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葵被導演通知前來試戲的那一段支線劇,恰好是電影起承轉合的重要節點,所扮演的角話枝,原本是話梅的師妹。
當年事出有因,話梅被貶凡人,話枝則是誤吃了天界的魔丹,魔妖。天牢盪那次,地下了凡界,不過也不害人,就是用些小手段,買宅邸進酒樓,整天吃喝玩樂,時不時看些箱的風月小話本,簡直是快活得要命,順帶還看上了侯府的俊世子爺,對其窮追不捨。
和世子爺的相中,活潑伶俐的小狐妖幫助世子爺揭開侯府埋藏了十幾年的,探尋侯夫人去世之謎。案子快要完結之時,小狐妖忍不住出了狐貍真尾,自此被侯府姨娘之流盯上,為了救世子爺,話枝終究是散盡魔丹仙氣,直接逝去。
此前方不知為何,天真爛漫,狐貍尾卷著細絨,翹翹而立。
方知以後,未曾命長,香消玉殞,天各一方。
至此,世子爺洗侯府,手刃軾母仇人,繼而聯合話梅,揪出整部電影下,背後一脈的幕後主使。
故事到了這兒,也走到了盡頭。
等待排序進場的時候,辛葵之前反覆研讀自己的那端劇,再一次的,很沒出息地啜泣了。
說共能力強也好,說淚腺發達也罷。
辛葵就是看不得這般百轉千回之餘,結局悽的故事。
因著我國上下幾千年來的悠長歷史,文化繁複優秀,各個朝代皆有人的絕。常人說,純粹的難得難尋,可自古以來,古人專長守的故事,卻是源源不斷,一接著一,從未落下。
辛葵視線定格在世子爺回憶里的話枝。
決定,等會兒試戲就用這一段。
——
《畫眉》的試鏡場所位於一個純黑的大棚。
場後,只有舞臺是亮的,周遭皆是昏暗。
評審老師位於雙層的反面玻璃後,形一個稍微蔽的空間。
這樣一來,演員和評審團,呈現出的是單箭頭的視覺聯繫。
辛葵穿著小狐妖的服進來後,一位編導當即笑了聲。
李導轉眼而,「怎麼了?」
「之前我還覺得辛葵有點純,可能不太適合,看穿上這服,我心想,這就是我心目中的小狐妖。」編導慨了下,「接下來的人選還有誰,沒有意外的話,我覺得直接敲定都沒問題。」
李導點點頭,「是很符合形象,但演技不能太拉,後期我不給專門配音,想用原音,這兒要是出了岔子,也不太行。」
製片人是當初在飯桌上見過辛葵的,也是點點頭,「嗯,我覺得也是,看看吧。」
不過和意料之中不同的是,辛葵居然選擇的是話枝日常里的小片段,這樣,還得和臨時的男演員進行搭戲。
在此之前,兩人從未提前進行過彩排。
古靈怪的小狐妖,每天圍堵俊的翩翩公子,要請他吃糖葫蘆。
話枝笑著說,「世子爺,你就娶了我吧,這兒有好聽的小曲兒,還有好看的酒樓姑娘,還有阿娘之前不讓我喝的米酒,說要是喝了米酒,我就得出我的狐貍尾來!你看,這糖葫蘆也好甜!」
世子爺如玉面容冷漠,「話枝,你竟是一點兒也不害臊;如若親,人妖殊途,我倆孩子又當如何?」
「可我以前是神仙,不礙事。」小狐妖說著遞過來糖葫蘆串,「不過,你竟是都想到孩子上去啦?」
世子爺撇開視線,微紅了面頰,「一時口誤……」
「世子爺,我是真的不再想回天上去啦,我覺得這世間,因為有你,還是很溫暖,很溫暖的。」小狐妖說著,只在他面前出來那段細的狐貍尾,輕輕地搖了搖,算作是示好。
世子爺心頭微,轉過頭來,遙遙的雙眸。
而後,漫天的桃花林落下花瓣,小狐妖的雙眸像是溢出了淡淡的淚。
回憶終究是回憶,兩人還未曾溫,案子大白的那天,也是小狐妖影消逝的那天。
結束以後,棚安靜許久。
辛葵吸了吸鼻子,逕自平復了下心。
雙層玻璃,評審團沉寂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製作方的工作人員過來,扶了扶辛葵,「今晚到這兒了,你回去吧,導演要你好好休息。」
辛葵用手背了自己不覺而出的眼淚,哽咽下,點點頭。
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追問,「姐姐,我是不是沒過啊?」
工作人員辛葵,「沒有,劇組的意思是,要你等著就是了,結果今晚就出來了。」
辛葵應下,出了大棚後,一些前來試戲還未上場的演員紛紛湊過來,一窩蜂地詢問,譬如裡面採取的什麼模式啊,評審團都問了什麼問題啊。
聽到這兒,辛葵茫然地搖搖頭,「還有問題?什麼問題都沒問我啊……」
話已至此,辛葵心裡浮現出一個不好的猜測,直至換下服,坐上保姆車後,還在垂頭喪氣,「怎麼辦啊,我是不是弄砸了?」
「表現得不怎麼好?」李嚴難得見辛葵這般沮喪,「可是結果不是還沒有出來嗎?」
「欸,可是評審團都沒問我問題就讓我出來了――這是不是直接否決的意思啊?」辛葵有些悵然,雖說之前給自己下定心丸――不過也沒關係,到底還有新劇頂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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