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州并沒有給阮明月打電話,第二天早上,他直接來到了阮明月的住。
阮明月剛起床,就聽到門鈴響了。
走到門口,看見是段祁州來了。
段祁州上的服皺的,神疲憊,看起來像是一晚上沒睡。
他一進門就抱住了阮明月:“你聽我解釋。”
阮明月聞到他上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推開他:“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再說。”
段祁州點點頭,找了干凈的服走進浴室。
阮明月的心不安了一整夜,原本非常急切地想要一個解釋,可看到他的剎那,的心忽然安定下來,好像什麼都不著急了。
段祁州洗完澡出來,看到阮明月打了兩碗粥,正坐在餐桌前等著他。
他熬了個大夜,一晚上什麼都沒有吃,剛好想要一碗粥來暖暖子。
“說吧,昨天到底怎麼回事?”阮明月遞給他一個勺子,等他坐下了,這才進正文。
“昨天本來已經回來了,但是在機場到了朋友的孩子,那孩子發高燒出現了驚厥,我幫著孩子的媽媽一起將孩子送到醫院,結果被拍了。”段祁州很平靜的重復,眼神沒有一閃躲。
阮明月默默松了一口氣,果然,是事出有因的。
就知道,段祁州不會有什麼私生子,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私生子,在他邊做了兩年書,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送到醫院之后,況也不是很好,醫生說,他這樣大的孩子,照理已經不會因為高燒產生驚厥,所以,我就陪著孩子做了一夜的檢查,最后查出來不是單純的高熱驚厥,是復雜的。因為當時況比較特殊,孩子在醫院一直哭鬧不安纏著我,所以我實在分不了給你打電話。”
“孩子的媽媽呢?”
“暈倒了,后來一直在輸。”
“那我中間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人是誰?”
段祁州一愣:“你給我打過電話嗎?”
他并不知道這件事,他抱著孩子去做檢查的時候,手機落在了孩子媽媽的病房里,等他帶著孩子做完檢查回來已經是凌晨了,他想打開手機給阮明月發個信息,結果手機一點電都沒有了。
“我本來想借個手機給你打電話,但猜你肯定睡了,怕打擾你睡覺,所以就想著早上來找你當面說。”
誰知道,早上等他去車里充上電,整個榕城關于他有私生子的八卦已經滿天飛了。
“八卦小報就是會看圖編故事,我已經讓公關去理了。”段祁州喝了一碗粥,過來抱住阮明月:“你應該不會相信我有私生子這麼離譜的傳言吧?”
“信了。”阮明月故意道,“男人這種生,萬事皆有可能。”
“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我絕對不可能會有私生子。”他滾燙的吻落在阮明月的脖頸間,“我只想和你一個人生孩子。”
阮明月紅了臉:“誰要和你生孩子了?”
“你不想生也沒事,孩子的事你做主,我都聽你的。”
“真的?”阮明月意外,還以為段祁州這樣的有錢人,會希有很多的孩子將來繼承他的家業。
“真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都無所謂。”
阮明月的心徹底下來。
“昨天實在抱歉,因為我的事,擾了大家的興致。”段祁州說。
阮明月本就相信段祁州,現在聽了他的解釋,已經完全沒氣了。
“我倒還好,就是爸媽那邊可能需要你親自去道個歉。”昨天母親魏芝芝氣得不輕。
“應該的,我吃完早餐就去。”
“你還是先睡一覺吧,我看你眼白上都是。”
段祁州搖搖頭,很有心機道:“我就要這樣去,阿姨看到我,才會心。如果我睡一天再去,阿姨肯定更氣了。”
“行,那我陪你去。”
“好。”
**
阮明月和段祁州吃完早餐就去了宋家。
果然,魏芝芝還在氣頭上,看到段祁州上門,用盡畢生修養,也拉不出一個笑臉。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昨天缺席了你們的結婚紀念日,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禮。”段祁州把早就準備好的禮遞給魏芝芝。
那是一套價值連城的翡翠掛件,段祁州挑了很久,覺得這是最適合送給長輩的結婚紀念日禮。
魏芝芝頭一撇,看都不看。
“你這是干什麼,孩子一片心意。”宋林見老婆不接,怕段祁州尷尬,手把禮接了過來。
“阿姨生氣也是應該的,我今天過來,除了要補送禮,最重要的是來解釋一下昨天發生的事和網上的那些謠言。”
段祁州把昨天發生的事又原封不地復述了一遍。
魏芝芝不是不講理的人,聽說段祁州失約是為了帶朋友的孩子看病,臉瞬間緩和了些。
“祁州,說實話,我不是生氣你缺席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這無所謂,我生氣的是你讓安安擔心了。”魏芝芝拉住阮明月的手,“雖然昨天安安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當媽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有多擔心你。”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后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段祁州認錯的態度特別好。
“既然今天把話說到這里了,那還有一件事,我順便也提一下。”魏芝芝說,“那天你爺爺的葬禮上,你妹妹對安安的態度,我看了心里實在不舒服,安安是我們家的寶貝,我可不希以后嫁給你,還要小姑子的氣。”
“我妹妹的確有些任,我會和好好通,阿姨你放心,安安跟了我,不會任何人的氣。”
“好,我相信你,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魏芝芝一秒喜笑開,“祁州啊,難得來一次,吃了午飯再走。”
“媽,他一夜沒有睡覺,讓他先回去睡覺吧。”阮明月說。
“什麼?一夜沒睡啊?難怪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那還回去干什麼啊,路上來來回回的浪費時間,快快快,上樓睡去。”魏芝芝立馬張羅著要收拾房間,“安安隔壁就有個空房間,你去睡,睡醒了在這里吃午飯。”
阮明月算是看明白了,母親剛才冷面強勢那一出,完全是演的,虛張聲勢。在心里,段祁州還是越看越歡喜的婿。
“不用了阿姨,我回去睡。”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阮明月和段祁州離開宋家,段祁州繃的神經才算松下來。
“總算是逃過一劫。”段祁州輕聲說,“我可真怕因為今天這事得罪了未來丈母娘。”
阮明月笑起來:“你趕回去睡覺吧,我還上班呢。”
“我要去你那里睡。”
“為什麼啊?”
“床上有你的味道,睡得香。”
阮明月:“……”
**
阮明月一整天都在忙,段祁州估計也是睡了一天,一點消息都沒有。
快下班的時候,段祁州才給打電話,說要回公司去理一些事。
阮明月應了聲,正好,打算今天下班后去看看沈佳姿。
沈佳姿這兩天似乎心不好,發的朋友圈都有些不對勁。
離開公司的時候,給沈佳姿打了電話。
“佳佳,你在家里嗎?”
“我今天值班。”
“吃了嗎?”
“還沒,準備外賣。”
“你等一下,我來買,我去醫院找你一起吃。”
“怎麼了?你心不好啊?”沈佳姿問,“是不是因為段祁州私生子那事兒?”
“不是,這件事已經搞清楚了,我就是來看看你。”
“行吧,那我等你。”
“好。”
阮明月在路上買了沈佳姿最吃的那家小炒和水晶肘子拌飯,到了醫院,發現沈佳姿正趴在辦公桌上閉眼休息。
“佳佳。”
沈佳姿翹起頭來:“你來啦。”
“嗯,我給你買了你最的水晶肘子拌飯還有涼拌爪和幾個小炒。”
“還是你懂我,我這幾天就想著這口呢。”
“想著這口怎麼不去吃啊?”阮明月問。
“沒心去。”
“我正想問呢,你怎麼了?這兩天朋友圈悲春傷秋的?”沈佳姿的朋友圈僅阮明月們兩三個朋友看得到,所以,有什麼心都往里發,毫無顧忌。
沈佳姿默了默,然后輕聲說:“我聯系過景淮了。”
“嗯,你們見面了嗎?”
“見了。”沈佳姿磨泡,才算見上一面。
“聊得怎麼樣?”
沈佳姿搖頭:“不怎麼樣,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于他而言,我現在完全就是個陌生人。”
而且,是個糾纏不清的陌生人。
他忘了曾經并肩作戰的日子,忘了兩個人濃意的日子,忘了他們的約定與諾言,他什麼都忘了。
只有沈佳姿一個人,還被困在了過往的甜回憶里。
沈佳姿說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其實我應該高興的,至他還活著,想見他的時候還能遠遠去看他一眼,可是,我的心好痛啊,真的好痛。”
阮明月抱住了:“景淮有沒有說他為什麼會失憶?”
“他都不記得了。”
景淮連自己景淮都不記得了,是家人把他接回家,一點一點引導他開始新生活的。
“他說他曾經努力想要想起過去的事,但是,他怎麼都無法做到,這讓他很痛苦,現在,他已經完全放下了過去,準備開始新生活了。”
他是氏未來的接班人,他會選擇門當戶對的名媛結婚,他的新生活里,不會再有沈佳姿。
阮明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沈佳姿。
這其實就是景淮在沈佳姿的世界里又死了一次,而這次,連懷念他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以后他會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
他和徹底沒關系了。
“佳佳……別哭了,既然他可以有新生活,那你也可以有,你這麼優秀,放下他,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我怎麼可能還會遇到更好的人?”不會再有一個人,超過那個死在回憶里的景淮了。
“你會的,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人。”
**
阮明月和沈佳姿聊了很久,開導了很久,最后,沈佳姿因為要去夜間查房了,才離開沈佳姿的辦公室。
下樓的時候,阮明月看到了段元溪。
段元溪和一個人從電梯里走出來,那個人很漂亮,黑長直的頭發,一長,又素雅又文藝的樣子。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那個人臉蛋紅撲撲的,眼神里帶著一期待。
忽然,段元溪看到了阮明月。
“恩可姐,你別送了,先上前照顧可樂吧,我晚點再聯系你。”段元溪對那個人說。
“好。”
人轉又進了轎廂,段元溪等人上去了,朝阮明月走了過來。
“真是冤家路窄,好巧啊,又遇到了。”段元溪說。
阮明月打心眼里不想理會段元溪,可誰是段祁州的親妹妹,段祁州,就永遠避不開段元溪,只能想辦法和化解誤會,搞好關系。
“我們不算冤家吧。”阮明月說。
“怎麼不算,在我心里,最恨的人是翁芯,你就排第二。”
“你哥沒和你說嗎?我和翁芯沒關系。”
“說了又怎麼樣?你是翁芯養大的,這比生了你還可怕。”段元溪一臉嫌棄,“你們一樣是蛇蝎心腸的人,只不過偽裝得好罷了,我永遠討厭你。”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們以后還是見面為妙,我會和你哥說的,不要讓你和我同時在一個場合里出現。”阮明月覺得不見面或者見面,是解決和段元溪問題的最好辦法了。
“你別搬出我哥來嚇我,看見剛才和我在一起那個人了嗎?”
“看見了,所以呢?”
“剛才那個人白恩可,是我哥的初白月,我哥讀大學的時候巨喜歡,可惜,我媽覺得他們門不當戶不對,生生棒打鴛鴦給拆散了。”段元溪走到阮明月面前,低了聲音說,“昨天夜里我哥私生子曝的新聞看到了吧?你猜,那是誰的孩子?”
“你哥說,那是他朋友的孩子。”
段元溪笑了起來:“阮明月,你怎麼這麼天真啊,男人的話,你覺得有幾分真?他說是他朋友的孩子,你就信了?”
“你什麼意思?”
“白恩可和我哥分開六年,的孩子六歲,你說,那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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