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梨自顧自地夸著另一個男人,沒有注意到,顧宴禮的面愈發沉。
片刻后,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抬起臉來,就看見了一張冷得幾乎能結出冰碴子的臉。
顧宴禮的眸很深邃,里面似乎暗涌著無數緒,卻又沒有明顯的波,讓人捉不他在想什麼。
沈晚梨有些被嚇住,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小聲道:“喂,你怎麼了?”
顧宴禮面無表,只是薄翕:“第一,我不喂。”
沈晚梨皺了皺眉,眼睜睜看著顧宴禮將被子全部卷走,連帶著他的枕頭一起抱在手臂里。
“顧宴禮,你要干什麼?”
“第二,我要去客房睡覺。”男人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室。
*
*
第二天。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雀無聲,陳勉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戰戰兢兢地立在顧宴禮的后,等待自家BOSS簽完所有文件。
說來也奇怪,今天老板一整天都是這麼低氣,雖然陳勉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能到,來自BOSS上那濃郁的肅殺之意。
陳勉跟隨顧宴禮已經有好幾個年頭,還從未見過顧宴禮如此沉的臉,不由得心里有些打鼓,生怕自己說錯了哪句話,工作都要丟掉!
“陳勉。”
顧宴禮冷冷的一聲,頓時讓后的男人心臟一。
“顧總,我……我在。”
“北郊的項目一直停滯,還沒聯系上人?”
“回顧總,現在北郊那塊地因為發展前景不被看好,前期開發投又太大,目前沒有施工方愿意合作。”
顧宴禮眉心深鎖,似乎是陷了沉思。
片刻后,他薄微啟道:“蓉威集團之前似乎對北郊很興趣,他們也算是京市頭部施工方,能聯系上嗎?”
陳勉搖了搖頭:“能聯系上的,都是一些拍不了板的小人。蓉威集團的決定權,全都在他們老總程智威手里。”
“程智威。”顧宴禮喃喃念著這個不太悉的名字。
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似乎的確沒有在任何社場合中,遇見過這個人。
就在顧宴禮一籌莫展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喬以沫踩著高跟鞋,臉上掛著自信又明的笑容,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阿宴!”
顧宴禮聽到聲音,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到站在面前的喬以沫,眉心不微蹙起來:“說過多次了,進我辦公室要先敲門。”
幸虧昨天,喬以沫沒有就這樣闖進來,否則,壞了他和沈晚梨的好事。
陳勉趕給喬以沫遞去眼,示意好好說話,顧總今天心不好。
但是,喬以沫明顯沒有在意,而是輕抬玉,直接坐在了顧宴禮的辦公桌上:“顧總沒有搞定的事,我幫你搞定了。這麼大的消息,還需要敲門嗎?”
“什麼?”顧宴禮輕挑眉梢。
喬以沫直接亮出自己的手機屏幕,遞給顧宴禮看:“蓉威集團的程總,我替你聯系上了,等會下班去醉仙閣,一起和程總吃頓飯,聊聊北郊合作的事。”
顧宴禮和陳勉對視了一眼,顯然兩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你是說,你聯系上了蓉威集團的程智威?”
“那當然。”喬以沫得意洋洋地揚著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顧宴禮卻并沒有起。
昨天剛答應過沈晚梨,今晚要陪回沈家吃飯的,要是臨時爽約,應該會生氣吧?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喬以沫轉,見顧宴禮并沒有跟上,催促道:“阿宴,怎麼不走?程總可不是誰都能約到的,更不是隨便什麼時候都有空的。錯過了今天,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啊,難道你想讓北郊的項目,就這樣擱置著?”
顧宴禮有些煩悶地轉著手中的黑簽字筆。
算了,沈晚梨和其他男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會不會惹他生氣?
過了這麼整整一天了,連條消息都沒有,看來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顧宴禮將手中的簽字筆扔下,起拾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吧。”
喬以沫見狀,滿意地勾了勾角:“這就對了嘛,好久都沒有跟阿宴一起吃飯了,等程總走了,我們找個地兒再好好喝一杯?我還有其他關系網呢,到時候慢慢說給你聽,你看看還有沒有用得上的人脈?”
喬以沫有些親昵地想去挽住顧宴禮的胳膊,卻被男人及時閃躲開。
顧宴禮側頭吩咐后:“陳勉,你也一起。”
正在回復信息的陳勉,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地收起手機,像是被人逮住了什麼一樣,帶著幾分心虛地點頭道:“好的,顧總。”
進了電梯,顧宴禮心里還是放心不下。
他從外套口袋里出手機,給沈晚梨發去消息:“今晚臨時有事,要談項目,替我向岳父說聲抱歉,改天一定上門賠罪。”
按下發送鍵,顧宴禮便把手機放回了兜里。
然而他不知道,電梯里的信號實在是太差,那條轉圈很久的新消息前面,跳出了一個未發送的紅嘆號。
……
下班后,沈晚梨站在顧氏集團大廈樓下,等了許久也不見顧宴禮的車出來。
先后給顧宴禮和陳勉兩個人打去電話,卻都無人接聽。
“什麼意思,放我鴿子?”
沈晚梨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也不早了,顧氏集團為了替員工規避掉高.峰期通勤,比京市其他大多數公司早半小時下班。要是再這樣等下去,撞上高.峰期堵車,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原本以為顧宴禮會送自己回沈家,所以今天小英姐要借車的時候,沈晚梨十分爽快地出了比亞迪車鑰匙。看來眼下,只能打車了。
沈晚梨踱步到路邊,還沒招手,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上車后,沈晚梨見司機戴著口罩,心里奇怪,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司機到的目,解釋道:“最近冒了,怕傳染給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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