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將自己另外一隻胳膊遞給辛葵，示意，「明明撓我的是你，到這會兒還要我哄你了？」

「才沒要你哄……」辛葵櫻微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杏仁眸驟然而亮，「前輩，要不你撓回來吧！」

賀雲沂像是看傻子那般看著。

「不了。」

「為什麼不？」辛葵不解極了。

「我要真撓你了――」賀雲沂話說到一半，電梯戶的提示音驟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拉著一齊邁出去的同時，賀雲沂繼而又補充，「今晚你也不用睡了。」

「……」

怎麼說話的呢。

兩人一併杵在門前，辛葵小臉一紅，「那……未免也太誇張了。」只是在想，能有什麼撓會讓人睡不著？

「你說什麼？」

「……沒什麼！」

「那開門吧。」

「……哦、哦。」

和賀雲沂那邊的碼兼指紋鎖不同，因為擔心孩子一個人住不太安全，當初顧延之幫忙拿下這一套江景大平層的時候，特意花了大價錢，耗時許久，做了個面容鎖。

辛葵站立以後，將小臉兒對準，復又輸了碼，雙重解鎖之下，門才緩緩地打開。

為了方便主人回家，門口這兒有應聲而起的應燈。

只是瞬間，玄關便亮起了。

也沒先邁進去，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請我？」賀雲沂側過來，低頭。

「嗯啊，客人為先嘛，你先進你先進。」辛葵說著，還格外心地往後邁了一步，示意他先進去。

待到那道頎長的影率先進去後，辛葵跟著賀雲沂的腳步，也往裡面邁。

欸……

也不知道為何。

明明是自己的家，按理說也是自己的地盤。

就連空氣里瀰漫的，都全然是專屬於自己的味道。

――可為何偏偏就是在這一刻，沒由來的從心底，由下至上湧來一進他人之家的錯覺。

這覺陌生，卻又帶著點兒近乎悸的不排斥。

辛葵進門檻，腦海里像是灌了漿糊，一直都在想東想西。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在將電子門輕輕帶上的瞬間，事態驟然翻轉。

賀雲沂攬住，長臂一，手落在小姑娘肩側的同時，稍稍用力掰轉，將人面對面地朝著自己，直直地往門板上摁。

被摁住著的瞬間，門板被出「嘭」的一聲。

雖是不輕不重，但足以令人在剎那間迎來頭重腳輕的眩暈。

辛葵的脊背泛著微涼的板面，抖著的下一刻，腳底板至尾椎骨躥上不知名的愫。

還未分辨出那是什麼，的邊捱過來炙然的氣息。

賀雲沂的也抵住的，將摁住，直接彎腰，低頭親了過來。

這一回，相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勢洶洶。

兩人在一起小個把月了，獨的時候，不是沒有。

無人能覷，無人能尋，無人可見的任何角落、轉角，都是兩人齒相依的絕佳場所。

可今天距離之前，便又是相隔很久的上一次了。

舌尖被抵住，來去用力間，辛葵的頭往後一仰，逕自撞在了門板上。

不算是很痛，但也有微微的麻意，當即就沒忍住，直接「唔」了聲。

賀雲沂離開片刻，稍稍直起來，用自己的手替代了門板，擋在了辛葵的腦後。

昏暗環境下，只有鼻息互相錯的細微靜，不算響。

再次細聽，周遭的聲音也被悉數放大。

一眼便能覷見房間全景的盡頭，是被紗簾遮蓋住的秋夜雨景。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唯有玄關亮了一小片。

昏黃的線泄下來，影綽間罩住近乎放肆親著的人。

如果說這是一場你來我往的捕捉遊戲，那麼賀雲沂，就是這場遊戲裡，徹頭徹尾的主導者。辛葵被間，承著他所給予的一切。

每每以為到了盡頭的時候，又是一段新的攀沿。

恍若永無盡頭。

氣息渡的最後，辛葵只能憑藉著本能，死死抱著賀雲沂的腰，才不至於落下去。

「……」

怎麼就這麼弱了！

辛葵推了推他，不自覺地放了聲調，「你扶我起來嘛……」

然而賀雲沂就像是沒聽到那般，將人掰著，又翻轉了一個面兒。

「還沒完。」賀雲沂說著反剪住辛葵的手，低頭湊得更近，在辛葵拉出漂亮線條的後頸，輕輕地咬了一口，「我剛剛就想這麼做了。」

——

接下來的時候，辛葵無時無刻，都用手，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小姑娘這回總歸是意識清明，沒在的哄下，像是誤盲區，不知歸返。

帶了點勁兒去抬手，將剩下來的燈源一一打開。

剎那間，整個房間燈如晝。

這般的敞亮，也將任何地方都照耀得如同明晃晃的白日。

神和面容在此，都無遁形。

辛葵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模樣。無非是被欺負得很了，留了印跡不說，大抵還有艷的。

眼下站著，賀雲沂那廝，卻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坐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