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只有裴煜白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
手機響起,連接手機藍牙的法拉利音箱傳來孫啟急迫的聲音。
“裴總!出大事了!”
周輕語都要和他解除婚約了,還有什麽比這更大的事?
“你好歹是個總監,別怎怎呼呼的。什麽事?”
“周氏那邊表示要結束和我們的合作,之後我們的所有藝人的代言和廣告約,都不再續約了!”
“呲——”
長而尖銳的剎車聲響起,法拉利昂貴的胎在地上出明顯的痕跡。
裴煜白因為慣差點撞在方向盤上,好在安全帶迅速拽回他。
他聲音哆嗦,抖地拿起手機,“什麽意思?周輕語要拿回給我的資源?”
孫啟猶疑著措辭,“好像……是這個意思。”
裴煜白如遭雷劈,臉鐵青得嚇人。
“就算如此……”他不甘心地說,“也沒有你說得那麽嚴重吧?”
“裴總,比您想象得嚴重多了!”孫啟神凝重。
當初周輕語給天輝塞了不資源,一部分是花錢搞來的,一部分是周氏旗下產品找宣傳,優先考慮天輝。
“花錢那些暫且不論,主要是周氏的產品,周宴辭當初要求我們一季度一簽,代言時間本不長,如今取消合作,很多代言和廣告都要到期了!”
季度簽約,是短擇。
為的就是能隨時取消合作,又不用付違約金。
以前有周輕語在,想要簽約下季度合作是很容易的事,但如今周氏全面取消和天輝的合作,那簽約自然沒了。
積多,那是多麽大的一筆收?單單葉落依上,就有七個周氏產品的代言!
一下子全沒了,天輝的資金流都會斷裂的!
裴煜白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尖銳的喇叭聲響徹在空曠的馬路。
半個小時後,裴煜白到達周氏老宅。
門口的保安把他攔下來。
周父尚不待見他,裴煜白也鮮來老宅,但之前周輕語生日的時候,他來過一次。
“我是你們大小姐的未婚夫!我來過的,你不記得了?”
保安也認得裴煜白,他見過裴煜白開法拉利來接周輕語,他有印象。
不過——
“抱歉,大小姐說了,今天沒空,不想見人。”
“我是隨便的人嗎?我是未婚夫!”裴煜白怒喝,唾沫星子噴了保安一臉。
保安嫌棄地抹了把臉,“總之,不行。”
裴煜白氣急敗壞,“那你去告訴周輕語,告訴我來了!知道我來了,肯定會來見我的!”
保安不耐煩,“小裴總,你還不明白嗎?大小姐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
裴煜白臉慘白,依然不願意放棄。
一輛蘭博基尼徐徐開來,停在老宅門口的小型停車場。裴函禮拿著份文件,從蘭博基尼上走下來。
“您好,”
面對保安,他的態度謙恭有禮,“麻煩通傳一下,我裴函禮,我找你們家大小姐。”
保安的態度十分殷勤,“裴大呀!姚律剛說了,您今天大概率會過來,大小姐等著呢,您請進!”
裴函禮闊步朝前走去。
裴煜白拉住他,“憑什麽他可以進去!”
裴函禮看向裴煜白,笑瞇瞇的眼神裡彌漫出冰霜般的鄙夷,“大概是,我替爺爺來送婚書?”
裴煜白臉更加難看,換回婚書,他和周輕語的婚約就不作數了。
他喃喃自語,“周輕語……認真的?”
裴函禮甩開裴煜白的手,“時至如今,你還心存幻想?”
裴煜白覺得自己不算心存幻想,下午周輕語在家裡換禮服的時候,明明還滿是期待,都暢想著兩人以後結婚的事,下午到現在也不過幾個小時而已,怎麽就能鐵了心要解除婚約?
保安沒有給裴煜白多思考的時間,送裴函禮進老宅後,他轉而看向裴煜白。
“小裴總,別再鬧了,大小姐說了,您若還是不願意離開,我們就該報警了!”
——
書齋裡,裴函禮把婚書給周輕語。
兩份婚書在一起,是周輕語和裴煜白婚約的見證。
周輕語沉默無言,拿起周父雪茄的無硫火柴,點燃了那兩份婚書。
裴函禮眼尾閃過詫異,複又回歸沉靜。
“看來大小姐是認真的。”
周輕語看著火跳躍,金的火焰流竄在紙頁之間,一點點把兩份深紅的婚書燒灰燼。
心中還對這兩年的不舍,但眉眼是愉悅的。
“當然。”周輕語說。
這不知道這話哪裡中裴函禮,裴函禮竟然也笑了,笑得比周輕語還開心。
院落傳來腳步聲,周宴辭回到老宅。
——結束壽宴後,他回集團一趟,審核了幾份文件,所以回來得比裴函禮還晚。
周輕語看到周宴辭,眉梢一挑,眼神說不出開心還是不爽。
裴函禮走到周輕語邊,在耳畔小聲道,“大小姐,還想和周宴辭競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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