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匯的瞬間，賀雲沂非但沒有生氣。

反倒是笑了。

笑、了……

賀雲沂眉眼舒展開來，一副倜儻繾綣的模樣，他俯湊近，輕輕重複剛剛說過的話，「不溫，臭流氓，變心快。」

頓了頓，他挑眉，「第一回 那樣，還有呢？」

「沒了沒了絕對沒了。」辛葵蚊聲吶吶，「怎麼可能還有呢……」

「我是不知道，你心裡原來是這樣想我的。」賀雲沂笑意綻開，抬手在的小臉蛋兒上輕輕地拍了拍。

小葵花還沒有來得及起反擊，就再一次地被剝開了外殼兒。

被吃得徹徹底底的。

浴缸里的水漸漸地盪著漾起來，而後那幅度愈發地大了些。

落在地面而拍的聲音過響，辛葵扶著浴缸邊，越聽越。

「不帶這樣的嗚嗚嗚。」辛葵咿呀求饒，「嗚嗚嗚哥哥我錯了！」

「哥哥也沒用。」賀雲沂著，按照心意將小姑娘折自己喜歡的模樣，「不改變一下你對我的印象，那我這個做男朋友的，怎麼說都不稱職。」

「稱職稱職，你特別稱職！」辛葵大氣不敢出一下，憋著聲兒，只覺得自己的腦海被這浴室蒸騰的無邊暖意給攪渾了。

「不好意思。」賀雲沂頓頓，汗水自他細碎的發間滾滾落下，繼而劃過優越的眉骨，繞過下頜，滴在辛葵的雙眸，刺得雙眼微瞇。

賀雲沂見了抬手輕輕幫忙拂開，再說出口的語氣，就沒那麼輕了，「你這話，說晚了。」

天沉沉捱著漆黑，萬家萬戶仍在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辛葵終於被撈起，終於能夠安安穩穩地睡覺。

閉著眼睛捲起被子，累得一點兒話都說不出來。事實證明，每次都說不過賀雲沂，也不知曉看起來就很寡的男人，是哪兒來的那麼多歪理的。

真當是惱人。

賀雲沂要來擁著的時候，被小姑娘抬手擋開。

但他像是喜歡得不行，捉住的小手手放在邊吮啜。

一口一個「寶貝累不累」「辛寶困不困」。

辛葵半夢半醒之間，借著模糊的倦意，大著膽子，帶了點兒被欺負慘的憤慨，惡狠狠地撓了一把他。

這回賀雲沂是徹底沒話說了。

抱著像是哄嬰兒一樣的哄。

大概是終於邁過了某道坎兒，小姑娘用赧遮掩了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是喜歡的，而又因著他的在乎，他的沉淪，他的不自，統統的這些，又會讓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的心灣，迎著最奔騰的浪嶼；背上，則臥著最珍視的郎。

辛葵哪兒哪兒都覺得是滿滿的。心尖兒宛若淌過熱油，卻也漫過清溪，膨著再收，反覆來回間，眼眶都有些發熱了。

驀然中，也會開始覺得，往後的一切，往後的鬥，都有了晴的明天。

辛葵背靠著蜷在賀雲沂懷裡，嗅著清新的青檸羅勒味兒，終於是沉沉地昏了過去。

——

睡到不知天高地厚，辛葵才輾轉醒了過來。

目便是頭頂的吊燈，以及周遭不太悉的裝飾。

周遭沒人，床上只有一個。

繼續埋在枕間，心裡做了好一番建設，這才緩過來，原來這不是在劇組的酒店裡。

而是在賀雲沂這兒。

辛葵想轉，換個姿勢繼續睡。

結果甫一抬，便是一陣實的虛。像是波濤，卷著浪，陣陣地漫延過來。

「……」

當即嚨里泛上來點兒狗狗般的呼呼聲，埋怨的間隙里，真的特別想暴揍賀雲沂。

不過，上倒是乾淨舒爽，格外得舒服。

小姑娘低頭瞅了眼，上那件不是昨晚的服了，應該是賀雲沂給換上了新的睡。

辛葵被折騰久了，乏意未消，莫名有些懨懨的，孩半撐著子坐起來，發尾稍卷的烏髮盡數傾灑在雪背上。

還沒打完那個偌大的哈欠，正睡眼惺忪，臥室的房門被推開。

賀雲沂長一邁，逕自走進來。

大抵是沒想到自己起來了，他頓頓，很快又走上前來。

「醒了？」一路到了床沿邊，賀雲沂掐起的臉頰，像是之前那般，往外拉扯。

辛葵剛起床，那兒著實不舒服，小脾上來了也沒管那麼多，抬手便拍掉賀雲沂的手，「你老是很用力，我臉好痛啊。」

「老是？」賀雲沂睇，「以後我儘量注意。」

「……」

辛葵再聽不懂就是傻子了，而後在不自覺間，緩緩地撅起。

賀雲沂面上沒太大的表，卻是低頭，在上面不輕不重地印了下。

小姑娘致力於躲他，玩鬧間被他撓得了，逕自笑起來，「幹嘛呀。」

兩人無聲地鬧了會兒，辛葵才想起來一件事兒，連忙去問他，「現在幾點了？」

劇組給的假不長，晚上就得回去。

「中午了。」賀雲沂緩緩開口，「你先慢慢收拾，等會兒我給你做飯。」

辛葵從未吃過他做的飯。

聽到這兒，杏仁眸瞪圓，只覺得方才的困意都被他的這句話給趕跑了。

辛葵嘿嘿兩聲，連忙半爬著湊過來，「你親自下廚啊，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