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地說：“是我不孝，回來得太晚了，才讓外公變這樣。”

說完，眼淚“唰”地滾落下來。

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霍老爺子心中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但疑慮消了一大半：“這怎麼能怪你，你又不是刻意失蹤，是被宮家人控制了而已。”

“別哭了，要是讓你外公知道你這樣，肯定也不會安心。”

沈棠溪慢慢地止住哭泣，咬著說：“我知道的，畢竟我還要照顧若若，絕對不能倒下，我送你出去吧？” 霍老爺子也知道不能賴在這里不走了。

站起，語重心長地說：“溪溪，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就是我的兒，有時候你沒必要那麼堅強，一切都有我和韶霆呢。”

“我們可以給你依靠，你別太累著自己。”

若是以前，沈棠溪肯定會得無以復加，但此時此刻，心里只有冰冷厭煩。

眸子里甚至多了些煩躁。

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好，如果我真的堅持不住，我肯定不會強撐。”

“這就對了。”

霍老爺子仿佛看到沈棠溪和霍韶霆復合的希，笑得眼神都變得更加慈，“你就不用送了，去陪著你外公吧，我自己能走。”

沈棠溪還是將霍老爺子送上車，看到他走后，才進病房。

給自己消毒換服。

之后才去見了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已經睡醒了，聽到聲音就轉頭看，溫地說：“是不是有人來了？” “……”看來瞞不住聶老爺子。

沈棠溪低著頭，不敢看聶老爺子，解釋說：“我去吃飯了，之后霍韶霆又找我說話，就回來的晚一些。”

聶老爺子打量的視線停頓了下，最后半信半疑地說：“真沒有人來找我？” “沒有。”

沈棠溪給聶老爺子倒了杯水，試探地問：“外公，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覺很好，藥劑比以前管用得多。”

聶老爺子如實相告：“看來你們的研究進展很大，這三年的時間，沒下工夫吧，溪溪，苦了你了。”

“我不苦。”

沈棠溪搖搖頭。

聶老爺子無奈地說：“你啊，從小大到大就喜歡強撐，故作堅強，外公其實都看得出來，但外公沒辦法幫你，是外公沒用。”

“外公，你很好，是我不好。”

沈棠溪咬著，靠在聶老爺子的胳膊上：“等過幾天，你就能出院了，我到時候陪你四走走，你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好。”

聶老爺子沒有拒絕，反而爽快地答應了，“我肯定要看看大好河山，這樣……也能心安點。”

“外公，我不許你這麼說。”

沈棠溪瞪了眼他，代說：“我們要往前看，不能逗留在原地，否則誰都不會進步。”

“那溪溪，你以后打算怎麼辦？”聶老爺子關切地看著，“是打算一個人帶著孩子過，還是重新找個人？” 如果是重新找一個，那就趁著他還能看見的時間。

好好幫忙相看。

絕對不能再和霍韶霆一樣重蹈覆轍。

沈棠溪臉頰一熱，喃喃說：“我從沒考慮過這種事，我現在只想將你和若若照顧好，其他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可你這樣，外公放心不下。”

聶老爺子閉了閉眼，又說：“宮家那孩子和孟家那孩子都很不錯，你要是喜歡，也可以試試在一起。”

沈棠溪哭笑不得地說：“外公，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況且還有若若陪著我，不是嗎？” 聶老爺子昏黃的眸子稍稍睨著，片刻后，坦然地說：“那好，外公不勉強你。”

“謝謝外公。”

沈棠溪低著頭，將抑的緒收斂回去，其實很想問聶老爺子和霍老爺子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但怕刺激到他。

索將滿腹狐疑吞回肚子里。

聶老爺子突然說：“溪溪，你就沒有想問的嗎？” “沒有。”

沈棠溪搖了搖頭，扯出一張笑臉，“我現在只想外公快點好起來，我可以好好陪著你去游玩世界。”

聞言，聶老爺子慨地說：“能陪在你們邊一段時間，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棠溪心里止不住的酸：“好，我也想陪在外公邊。”

過了很久，聶老爺子突然開口說：“溪溪，我可能錯了。”

“嗯？”沈棠溪在看菜單，準備給聶老爺子點蘋果粥，突然聽到這話，詫異地抬起眸子，“外公，你在說什麼？” 聶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我不該把你送到霍家養大，就算再苦再累，我也該親自養你，這樣也不至于讓你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這次沈棠溪聽清了，心臟砰砰跳。

手指僵了瞬，很快說：“外公，我知道自己是誰的兒，也知道我里流的是誰的，你不用覺得我為難，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聶老爺子頗震撼，炯炯有神地盯著看。

許久，他出手握住沈棠溪的掌心，聲說：“霍榮昌當年為了爭奪藥引子，雇兇殺了你父母，原本他們是不打算手，但你父母為了保護你，不肯說出真相。”

心里想是一回事，但直接從聶老爺子口中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棠溪只覺得自己腦袋里嗡嗡響，背脊也是一陣陣的冒冷汗，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還是在氣憤怨恨。

無數種緒在心里匯。

幾乎快要崩潰。

好一會，才回過神，咬著說：“那外公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三年前，我約猜測到事不對勁，后來才確定了這件事。”

聶老爺子長嘆一口氣，“興許他是看我要死了，所以才愿意承認，只是沒想到，我又醒過來了。”

沈棠溪抿了抿，蒼白著臉說：“那他為什麼愿意養我？” “應該是懷疑藥引子和你有關，又或者想用你鉗制我。”

聶老爺子也很是痛惜，“若是早知道是他做下的，我肯定不會將你送去霍家。”

“外公，你別自責。”

沈棠溪小聲說：“誰都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對的人，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他的錯，不該怪在你上，我也不會難過，我只恨自己沒有早點看清楚。”

前世沒看清楚，現在也差點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