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方無語地看著祝嘉榮，他和李思雪還真是天生的一對璧人。

一個比一個顛。

從前是他毫不留的，將慕慕對他的喜歡，視若糞土地踐踏在腳底，如今這幅做派又是做給誰看。

顧十方手里拿著的鍋鏟，恨不得當下就敲在祝嘉榮的腦袋上，但是他忍住了，他一副漠然的神盯著眼前的祝嘉榮。

“祝嘉榮，慕慕現在是我的朋友，不要再糾纏的人是你。”

至于溫慕真正喜歡的人是誰，顧十方的心里沒有底氣，對于他和祝嘉榮在溫慕心里的地位孰輕孰重這個問題，顧十方沒問過也不敢問。

能以男朋友的份，守在慕慕的邊，對他而言已是最大的幸運。

他不敢再奢求什麼。

說完話的顧十方，此時像個被認領的孩子般，不自信地站在溫慕的邊。

“可溫慕喜歡的人是我，你明白嗎顧十方？”祝嘉榮語氣篤定，態度強地說，“溫慕為了我努力考上985，就是喜歡我最好的證明，現在考上了春江大學，我也在認真思考后決定面對自己的心。顧十方，如果你真的喜歡溫慕，就應該放手讓去擁有真正的幸福。”

沒等顧十方開口回應祝嘉榮，緘默無語的溫慕，已經搶先開了口。

此刻，心的沉默，如同冰冷的冬夜。

深吸了一口氣：“祝嘉榮，你是氨基酸水合時形的化學鍵嗎？”

氨基酸水合時，會形一個肽鍵的化學鍵。

一般人可能聽不懂，但學霸祝嘉榮不可能聽不懂，祝嘉榮沒想到溫慕會罵他，怔怔地看著溫慕，張著半天才開口：“溫慕，你居然為了顧十方罵我嗎？”

他不能接，也不相信。

“是。”溫慕微微頷首，面無表地看著祝嘉榮，心中厭惡至極，“祝嘉榮，誰告訴你我努力考上春江大學，是為了你？”

“不是為了我，那還能是為了什麼？”祝嘉榮抿了抿，“溫慕，你為我做的一切，我現在都知道都清楚了。你不用再藏著掖著對我的，因為我現在也喜歡你。”

溫慕視線冷冷地看著他，聲音沒什麼溫度地開口：“祝嘉榮，你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且不說我從未真正的喜歡過你。退一萬步，哪怕我真的喜歡過你，難道就要一直喜歡你嗎？”

“溫慕……”祝嘉榮抿了抿。

“你聽清楚，我早就不喜歡你，這和你喜歡不喜歡我沒關系，我有喜歡的人了。”說著，溫慕挽住了等待被認領的顧十方的胳膊，“我喜歡的人，他的名字顧十方。”

顧十方抬手握住挽在他胳膊上溫慕的手，十指相扣地攥在一起，給足滿滿的安全。

仿佛在說，只要需要他，他永遠都會在邊。

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祝嘉榮的心宛如被萬噸石頭，得不過氣來。

“我不相信。”他角的弧度逐漸向下，蹙的眉心，著說不上是難過還是不甘的緒，“溫慕，別欺騙你自己了。你和顧十方從小一起長大，如果你喜歡他，你早就喜歡了，不會等到現在。”

不相信嗎？

溫慕眉眼微垂，忽的偏頭踮起腳尖，在顧十方的上輕輕落下一個猝不及防的吻。

淡聲開口：“現在相信了吧。”

祝嘉榮愣住，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的掐住，頭腦一片空白，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溫慕和顧十方在一起不是一時沖，不是為了氣他。

他盲目的自信，到頭來只是一場自欺欺人的荒誕鬧劇，顧十方不是這場鬧劇中的小丑，他才是。

他真的弄丟了那個滿心是他的孩子，他眼含淚水，聲音沉重地開口：“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回不去了。”

溫慕微笑看著祝嘉榮，語氣很輕但很決絕：“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同樣愣住的還有顧十方，這是他第一次從慕慕的口中，聽說他喜歡他，也是慕慕第一次主親他。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他只是慕慕權衡利弊下的選擇，他喜歡慕慕，慕慕剛好單，他們從小認識，所以他對慕慕而言是個最適合談的人選。

在這之前，他也從未想過慕慕會主親他，縱然只是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卻已在他心中起萬層漣漪。

“溫慕，我錯了……”祝嘉榮站在原地沒有，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被得到認證的顧十方，底氣足了的角微微上揚，和溫慕十指相扣的手向溫慕的腰間挪了挪，輕輕摟住溫慕的腰，另一只手揚了揚手中的鍋鏟：“滾。”

祝嘉榮抿著，眼淚肆意落下，神落寞地注視著溫慕：“溫慕，求你……我錯了，求你回到我邊。”

“得不到的永遠在，你只是不甘心而已。”溫慕頭腦清醒地開口。

“不是這樣的溫慕，整整一周我認真考慮了一周，我是真的喜歡你。”祝嘉榮不放棄地說。

溫慕表淡淡：“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喜歡是單純的，不喜歡才會權衡利弊。考慮了一周，說明你本不是真的喜歡我，你只是接不了曾經讓你以為喜歡你的我，沒有繼續喜歡你，而是喜歡上了別人而已。話已至此，看在大家曾經是同學份子上，你自己走吧，別我保安。”

“再不滾，我可手了。”顧十方抬了抬眼皮，有禮貌地提前告知。

“沒必要，顧十方。”溫慕語氣平靜地說，“我們進屋吧，如果他一直在門口不走，那就保安。總歸，該說的我們已經說了，不該給的面子我們也給了。”

話罷，溫慕決絕的轉，沒有毫的猶豫和留。

摟著溫慕的顧十方，隨即跟著轉。

咣！

門關上了。

門外，祝嘉榮難過且不甘地捶著門，聲嘶竭力聲哀求：“溫慕，你別對我這樣，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好嗎？”

“你開門溫慕，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公寓門，

顧十方松開溫慕的腰，抿了抿心疼地看著：“慕慕，真的不給他一次機會嗎？”

天知道，

他為什麼會口而出這麼一句話，也許是因為怕溫慕后悔，但溫慕會不會后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說完他自己就后悔了。

溫慕抬了抬眼皮，愕然地住了顧十方的下，腔兇道：“顧十方，你想死嗎？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后悔了跟我在一起，還是腦袋里缺筋啊。我現在是你朋友，你讓我給別人一次機會，你腦袋進水了吧。”

顧十方連忙搖了搖頭，委屈開口：“我是怕你后悔，畢竟……”

“畢竟什麼？”溫慕打斷他，糯糯的嗓音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顧十方你聽著，我溫慕做的決定從來不會后悔。如果哪天你傷了我的心，縱然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也同樣不會有特權。”

顧十方的心中，瞬間仿佛涌一暖流。

慕慕的意思是，他是唯一喜歡的人嗎？他激壞了，滿心滿眼都是藏不住的意。

“慕慕，我向你保證，就算有人拿刀架著我的脖子，我也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顧十方抬手起誓，“我愿奉上我的余生，只愿在有限的時間里，把所有的喜歡都給你。也許我不是個很浪漫的人，但我喜歡你至死不渝。”

溫慕安靜地看著他，心中莫名一陣悸，半晌笑眼彎彎地歪了歪小腦袋，嗓音甜甜地開口：“顧十方，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惡心了？”

“惡心嗎？”顧十方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抿了抿。

溫慕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墊著腳尖，抬著下咧著笑：“惡心，但……我聽。”

寵若驚回過神來后的顧十方，微微垂眸落下深深的一個吻，額頭抵著額頭：“那以后，我每天都說給你聽。”

門外，祝嘉榮還在捶門哀求：“溫慕，我發誓我是真的喜歡你，只要你肯回到我邊，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