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薄彥再次打斷的話。

他左手搭在膝蓋，輕點了兩下，有點煩躁。

從昨晚到現在，將近二十個小時沒看到，現在只是聽聲音，更不舒服。

偏偏對方不知道他的想法，回答什麼還都慢吞吞的。

「嗯......？」帛夕意外，解釋，「我是要學架子鼓，組樂隊...」

薄彥往後靠，舒了一口氣，嗓子發：「我知道，我教你。」

「架子鼓中學的時候學過三年，我還會低音貝斯。」

對面沉默。

薄彥眉心皺得更深，以為還要用別的樂，想了兩秒，耐心不足：「我會鋼琴，電子琴也可以，但很久沒過......」

「謝謝你。」

對面人像是鬆了口氣，語音染了笑，說得真誠。

「謝謝你薄彥，你幫了我好多。」

嗓音清澈，放聲音說話時，有種清麗的甜，像薄荷糖。

薄彥眉眼舒展了些，沒再像剛剛那麼皺著，隔窗看了眼快到的校門，懶懶嗯了聲，重複先前的話：「我快到了。」

「等會兒去找你。」他說話總是帶點漫不經心。

「嗯嗯，好的，我等你。」

十分鐘後，他從正校門進A大，往東拐到音樂學院。

帛夕所在的音樂教室不在他進的那棟樓，通過兩棟樓之間連接的走廊時，垂眼掃到那間練習室。

窗戶敞著，能聽到裡面的人說話。

房間裡除了他們三個外，不遠離了幾米，還有幾人在練習。

兩男兩，貌似也是為了新生會。

其中一個生抬頭看到他，了邊的人，幾個人陸續看過來，再然後不知道誰先反應過來，他們看了看他，又接連掃了幾眼斜前方的帛夕。

績好，長得帥，無論是打球還是音樂，抑或是現在的擊賽，他樣樣出挑，自小被注視慣了，沒覺得怎麼樣。

忽略那幾人的視線，徑直瞧向另一側的帛夕。

背對窗戶，正在跟宋之霖解釋今晚早走的原因。

「對不起啊，今天就不跟你學了，麻煩你留下來教我和清清，耽誤了你的時間，很對不起。」

一句話二十個字，對不起說了兩遍，特別有禮貌。

薄彥沒再往前走，而是倚著欄桿看。

瘦得很勻稱，白裹著，像顆緻的棉花糖。

他手機在欄桿，散漫地點著屏幕。

現在特別煩房間裡那個姓宋的。

照帛夕往練習室跑的這個頻率，一天有兩個小時都跟他呆著，很煩，煩得不行。

還沒等薄彥這個煩躁勁兒過，樓下練習室里的孩兒又開口了，聲音通過敞開的窗戶，飄過來。

「還有，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新生會後的舞會，我能邀請你做舞伴嗎？」

「我和清清被報了名，我在學校里不認識其他人，所以想請你幫忙......你不方便的話拒絕也沒關係，但我真的很希和你一起......」

還真的很希和你一起。

薄彥轉手機的作停住，被氣笑了。

沒再多等，直接撥了的電話，手機放在耳側，注視那。

兩聲「嘟——」之後，對面生接起來。

為了避免自己的聲音傳過去，暴位置，他往後站了幾步：「我到了。」

帛夕跟宋之霖抱歉地示意，往旁邊走，一手堵著耳朵，小聲：「我還要一會兒。」

薄彥扯得更有嘲意。

還要一會兒幹什麼？邀請那個姓宋的跟跳那個破舞？

「不行，」他慢聲，「我沒耐心，最煩等人。」

帛夕手機拿下來，看了眼屏幕，懷疑手機壞了，不然就是薄彥腦子有問題。

那剛說讓他先回家他為什麼不走。

手機再放到耳邊，認真解釋：「我正在跟宋之霖說新生舞會的事，說了一半。」

短暫的沉默。

對方問：「他同意了？」

「還沒有。」帛夕直白回答。

「那有什麼好問的。」對方比更直白。

帛夕組織語言：「就是沒同意我才要繼續問一下呀......」

「他又不是明天就轉學，明天問不行？」

帛夕一愣，好像是這個道理，但......

察覺出薄彥的並不算好的緒，了：「你很著急回家嗎？」

「急，」薄彥後退兩步，右臂長，搭在圍欄，依舊瞧著窗戶里的，「急著回家塗藥。」

帛夕想到自己昨晚答應幫他塗藥，琢磨了兩秒，還是覺得他腰腹那個刮痕沒嚴重到現在立馬就要塗的地步。

「很難嗎，我真的只需要幾分鐘......」

「難，」對方要死不活的語氣，「快死了。」

「......」

能怎麼辦，都是喝多酒鬧出來的事。

帛夕重重嘆了口氣：「我馬上出去。」

薄彥懶聲：「嗯。」

電話掛斷，帛夕走回原，跟李清清喝宋之霖說明況，抓起包背上往外，路過宋之霖欠，跟他示意了一下手機：「那師兄，我們電話聯繫。」

二樓的薄彥看到這幕，淡淡瞥開視線，想把那破手機一起扔了。

兩分鐘後，帛夕從音樂樓出來，左右看了幾眼，沒找到薄彥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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