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位留下的意圖非常明顯。

賀言琛的話，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他寧可站在林知星的背后，也不會接安排坐去柳念的邊。

今天這場家宴并沒有邀請他。

卻又偏偏通知他找的司機帶走林知星。

目的也很明顯。

周巧華看著賀言琛，開口：“這個家你說了算，還能沒有你的位置？”

“家宴沒有我，自然就是沒有我的位置。”

賀言琛依舊站在林知星后沒有。

兩人對話一來一回，全然不像母子。

劍拔弩張，更像是在談判桌上的對立面。

“知道沒你，你也會來，特地給你留了位置。”

周巧華的目落在桌上唯一的空位上。

賀言琛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林知星，“朋友在這里，我哪怕站在這里，也不該坐去別人邊。”

那個空位就在柳念的邊。

另一邊是賀明煜。

他坐過去，就是選擇。

餐桌上，幾乎所有人的目都落在林知星上。

林知星如坐針氈，干脆從椅子上站起來。

剛起，周巧華開口：“林小姐，你這是飯不吃了？要和我兒子一起走？”

周巧華年過六十，哪怕剛做了心臟支架手，神狀態也很好。

說話聲音鏗鏘有力。

林知星忙不迭解釋：“不是，我是……想勸勸他。”

“哎呀，不用了，怎麼能為這種小事鬧得家人不高興，我挪個位置不就行了。”

開口的是柳念。

先起換了個位置，之后才將自己剛剛使用過的水杯也緩過來。

輕而易舉化解了母子之間的矛盾。

林知星才意識到，這個局是給設的吧。

坐在這里，只會加劇母子之間的矛盾。

最簡單化解權掌握在柳念手里。

賀言琛這才坐下來。

這次坐的是老宅的大餐廳，用的是圓桌。

桌子比較大，只坐了六個人，椅子和椅子之間也有些距離。

賀言琛坐下后，稍稍將自己的椅子往林知星這邊挪了一點，手臂抬起，自然搭在林知星坐椅的椅背上。

一個簡單的作，將兩個人劃在一個陣營里。

周巧華將一切看在眼里，臉并不好。

林知星也很難。

賀言琛落座后，幾個保姆才將熱菜一道一道端上桌。

這些菜里，有兩道明顯放了辣椒。

其中一道蒸魚，一道回鍋。

周巧華看著這兩道菜皺眉：“這是什麼菜？”

“我提前讓保姆準備的。”賀言琛道，我喜歡吃辣菜，怎麼了？”

周巧華臉更難看：“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喜歡吃這些東西。”

“媽，您什麼時候關心過我喜歡什麼。”

賀言琛語速很慢。

語氣中似乎有調侃，但又像每個字都在拷問。

餐桌上陷詭異的安靜。

林知星坐在周巧華的正對面，清晰看見周巧華著筷子的手，骨節微微發白。

明顯是在強忍著不發火。

眼看著爭吵一即發，周巧華把手里的筷子放了放：“行了，一家人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好好吃個飯吧。”

桌上的氣氛這才輕松下來。

為了避免爭執，殷如云從柳念上找了個相對安全的話題：

“柳小姐，這麼多年沒回華國，有沒有覺得華國變化特別大？”

“是，真沒想到國發展的這麼快。”

“回國就對了，國現在欣欣向榮，機會也多。”

“是啊，這麼說也要謝我前夫，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我的底線，我也不會下決心離婚。”

殷如云聽到這里，隨口問了一句：“你前夫做了什麼？”

“他啊……他是個特別會偽裝的人，剛認識的時候，我覺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完的男人，溫，心，事事周全，直到快結婚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有賭博的病。”

柳念嘆了口氣，“婚前其實我就知道他欠了幾百萬，當時我真的是被沖昏了頭，求言琛幫他擺平欠款的事，還了很多利息，也替他還了錢，我們才結的婚。”

“還有這件事？”

殷如云去看賀言琛。

余又忍不住去看林知星。

如果不是普通關系，誰會花幾百萬幫別人還錢。

這還不能說明兩個人關系不簡單？

“是啊，這些事我都不敢給我父母說，怕他們擔心。”柳念嘆氣，“我本來以為還了賭債日子能慢慢變好，婚后才發現，他這個人緒不穩定，家暴，出軌，離婚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又欠了很多錢，如果不是言琛，我真的回不了國。”

賀明煜先發話：“你離婚的事我小叔也幫你了？！”

他目也不自覺向林知星看過來。

林知星低頭吃飯，沒有去看賀言琛。

覺得，自己是相信男人的。

但是……

柳念又不是沒有家人。

他對是不是……

好得過分了。

“是，我這個人比較迷糊，大大咧咧的，離婚的時候才發現被前夫算計，要背許多債。”柳念目看向側的賀言琛，“如果不是言琛，我恐怕現在都沒法離婚。”

賀言琛這才開口：“我只是幫找了個國律師，他全權負責整個事件，我沒有做任何事。”

賀明煜故意問：“那些錢總得是你幫他還的吧？而且這幾百萬的數額應該是當地貨幣吧？”

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幾乎所有人的目都不自覺在注意林知星。

不但是賀言琛的朋友，還和柳念有著相似的相貌。

有些可能不言而喻。

“柳小姐在我讀書時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我在這件事上幫助兩次，也算是兩清了。”賀言琛看了眼林知星，解釋道，“我和柳小姐并不，不用刻意在自己的事里反復提到我，免得誤會。”

賀言琛話音落下，用公筷夾了一塊魚放到林知星的碗里。

他的一言一行，都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其他幾個人也都不敢再問兩個人的關系。

殷如云嘆了句：“都說江山易改本難移，結婚前真的要亮眼睛。”

柳念應道：“是，如果一個男人曾經有打架，待，甚至有沖要殺人的傾向，這個男人肯定不適合嫁。”

“誰會嫁給這種人，瘋了吧！”賀明煜吐槽。

柳念完全沒有接他的話。

的目定定看著林知星，問：“林小姐，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