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方旁，溫慕很無語地站出來。

有顧十方護在前面，替應付祝嘉榮，確實可以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

但是，從來不是個只會躲在別人后坐其的人，況且祝嘉榮剛才諷刺顧十方了。

是相互的，也是顧十方的守護者。

溫慕像看陌生人般，微笑看著祝嘉榮：“又是李思雪讓你來的？這次又想用什麼法子拆散我和顧十方。”

祝嘉榮連忙否認：“不是，這次是我自己來的。但我只知道你今天回來，不知道你坐哪班車，所以我很早就過來，每一班從春江到四九城會停的班次，我都會在出口等著你出現。溫慕，我這麼做，不是為了讓你心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只要能讓你回到我邊，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

溫慕直接當沒聽見他后面那些自我的話，只針對前面那句話的重點，清冷開口：“所以，你承認上次是李思雪讓你去的了。”

祝嘉榮被溫慕一句話說得啞然，好幾秒才結結地開口：“那次確實是我上了的當，沒有把事考慮周全，讓你為難了。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我是經過深思慮帶著滿滿的誠意來的。”

“哦，所以腦殼里裝滿了你所謂的誠意，就裝不下小腦大腦和腦干了？”溫慕表冷淡，神平靜地說，“那你不應該來找我，應該去科學院找研究人腦的科學家。”

祝嘉榮又啞然了，他不理解溫慕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嗎？”顧十方耐心給他解釋，“我朋友的意思是說，第一次見大腦小腦和腦干同時缺失，還能活著的人。像你這樣稀罕的人類，應該去做科學研究的對象，而不是出現在這里搞兒長，太大材小用了。”

溫慕微微垂眸，角憋著笑，還是顧十方懂。

“溫慕不可能是這個意思，你不要在這挑撥我和溫慕的關系。”

祝嘉榮仇視著顧十方，“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讓我誤會溫慕，讓我識趣退出？顧十方，你真以為你現在站在溫慕的邊，就能一輩子站在邊了嗎？你知道什麼做白月的殺傷力嗎，你知道什麼做孩子永遠忘不掉第一次喜歡的人嗎，我就是溫慕的白月，我就是溫慕第一次喜歡的人。”

“啊，不是，祝嘉榮，誰給你的自信這麼說的？”溫慕忍不了的開口，原本平靜的神上，有了些許的波瀾，是被祝嘉榮惡心到想吐，“我沒有什麼白月，你也不是我第一次喜歡的人。”

祝嘉榮緒有些激：“溫慕，你不要自己騙自己。在星越中學，在我沒和李思雪在一起之前，你對我有多好，全校學生都看在眼里。”

溫慕撇了撇，覺得跟他說不通。

便拉著顧十方準備離開，不打算和祝嘉榮過多的廢話。

該說的不該說的，前幾次他糾纏的時候，都已經說得很清楚。

祝嘉榮見溫慕要走，手攔住了，不依不饒：“溫慕，我說到你的心坎里了對吧，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把我忘記。不要跟顧十方走好嗎，他能給你的，將來我也會努力給你。”

高鐵站的人很多，片刻的功夫，他們周圍已經圍上來很多人。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就像是春江大學迎新晚會上那次一樣，開始以為祝嘉榮是什麼深純的種，以為顧十方是個小三，以為溫慕慕虛榮所以和祝嘉榮分了手。

溫慕扶了扶額，煩躁。

又來這套。

而且這次還是在四九城，認識顧十方的人更多，祝嘉榮這種行為，會給顧十方的名聲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真的不知道嗎？

“祝嘉榮，你冒充人類十幾年，怪累的吧？”

從額間放下手的溫慕，冷漠不帶一溫度地說，“和你說人話，你是一點都聽不懂。你不想做人，想保持生的多樣我不反對，但請不要來招惹我。”

“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只有顧十方一個，而你不過是我當初的一個扶貧選項。”

“你一切的自我覺良好，都只是你自負的幻想。我看不上你，你也不配我看上，你比不上顧十方在我心里的半點位置，你也沒法和他比。”

“你覺得他含著金鑰匙出生，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命好，你的命沒他好。但事實上，他比你優秀還比你努力，你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你嫉妒他所以你總想方設法誤導大家對他的看法，這也是事實。”

“你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盤算著什麼，深思慮權衡利弊一直都是你做人的標準，你可能有一點點喜歡我。但你想和我在一起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是你當下最好的翹板。”

“我的家境比你優越，你沉浸在過去我扶貧你時你獲得的好中無法自拔，幻想著如果和我在一起，還能繼續從我這得到好。畢竟同學一場，我不想直白地說你想當凰男，但是不是這樣你心里有數。”

“李思雪的家境比我更加優越，這就是當初你寧愿和我決裂，也要和在一起的理由。倘若沒告訴你其實是在耍你，沒有和你分手，你還會信誓旦旦地跑到我面前來和我說，你想和我在一起，你真心喜歡的人是我嗎？祝嘉榮！”

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銳利的錐子，專往祝嘉榮的心窩上扎。

溫慕承認，這些話說得是很傷人自尊，但對于有些人話說得不夠狠，他似乎完全聽不懂。

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溫慕也不確定。

只知道，一次次的糾纏，反反復復，是誰都會心累。

只是個普通人，不是拯救凰男的大冤種。

如果說祝嘉榮如今的糾纏，是因為當初眼神不好又心泛濫，自己種下的禍，那前幾次沒有直接揭他丑陋的臉，已經給他留了臉。

既然給臉不要，那必然全力開懟。

眼前，被溫慕懟得無完的祝嘉榮，在周圍終于把瓜吃明白的群眾批評議論聲中，逐漸有些惱怒。

平日里，白白凈凈地書生臉，此時表猙獰地瞪著溫慕：“溫慕，我不過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我有什麼錯？你至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來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