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驚訝的議論此起彼伏，再次嗡嗡一片。

“昭貴人真的是虞侍郎親！”

“沒想到啊……他把親生兒送進宮里當婢子，到底什麼居心？”

“昭貴人自從晉封，宮里頭一樁事連著一樁事，可是風波不斷。”

“可見是個宮廷的禍害。”

之前那個挑刺挑唆的嬪妃，幸災樂禍瞧著緋晚。

“昭貴人，這下你想出家也不能了。欺君之罪，為禍宮廷，你未必能有全尸啊。”

“按著祖制，合該凌遲死。”

殿外走進皇后一行，步履匆匆，到前倒下拜。

“皇后，你怎麼來了？”勝券已握的太后語氣和緩，溫言相問。

皇后穿明黃凌九霄織錦朝服，容妝一不茍，舉手投足沒有半分病中模樣。

說話也是中氣十足。

“回太后，臣妾子本已大好，只是陛下心疼臣妾，才讓臣妾再養一些時日罷了。

今日不能給太后拜壽，是臣妾的罪過。

臣妾本不該前來，以還有一病氣的擾了壽宴，只是忽然聽聞昭貴人出事，臣妾怕有失，連忙趕來。”

說著看了一眼淺紅的水碗。

正懇求道：

“臣妾在殿外聽聞，昭貴人已被證明是虞侍郎的兒，欺君合該凌遲。

可臣妾以為，好歹侍奉過陛下，而且也善待宮人，不管是否是裝相做戲，一些宮人確實得到了好。

陛下向來寬仁，不如從輕罰，起碼留一個全尸吧！

臣妾替昭貴人拜謝陛下，拜謝太后！”

皇后磕頭行了一禮，方才起。

發間九掛珠釵微微晃，華燦爛，端莊而不失威儀，盡顯正室國母統。

太后贊許點頭：“這才是后妃該有的心和氣派。”

緋晚跪在地上，弱無助，滿是楚楚可憐的破碎。

暗道皇后好心機，太后能見機，可你們說了都不算！

一臉難以置信，盈盈朝帝王投去委屈的目。

委屈中，還帶著三分倔強。

兩分不服。

一分決然。

“陛下，嬪妾從不信自己是虞大人的兒，更沒有心懷叵測宮。”

“此污蔑，嬪妾本該一死以證清白。”

“可此事連累了陛下名聲，嬪妾為了陛下，一定要將此事分說明白，弄個水落石出才行！”

“陛下，請容嬪妾行事！”

皇帝微微挑眉。

這樣強的昭卿，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臉嚴肅、淚盈睫的模樣，倒是比平日婉順從時，更人幾分。

之前挑刺的嬪妃忍不住出聲嘀咕：“這個時候了，還不認罪博個從輕發落，想怎麼鬧呢？怕是皇后娘娘也救不了你了。”

只是皇帝連一個眼風都沒給。

讓尷尬又惶恐地住了口。

太后和皇后沒有阻攔緋晚。

只因認定必死無疑。

容掙扎，倒現自家的寬容仁德。

“昭卿，你想如何行事？”皇帝問。

“回陛下，嬪妾要做的事，怕是有些大膽。但，嬪妾一定要做！”

皇帝被勾起了興趣。

“好，朕許你自證清白。”

“謝陛下！”

緋晚從容起，走向不遠頭侍立的曹濱。

哎……

昭小主，沒奴才的事，別過來別過來……

只想安靜如置事外的曹公公，發現自己的歲月靜好，終究還是被昭小主給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