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片刻，裴蟄衍把早點掛在把手上，扭頭走了。

蘇七月皺起眉頭，過了一會兒他打開門，把裴蟄衍帶來的早點扔進垃圾桶，后迅速掛起笑容，招呼著兩個兒子：“都吃飽了沒有，再不出發就遲到了。”

“來啦來啦。”

裴翰和小時時背起書包，跑到玄關換鞋，蘇七月穿上外套拎起包包，踩上高跟靴子，帶著兩個孩子出了門。

“張阿姨，我今晚有事，麻煩你去接孩子。”

“記下了蘇小姐，晚上我提前半個小時過去。”

蘇七月點了點頭，把門關上，帶著兩個孩子進電梯。

車子在樓道對面的停車位上，蘇七月打開車門，兩個孩子坐了進去，蘇七月繞到駕駛座，警惕地向四周去，發現一輛陌生的賓利，皺了皺眉，矮鉆進車子，打著方向盤離開小區。

小時時一座是安全座椅就昏昏睡，裴翰在旁邊看著他，不他睡過去。

每次小時時閉眼超過三秒鐘，裴翰就他一下。

反復幾次，小時時嘟起，一臉不樂意。

裴翰臉不變：“睡著了再下車，待會兒會冒的。”

小時時無話可說，只能極力把腦袋扭到窗戶另一側，裝作在看外頭的風景，眼皮眨了眨，又要睡著了，裴翰故技重施，把涼岑岑的手指頭向他的小臉蛋，小時時凍得一哆嗦，徹底清醒過來。

“哥哥你干嘛，好冰！”

 “你不睡，我就不你。”

“哥哥，你好壞！”

 裴翰沒有回復，卻向前頭的蘇七月。

早上有人來找媽媽，媽媽卻沒有見他，將人拒之門外，那人是誰，會是爸爸嗎？

 把小時時送到月月老師手里，蘇七月領著裴翰，急急忙忙地把他送到小學大門前。

蘇七月松開手，把水杯遞給他，溫地道：“快進去吧，今天也要開心哦。”

裴翰點了點頭，他往前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媽媽，今天早上門外的人是……”

 蘇七月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裴翰沒有再追問下去，埋頭走進校園。

中午吃午飯時，班主任把他喊了出去，那以后很詫異，他放下筷子走出餐廳，班主任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向上去，人定住了。

一大一小對視，裴翰扭就跑。

“抱歉老師，我跟我兒子單獨聊聊。”

老師點了點頭，回到辦公室，思前想后，還是頂著校長的力，給蘇七月去了一通電話。

裴翰被攔腰抱起，帶到空的會議室。

裴翰拼命掙扎，卻只做了無用功，裴蟄衍只用一只手，就把他夾得穩穩的。

等裴蟄衍停下來，裴翰放開嗓子喊道：“放我下來！”

 “不可以跑，乖乖的，爸爸有話跟你說，可以做到嗎？”

 裴翰沉默，不予回答。

“那你就在這待著吧。”

裴翰：……

 “我聽話還不行嗎？”裴翰只能妥協。

反正待會兒他被放下來，他想跑，這男人還能攔得住？

 “別想耍頭，門我已經鎖上了。”

裴蟄衍提前打了預防針，然后才把裴翰放下。

裴翰抿，兩只和他一模一樣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像是一頭呲著小牙的。

“你來找我做什麼？你不是不要我和弟弟還有媽媽了嗎？”

 裴蟄衍：？？

 “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們了？”

 “你還不承認，懦夫！”裴翰大喝一聲。

“翰翰，爸爸沒有做過的事，你不能冤枉爸爸。”

“就是你，就是你給我發的消息，你不承認也沒用，事實勝于雄辯，我才不要你呢，弟弟和媽媽也不要你，回你的京城去吧！”

 狠狠地推了裴蟄衍一把，裴翰抬就往會議室外沖。

單手托著裴翰的腰，將人停，裴蟄衍哭笑不得：“先別急著吼爸爸，你快跟爸爸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被攔著，罵他

他嬉皮笑臉，瞪他他不以為意，裴翰氣得直氣。

“你臉皮真厚，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滾開！”試圖把裴蟄衍推開，可裴蟄衍的胳膊得像鐵，裴翰咬牙切齒，最后他一口咬了上去。

裴蟄衍痛的“嘶”了一聲，卻始終沒有放開。

“再愿意跟爸爸好好談了嗎？”等小家伙咬夠了，裴蟄衍著兒子的腦袋瓜說。

裴翰松開，他微微仰頭。

“跟爸爸說說是怎麼回事，誰給你發的消息？爸爸這段日子一直在忙爺爺和家里的事，真的滿頭霧水。”

“真的不是你？沒有騙我？騙人的要吞一千針！”

 裴蟄衍苦笑：“你這小子鬼靈，爸爸能騙得過你？”

 裴翰眼里的警惕并未散去，他一邊娓娓道來，一邊死死盯著裴蟄衍的臉。

他看著裴蟄衍的臉越繃越，角沖，似乎在強怒火，裴翰心里信了幾分。

仔細回想起來，跟他聊天的那人語氣奇奇怪怪，不就搞消失，不像是爸爸的作風。

“你確定跟你聊天的是我？”裴蟄衍低了嗓子說。

裴翰思考了片刻，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又了一把兒子的腦袋瓜，裴蟄衍慢慢地笑。

“你笑什麼！”裴翰又炸了，滿臉不悅。

“我兒子可真是……也怪爸爸，爸爸該早點來的，是不是生了很長時間悶氣，都是爸爸的不是，爸爸向你道歉，翰翰愿意原諒爸爸嗎？”

 在兒子面前，百煉鋼也能化為繞指，裴蟄衍的聲音有些，裴翰哪里還氣得過來。

本來就是他冤枉了爸爸，罵了爸爸不說，還咬了爸爸一口。

裴翰垂下腦袋，里咕噥出一句：“咬疼了吧。”

“不疼，怎麼會疼呢，兒子咬爸爸，天經地義！”

 聽到這句，裴翰眼里冒出亮。

裴蟄衍看見了，長臂一揮，就把裴翰抱了起來：“兒子，爸爸向你保證，一定把那個冒充我的人抓出來，給你出氣！”

 裴翰重重點頭。

“裴蟄衍，有什麼沖我來！你想對我兒子做什麼？”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急匆匆趕來的蘇七月滿臉怒容，老師站在他邊，一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