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的裂聲不絕于耳，伴隨著投石機投出去一顆顆正在冒煙的霹靂彈，對面的倭寇船一艘接一艘被炸裂燃燒起來。

鐵砂四，一大片倭寇慘著倒下，與此同時，火伴隨著濃煙登時便引燃了大半條船……

那些倭寇甚至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那黑不溜秋的東西砸到船上就會裂飛濺，鐵砂直接激刺了將人打的皮開綻。

不如此，裂開的火焰將木板引燃，船很快就燒了起來。

隨著一波雨點般的霹靂彈砸過去，倭寇們遍鱗傷慘著，船燃燒，一時間，倭寇船隊那邊竟然了人間煉獄一般，凄厲慘聲不絕于耳。

“笑啊，怎麼不笑了？”

長在春風里生在紅旗下，沈檸也沒什麼反社會人格，可這一瞬，瞧著那些留著丑陋可笑地中海發型的倭寇在火海慘掙扎的模樣，笑的格外開心。

沈檸有種自己在火燒鬼子祖宗的趕腳，一時快意不已，扭頭沖蘇漣漪笑道：“哈哈，壯觀吧？”

可話音未落，的笑聲戛然而止。

沈檸看到，那艘被拖過來的漁船上，穿著紫袍戴著斗笠的徐之翊坐在椅上，笑瞇瞇看著。

“沈掌柜怎麼不笑了？”

沈檸靜靜看著徐之翊，一時之間，腦中冒出無數念頭。

要不要滅口？

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可能是傻子，坐著椅都敢帶著兩三個人就出現在倭寇船隊前，自然有自己的倚仗。

可霹靂彈被他看到了。

原本沈檸的打算是將倭寇船隊全都炸沉了，然后拍拍屁走人。

這條船上帶著的都是信得過的人，連護衛都是趙統挑細選出來，已經簽了死契的。

到時候事了拂去，誰能說是干的？

本該萬無一失……可誰能想到，徐之翊，堂堂閣老家三公子，居然坐在一條漁船上，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徐某怎麼覺得，沈掌柜是想給我也扔兩個那玩意兒過來？”

徐之翊啊了聲：“若是那樣，徐某可死定了……我這小船可經不住那樣的攻擊，到時只剩下悄無聲息的沉海喂魚了罷。”

他像是在說笑，可沈檸卻在他帶笑的桃花眼里看到了仿佛惡魔一般的刻意引：故意引詐他？

這人莫不是瘋了？

一瞬間，沈檸神恢復如常，連忙上前幾步：“徐三爺，您怎麼會在這里，您還有心思說笑呢……快，來人，還不快把三爺請上來。”

徐之翊眨了眨眼，眼底流出些惋惜的神。

不手啊……真是可惜了。

前面的海面上，倭寇船隊已經了海面上的篝火一般，水里的倭寇掙扎著，有的抱著木板求救，然后被福船上的弓箭手個對穿。

沈檸已經顧不上欣賞火燒鬼子的盛況，滿臉恭順給徐之翊倒茶，神滿是關切：“三爺您怎麼會在這里，方才那境多危險啊，萬幸您沒傷到。”

徐之翊含笑看著：“可不，多虧沈掌柜出手相救。”

“不敢不敢，是三爺您洪福齊天自有天佑。”

沈檸與徐之翊在船艙里，外邊，二月正在善后。

倭寇船隊已經全軍覆沒，剩下的就是清理和補刀，有趙統訓練出來的弓箭手在，斷那些倭寇有來無回。

“這隊倭寇遇到沈掌柜可真是倒霉啊，怕是一個都回不去了。”徐之翊半點沒有徐三爺的架子，無論是笑容還是語調都十分隨和可親的模樣。

可沈檸卻半點也沒有大意。

恭順回到：“倭寇在大宣沿海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

徐之翊點頭：“說的不錯，是人人得而誅之，卻不是人人都有這個本事的……說起來，沈掌柜方才用來攻擊倭寇船隊的東西可真是威力巨大。”

他笑看著沈檸：“徐某原是孤陋寡聞，竟是從未聽過。”

沈檸連忙道：“沈氏早年曾在外祖家無意看到一本古籍，似乎是舶來的書籍，上面記載了些稀奇東西，便試著做出來……我也沒想到居然這般厲害。”

“那可真是巧了。”

徐之翊掌道：“徐某早年也曾見過一本典籍。”

他看著沈檸：“那典籍上記載……世上有人生而知之，天生便能常人所不能，知常人所不知。”

見沈檸神如常，徐之翊笑著說：“沈掌柜那本古籍如今還能找到嗎，不如我們換著看看？”

沈檸嘆氣惋惜道：“時不懂事，竟是當尋常破書胡扔著，早已不知在何，說不得不小心掉進灶膛燒了也尤未可知。”

徐之翊啊了聲：“那倒真是可惜，幸好沈掌柜過目不忘，小時候看的書如今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沈檸有些不好意思：“不敢不敢，勉強記得一點罷了。”

徐之翊點頭：“恰好徐某記也好……沈掌柜想不想知道，我看的那本典籍上，那生而知之的人是何下場？”

沈檸出有些好奇的模樣：“還請三爺示下。”

徐之翊笑著看著：“那生而知之人，好像是某前朝后妃，據說知道許多旁人不懂的，還莫名知曉一些自己從未見過的人……能預見尚未發生的事，幫了他們的陛下許多，最后……”

徐之翊的語調忽然變得惻惻的，一字一頓道：“……被的陛下沉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