，力道太大那人又醉醺醺的沒力氣，直直撞到他懷里，他頓時形一僵。

這時，前面大門口傳來聲響。

是元月那些年回來了……

比意識更快一步的，蕭南諶攬著沈檸倏地閃進房里。

因為被他攬著掠進來，沈檸被拖得撞在蕭南諶前，方才那一下晃得想吐，手將人推開：“走開。”

蕭南諶明知這人喝了些酒意識并不怎麼清醒，卻存了幾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莫名心思。

看著目嫌棄的人，他問：“想趕走我就沒人礙你的事了？”

沈檸還記得這人是誰，被錮著有些難，又想到自己兢兢業業抱大這麼久屁都沒有，愈發不耐：“反正對你好也沒用。”

還在面前瞞著份，怕貪圖權貴嗎？

呸！

就貪了怎地！

又不白貪……

是誰把一個殘了的傻子兢兢業業養回這副模樣的，又是誰背著他從山里下來的。

“你沒良心！”

手指狠狠著眼前這人，咬牙切齒：“冷無，忘恩負義，我掏心掏肺對你這麼好，你還跟我裝傻……”

蕭南諶被一下又一下恨恨著口，沒覺得疼，而是有些繃，再看到沈檸臉上的怨氣不似作偽，罵他裝傻，立刻就意識到，是在怨他。

酒意微醺之下，再不懂得藏。

蕭南諶猜到了的意思，可這一刻，被人抵在懷中滿眼幽怨看著，他卻生出些近乎詭異的念頭來。

“你……是什麼意思？”

他沉聲緩慢問道。

或許是他誤會了呢。

如今酒意上頭定不懂得撒謊，他想知道，究竟想的是什麼。

定王殿下覺得，他只是想知道的真實想法，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他不肯也不愿去想，是不是因為某種詭異的念頭，比如，想聽到親口說出什麼來。

然而，沈檸即便是醉了也知道眼前是誰。

哪怕心里有怨氣，卻也絕不會自目的。

捂住，搖頭：“不能說……”

說了就全都沒了，以前的一切都白搭了……在這個平民百姓低賤如草的世界，就沒有金大了。

眼前的人醉醺醺捂著自己的，含混搖頭，一雙眼可憐的對他說：“不能說。”

也知道自己的話若是說出來便無法收場了吧。

他們畢竟是叔嫂……

這一刻，蕭南諶忽然有些后悔，明知道心里的人是他，卻偏偏要拿別的男人來質問。

懊悔自己耐不住子總是在這種事上沖。

定王殿下見的放低了姿態，他嘆了口氣，低聲說：“剛剛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沈檸有些遲鈍：“你是在道歉嗎？”

面對喝醉的人，蕭南諶似乎輕松了不，干脆點頭承認：“我今日緒不太對，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回事……”

沈檸有些站立不穩，抓著他的襟穩住形：“唔，沒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覺得，很糊涂。”

搖搖晃晃的，努力去看周圍的一切：“活著真好啊，你看，這里真好……但是，我有時候，好孤獨啊……”

或許是醉酒之下以往的防備與外殼都被酒化，沈檸意識也已經不清楚，自言自語一般：“我沒有認識的人，我，還很害怕，我怕這只是一場夢……”

是瀕死之際躺在病床上的一場夢，夢醒后，還是那個一也不能，連吃飯喝水都困難，明明生不如死卻又想要活著的可憐蟲。

不是，比蟲子都不如，蟲子都能慢慢爬去想去的地方……可不能！

這時，蕭南諶看到了沈檸眼中的淚意。

有一雙瞳仁很黑的鹿眼，平日里上挑的眼尾沖淡了小鹿眼的無辜，可這一瞬，醉意朦朧，又是強忍著淚意，那雙眼竟是出十二分的可憐和委屈來。

饒是定王殿下馳騁沙場早已心如鐵，此刻，卻被這雙眼看得有些了分寸。

他有些僵滯生，語無倫次般說道：“是我不對，我往后不你了，你、別哭了……”

沈檸卻已經聽不清這人在說什麼，甚至已經分不清眼前是誰，只是像抓著救命稻草，又好像抓著的主治大夫：“如果這是在做夢，我不想醒來，別我醒來好不好？”

不想再那樣躺在那里，想活得像個人……

那雙眼委屈極了，蕭南諶心里竟是涌出強烈的念頭來，他不想看到這樣委屈可憐的樣子。

對來說，和他這樣親近的形是夢境中才有的嗎？

就這麼……喜歡他？

為何偏偏是他？

定王殿下從未有過此刻這樣的煎熬，他心里清醒的知道，是趙睦的妻子，趙睦待他如親兄，他不能對不起趙睦。

可他卻看不得這般委屈可憐的樣子。

眼見那纖長眼睫上一滴淚終于下，蕭南諶一顆心也仿佛隨著那顆眼淚跌落下去。

以為自己在做夢，什麼都不會記得的。

便是做夢，難道不能教夢到高興的事嗎……

抬手緩緩抹掉那滴滾落到沈檸上的眼淚，指腹碾過角，蕭南諶結微，緩緩低頭……

“小姐？”

七月的聲音響起，一瞬間，蕭南諶驀然驚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麼，他倏然收回手，心臟劇烈跳著，他一把抱起懷里人將放到榻上，轉從窗口飛掠出……

因為醉酒，沈檸這一晚睡得格外沉，等到第二天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好在沒有頭疼，只是有些全無力。

出了房門，新雇來的丫鬟已經做好了早飯，有些拘謹的招呼：“娘子，現在用飯嗎？”

“好。”

沈檸問在旁邊給倒茶的七月：“阿南呢？”

七月連忙跑去蕭南諶房間，然后拿了個紙條過來：“二公子已經走了。”

紙上是龍飛舞的三個字：回軍營。

沈檸有些無奈。

只記得昨天好像和蕭南諶吵架了，但是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這麼大氣，說都不說一聲留張紙就走了？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